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出手果然不凡,青衣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凡是被黑烟所笼罩的,马上全身腐烂。这种毒‘性’竟然猛烈至斯,张毅猛吸几口凉气。
“李俊,你……”归思野指着毒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你还有脸说我?我问你,我送给你的神仙醉哪里去了?”李俊冷冷地道。
归思野一怔,不知对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他就似乎明白了,李俊已经得知了自己将神仙醉‘交’易的秘密了。
他很了解李俊的脾‘性’,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两人多年的朋友不但做不成,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何况自己加入拜仙会的事情也一直瞒着他,现在来看,对方也已经知道了。
他面‘色’一沉,敷衍道:“神仙醉的事情,等事情办完了我再给你解释。你不要再‘插’手此事,死的这几个人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这个娃儿已经拜在了我的‘门’下,成为了老夫的关‘门’弟子。弟子的事情,我又岂能不管?”李俊指着张毅说道。
“你……”归思野脸‘色’‘阴’沉,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带来的青衣人有许多远在黑烟之外,没有受到毒气的‘波’及。
这些青衣人缓缓聚集,突然剑光一闪,数把长剑脱手而出,直奔张宝林而来。
张毅眼光一寒,古‘玉’剑以极快的速度祭出,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音,那些长剑竟然全部被他一一斩断。
他这一次出手,可谓是干净利落,仅仅一下就镇住了在场的众人。
青衣人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位修仙者,而且看样子修为不在归思野之下。
现在归思野已经没心思理会李俊他们几人,因为张宝林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只见张宝林每抖一下纸扇,就立刻飞出四五道有形的劲气。一连挥出十余下,一道道劲气如同利刃一般,蜂拥刺向归思野。
归思野一惊之下,不再试图伤敌,周身很快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罩,将他的全身都护了起来。
光罩刚一形成,劲气就接踵而至。一连串的爆破声从光罩上面响起,每一道劲气都使得光罩剧烈颤抖一次,可见这些劲气的威力之大。
十几道劲气一过,光罩虽然依旧完好,但其上的光芒却明显黯淡了许多。
张宝林眼睛一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之‘色’。这一招可是用掉了他四五层的功力,竟然连对方的结界都没有破开一道裂缝,接下来的战斗,似乎越加的难打了。
同时他也暗暗叹息,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再用武功,虽然不至于倒退,但却也是寸功未进。
“呼……”头顶上突然传来破风之声,歙砚又被归思野调动了过来。
张毅突然打出一道灵诀,然后一指歙砚。古‘玉’剑马上腾空而起,迎了上去。
“还有修仙者?”归思野这才发现,张毅居然也能使用御剑之术。
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妙,立刻结出一连串的法诀,喝道:“回来。”
他能够感觉得出,对方的那把翡翠小剑相当古怪,威力似乎比平常的法宝都要大得多。他不能拿自己的法宝冒险,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歙砚召回。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古‘玉’剑速度何等之快,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歙砚下方。然后毫不停顿的朝歙砚刺了过去。
两件法宝硬撼,拼地是法宝的材料资质和主人的实力。从两件法宝碰撞的地方,陡然升起一股绚丽的‘色’彩,接着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
古‘玉’剑和歙砚同时一阵巨颤,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冲撞之力。如同两座山峰相撞一般。
受到强光的刺‘激’,张毅眼睛一闭,当他再睁开时,惊喜的发现,古‘玉’剑仍然完好无损。
但那方歙砚就不是这么幸运了。在歙砚的正中央,破开了一个透明的小孔,虽然只有肚脐眼般大小,但却令它周围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张宝林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再次一转折扇,吐气开声:“破。”
折扇以更加凌厉,更加猛烈的速度击了上去,惊人的气势令归思野脸‘色’巨变。
这一次,歙砚仅仅支撑了片刻,就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接着乌光大放,这件被归思野祭炼了不知多少年的歙砚法宝,终于不堪重击,被张宝林的折扇击得粉碎。
张宝林和张毅父子联手,居然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毁去了归思野最大的倚仗。
“你到底是什么人?”归思野停止了进攻,冷冷地看向张毅。
张毅目光闪烁,沉思了片刻,心中的那个模糊的想法此刻渐渐清晰起来。
他眼光一转,冷笑道:“还记得你们杀死的冉大同么?我就是他的师弟。”
“冉大同?”
归思野陷入了沉默。当初在制定对付冉大同的计划时,他也有参与,所以对整件事的过程了解的清清楚楚。
只是当时他们以为,冉大同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而已,即使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患。毕竟,修仙界的规矩几乎人人都清楚,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必定要受到‘门’规约束,从而不能随意的‘插’手江湖的事情。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冉大同竟然贪念凡人界的繁华,违抗太谷‘门’的‘门’规,一次历练竟用了十年之久。
当张毅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归思野就预感到了不妙。若对方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别说镜州最强的三大‘门’派,即使是一个三流‘门’派,也足以将整个拜仙会连根拔起。
毕竟,能够开宗立派的,哪个不需要几个筑基期长老坐镇。若是再有结丹期的老怪,他们只能有多远跑多远,并且永远也不敢再踏入镜州一步。
“不知阁下属于何‘门’何派?冉大同的事情确系是我们拜仙会所为,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身后还有师‘门’。”归思野客气了许多。
他心思急转,希望能够想出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即使作为拜仙会的护法之一,他也没有资格得到更多的修炼功法,所有功法几乎都被九天道人所掌握,这也是他能够轻易控制这些手下的一个方法。
如果拜仙会就此垮掉,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凝气八层的修炼法诀,修为也将永远无法突破。所以他必须竭力维持拜仙会的生存。
张毅‘摸’‘摸’鼻子,淡淡的道:“在下的师父不过是一介散修,并没有加入任何‘门’派。”
归思野明显松了一口气,事情既然不是他预料的那般糟糕,那么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哪怕对方的师父已经达到筑基中期,比九天道人还高一阶,他们也不比太过担心。
拜仙会据点颇多,只要费些心思躲藏一阵子,等对方渐渐将这件事淡忘了,也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当然,如果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说不能还能争取这一帮师徒的加入呢!
想到这里,归思野耐着‘性’子说道:“对于令师兄的不幸,我们拜仙会确实负有很大的责任。但我们拜仙会绝不是有意与你们师徒为难,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拜仙会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的条件。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即使将我们拜仙会杀个片甲不留,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修仙者大都是感情淡薄之人,即使身为师徒,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这些年归思野深有体会,所以他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肯定需要考虑考虑,在利益面前,牺牲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关系?
归思野自信满满,所以他老神在在的负手站在一旁,等待着张毅的答复。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张毅看去,是继续拼杀还是握手言和,只等他一句话。
张毅似乎也颇为心动,‘露’出凝思的神情。其实他心中却是冷笑不止,若他真是散修,说不定会被对方的条件打动。但太谷‘门’毕竟是镜州的大派,为了维护本‘门’的声誉,即使岂会这么容易就能言和的?
更何况,拜仙会在凡人界的势力虽然不小,却绝不可能拿出能令太谷‘门’中的长老心动的东西,这也是他们不会接受和解的重要原因。
不过,如果想要实现心中的那个计划,必须等于他们敷衍下去。不仅如此,还需要让他们相信,两家有和解的可能。
但是这件事不能急,越急反而越容易出破绽。于是张毅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在下还需要回去向家师请教。”
“这个自然,自然。”归思野连忙说道,生怕张毅再反口。
张毅和归思野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只是两人笑得含义,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