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听到这话,乜子彬这才哼唧一声,放过了他。
说完,乜子彬又是拉着他说道:“快去给师座汇报,就说独立旅的陈长官来了!”
“陈长官?哪个陈长官?难不成是陈诚长官?”听到这话,这士兵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
然而,听了这话之后,乜子彬却是没好气的踢了对方一脚:“你小子还真敢想!陈诚长官还能来咱们这个地方?是独立旅的陈长官!就是先前你认作楷模的长官!之前你不是把人家当做楷模嘛!如今人家来了,你倒好,不认识了不是!”
“啥!你说的是独立旅的陈长官!”
听到乜子彬的话,那战士登时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随后将目光赚到了身边陈庆之的身上。
在之前,这士兵还以为陈庆之只是乜子彬的警卫员,毕竟他也太年青了,但此时听到乜子彬的话,这战士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此刻当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非常崇拜,甚至引以为楷模的陈庆之!
这一下子,这战士当即愣住了!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您……您就是陈庆之陈长官?独立旅的陈长官?”
“我就是!”陈庆之微微一笑,轻声道。
“居然是陈长官来了!居然是真的陈长官来了!这可真是……兄弟们,快来看啊,陈长官来了!是陈长官来了!”听到陈庆之确认他的身份,这战士当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而后大声的喊道。
听到这战士的喊声,别的战士都是扭过头来,朝着这边看来。
而看到这一幕,乜子彬当即一脚踹了上去:“你他娘的,老子叫你去喊师座,你搁这咋呼啥!还不赶紧去叫师座出来,在耽误工夫,老子抽你!”
“哦……是!”
听到乜子彬的话,这战士这才醒悟过来,当即一拍脑袋,而后转身拔腿就跑去喊师座去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乜子彬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我看他又是皮痒了!”
说完,又是有些歉意的对着陈庆之说道:“陈长官,让您见笑了!低下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个都是没啥文化的大老粗,平时无组织无纪律惯了!一个个都野得很!不过他们对你倒是非常的崇拜,听闻您在南京战场上干的那些事,一个个都佩服的紧呐!”
乜子彬说道:“这些臭小子平时可都把您当做楷模,这不,今天看见你来,有些激动!还望陈长官不要见怪啊!”
听到这话,陈庆之摆了摆手,笑道:“庆之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兄弟们如此厚爱,当真是惭愧啊!”
说话间,两人朝着里面走去,而就在两人刚刚走到一处散兵坑的附近之时,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处由土木工事搭建的指挥部中走出来几个军官径直的朝着这边这边走来。
为首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青,面容坚毅,带着一股军伍之风,行走之间,虎虎生威。
“这就是我们的师座!”乜子彬给陈庆之介绍到。
听到这话,陈庆之不由得的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位将领,看起来大约二十六七左右,身穿着一身中将军装,仪表堂堂,面容方正,五官标挺,身形虽然有些消瘦,但并不显瘦弱,反而有一股儒将的感觉。
看到他,陈庆之心中明悟,想必这位就是池峰城了!
说起这个池峰城,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池峰城,字镇峨,1903年生人,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一期毕业生,陆军大学甲级将官班第一期,庐山中央军官训练团将官班毕业。
毕业之后派任陕西督军署督军冯玉祥的卫队团担任班长,后来又在孙连仲的卫兵旅下辖的学兵团当排长,值得一提的时候,当时学兵团的团长是张自忠!
也正是因为这个时候的经历,让他结识了不少抗日时期的名将,其中孙连仲、张自忠、冯志安、鲁崇义、高树勋、冯安邦都是他的老长官。
也正是因为他结识的这些老长官,给池峰城此后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孙连仲、张自忠、冯志安这些抗日名将都是他最尊敬的人,在这些人的带领下,池峰城在此后的对日作战当中,十分的彪悍。
手下带出来的兵虽然不是中央军中鼎鼎有名的,但光论战斗力的话,也是名列前茅!
傅作义是抗日时期的最为著名的‘善守将军’,毕其一生,他的成名之战就是‘守涿州之役’,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成就了他在抗日时期的威名。
傅作义此人颇为的自负,他对于中央军中这些成名已久的将领大都不屑一顾,但是却唯独佩服池峰城。
历史上,在台儿庄会战结束之后,傅作义看过战报之后,曾经称赞池峰城为‘中国战史上一神人也!’
在傅作义这样一个自负的人眼中,池峰城此人重如泰山!
傅作义原本只不过就是晋军之中一个小小的旅长,他后来凭什么步步高升甚至成为和阎锡山并肩的一方长官,凭借的就是当初早年起家之时的晋奉之战中的涿州之战。守涿州之战也是傅作义最引以为自豪的一件事情!
可在当他看到台儿庄会战的战报之后,傅作义便不在人前夸耀自己当年守涿州之战的光荣业绩了!
傅作义曾在看过战果之后对手下的人说道:“我傅宜生自认战守之策,当今中国独一无二,可纵观台儿庄战例之后,便不好以此自谓,镇峨所守的台儿庄,堪称史无前例,真神人也!宜生遇之当以师礼相待!”
自负如傅作义都对池峰城颇为的推崇,甚至要以师礼待之,由此可见池峰城的军事才能非是浪得虚名的!
脑海中转过这些念头,陈庆之回过头来,看向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池峰城,脸上闪过一丝敬佩的神色,也不敢怠慢,连忙的走上前去,主动敬礼,沉声的说道:“卑职陈庆之,见过池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