方爸找方愁谈话,他啜了口茶,笑眯眯问方愁:“我帮你请到一位教素描的老师,他是从一所很好的美术学校毕业的,正好你可以去补补素描。”
方愁也轻啜一口茶,点头嗯了声。
“爸,那老师是男是女啊?”
“男的,一表人才。”
“(⊙o⊙)哇!!!”
纵然她每次专业考的很好,当了课代表。可方愁觉得不该辜负父亲的期望。问她为什么喜欢画画,那是与生俱来的喜爱,但更多是因为她父亲喜欢,爱屋及乌,她爱她的父母,所以她认为该去学好它。
方愁五点半就起了床,六点已经就在学校大门口了。因为早上四节是顾虞的课。她想她得赶在他之前到,谁让他昨天说课前要找他。
可谁知那傻孩子气喘吁吁地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来早了。
办公室和走廊连接,早晨的风吹在身上还冷飕飕的,她穿着短袖,缩了缩身子。
办公室设在她教室对面的顶楼,这层楼基本都是给一些学校评聘来的老师用的。那些老师多半“大牌”,来的都较晚。
顾虞不一样啊,他在方愁心中是个尽职的好老师,应该会来的挺早的。她就那么觉得。
“我是等呢,还是等呢,还是等呢。”方愁在门口盘旋着,嘴里小声嘀咕。
“还是等吧!”她自言自语道。
她蹲下身,手臂架在腿上,头埋在臂弯里。觉得无聊了,又伸出只手来摆弄着自己的鞋带。方愁身子瘦小。缩成小小的一团。
“真来这么早。”顾虞暗想。微微蹙了蹙眉。
回头看见顾虞穿着白色T恤,外搭一条灰色薄开衫。明明穿了外套,右手臂上却又搭了一条。他个子高,这样一来,好似居高临下直直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方愁有些惊喜,抬头,目光闪闪发亮,
她刚站起身,只觉得头晕晕的,要倒下的感觉。心里却想着:别晕啊,这时候晕什么。都怪你,没事蹲着干嘛,尴尬了吧。
又想到小时候饿着肚子,和妈妈骑自行车到菜市场,然后眼前一黑晕了的情形。那次妈妈可吓坏了。也是从那次开始她不管多忙一定要吃早饭。
但今天,她的早饭还热腾腾地在书包里呢,还没来得及吃。
顾虞手快,迅速扶了方愁一把。把方愁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腾出手来开门。
进门后,把她安置在椅子上,拿出自己还热乎着的早饭——豆浆,三明治递给方愁。
方愁舒服些了,小声开口:“顾老师,谢谢,我,我带早饭了。”
顾虞也不强求,双手环胸,靠在书柜上。
一阵怒气,大声不悦地问“明知道贫血为什么不吃了早饭再来?”
方愁看见这样的顾虞,怔了,贫血,他怎么知道?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转瞬间,顾虞又温和道:“以后早上不准这么早来了,很冷吧?”黑发垂额,眸子也变得愈加温柔起来。
方愁脸上发讪,吸了吸鼻子:“嗯…好。”顿了顿,又答:“不冷。”叫我每节课前来的是你,叫我不准早来的也是你。好吧,好吧,就听你的了。
顾虞拿过另一件外套,走近方愁,给她披上。“出门都不知道带外套?嗯?”
方愁僵直着身子想要抽身,却被顾虞按住。
“穿好。”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方愁只能穿好,顾虞给了她昨天的作业。他都己经批改好了,而且每张作业上还备注了一些意见。红色的笔写的。都说字如其人,但顾虞的字好像更加柔软些,没有像他那样,坚硬锋利的像把刀让人不敢靠近。
出了办公室,方愁小鹿乱撞的心才得以平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地。
风吹来还是凉凉的,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外套,
“你今天带早饭来吃啊!”麦绘问。
“嗯。”方愁大口吃着妈妈做的鸡蛋饼,又喝了口豆浆,还是热的。
巴拉巴拉又和麦绘说了一大堆早上的事,麦绘却哈哈大笑,贼贼地看着方愁。
这会她没功夫搭理她,闷头吃着早饭。
再喝豆浆时,不由笑了笑,想起顾虞递给她的豆浆。
原来顾老师也喜欢喝豆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