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魅惑也好妖娆也罢。
净欢知道终究今后他一定会是乌孙的帝王,以后他会拥有他所爱的女人,毕竟这天下间只有一个始皇更只有一个苏凉生而已!
而他所要当的不过是那条最为忠诚的狗,只属于君无忧的狗。用他隐藏的狼一般的性子,狗一般的忠诚,好好的保护他的主子。
君无忧看着眼前那还握着棉帕独自愣神的小人儿,那模样倒是说不出的可爱,而心情也是刹那间变得格外愉快,于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身子无由一抖“主子……”
那小人儿有些慌了神的跪了下去,愣愣的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君无忧收起那淡淡的笑容:“净欢……”
“在!”
“去幽阁领赏……”君无忧似乎轻轻皱了皱眉头,才换换说道:“十鞭……”
莫名的惩罚。
声音悠远而深沉得仿佛不带一丝的人间味儿,但在净欢听来却是浑身一颤‘幽阁领赏十鞭’他宁可被罚跑上百里路去第一楼中买主子最爱的杏仁酥,也不愿意这幽阁十鞭!
无缘无故惩罚他……
低头掩去委屈的深情,但衣袍间紧握的双手却是出卖了他……
突然!
下巴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抬起。
指尖轻轻摩擦着肌肤,那嫩嫩的皮肤上立刻一阵鸡皮疙瘩,净欢无由发怵。那深层得仿佛可以纳入整个世界的眼眸深处闪动的是一层薄怒,男子邪魅一笑:“怎么?委屈了不成……?”
净欢身子一僵:“净欢不敢?”
“不敢?那就二十鞭可好?”君无忧冷声一笑毫无感情。
净欢起身出去,就在脚步刚刚跨出门的那一刹那君无忧的声音淡淡响起:“刚就你发愣的那一刹那我至少可以杀死你十次!还不快去?”
“是。”
曾经初见那年,净欢是天真的想过宠儿可以替代杀手不能替代,但是若是一个死了的杀手那还有何用……
看着那轻掩上的门,君无忧对着净欢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最终深深一叹。
从那年雪地里头无故将他捡起之后,九年时光,名义上虽是主仆,却又是亦兄亦父……九年时间是他亲手养大了他的小狼崽子。
然后在这一生之中不知为何他便想好好的欺负他,狠狠的欺负他,可也更想好好的宠爱他,当年那个选择,若不是杀手而是宠儿的话可未尝不是好事?
而如今每每看着他这般,看着他任务回来时身上或大或小的伤痕,他虽不曾过问但何尝不是心疼的!每每都是拿了药给烟火,让她折腾去。
可是不行,因为他是杀手。
而他是公子无忧,世人眼中最为滥情之人,其实是最为无情之人,杀手需要一个冰冷的心,而他为了苏家何尝不需要一颗冰冷的心呢!
从母亲死去的那一刻,他就决定接受苏家那计划了至少上百年的计划,那本就是苏家人的江山……!
十鞭或是二十鞭并不是为了狠狠的惩罚他。
而是希望他记住,而以后也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净欢的体质不同与常人,他又何尝会不知晓,一点点的小伤小痛而他身体所接收的感觉却是正常人的数倍之大,当然除了痛觉他所有的感觉也比之正常人敏感的多。
乌孙国乃至整个世间废柴得最为出名的乌孙三皇子,在月氏之中当了整整九年的质子,倒是没有丝毫落魄的感觉。
整日里胡天胡地的混迹于烟花之地无所作为,每每被家仆找到之时都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倒在姑娘的温柔乡中,但倒是也混得怡然自得逍遥自在。
得益于最近几年乌孙与月氏两国关系近来融洽,所以君无忧在月氏之中过得也是格外舒心。
加之他在众人眼中那懦弱无用的性子,成天无所作为整日只知流连忘返于烟花之地文不成武不就浪荡无为倒也不曾引起月氏的强烈关注。
所以在此间的清晨,当与昂光明媚之时那门才缓缓打开。
苍白的神色在这早春的阳光之下竟带着几分朦胧之意,君无忧信步踏入甲板之上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光山色。
过不了多久他就该回去了吧?
想到当年皇后派到他身旁的那些探子,君无忧冷笑,那几年他虽不曾成长起来,也不能动他暗中的那些势力,但又谁知天不如人愿,初到月氏之时一场瘟疫加之水土不服竟是死去三分之二的人。
剩下的一些也是时候好好解决了!
就在这时二锅子带着一行人来到甲板之上。
“公子……”
“恩?”
二锅子欲言又止。
一声略微尖锐的声音响的很突兀,君无忧有些不耐的皱眉。
“乌孙国的三皇子殿下,今日是我月氏王寿辰,我王大德特邀三皇子前去参加宴会。”
看着身前也不行礼趾高气扬的公公,君无忧脸上毫无表情也就淡淡的点了个头便算答应。
便又眼神直愣愣的盯着那湖水,似乎这般盯下去能盯出一朵花来。
高公公看着眼前那如传闻那般的男子,轻哼一声甩袖而去。
公子无忧果然如传闻那般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不苟言笑神情呆愣,只是眼前分明是这般弱的人,然而一向仗势欺人的高公公却是没了平日里的胆量。
晚宴吗?
君无忧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