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治疗,萧城疲弱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尽管冷政一直不愿提起冷谟,但在萧城的软磨硬泡下,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关于冷谟的事,只是真真假假掺在一起,只要是有利于萧城病情的,他都十二万分的愿意。只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萧城对他的疏离与平静越发让自己心寒,冷政一度想过,不让萧城想起过去那些事,到底是对是错。
这天,萧城试着下床走动,在床上躺了太久,自己都担心会不会丧失走路的能力。
他先缓缓坐起来,扫了一眼房间,简单又别出心裁的布局,所有物件独具匠心。
他慢慢将自己挪动到床边,麻木不仁的双腿蹭着床边往下放,当脚掌接触到地板的那一刻,一股冰凉刺激到全身,萧城打了个寒战,一不小心就从床上滑坐到了地上。
他呲着牙,左手无名指被咯得生疼。看着指节上隐隐约约的伤痕,眼中有无以名状的情绪翻腾起来。
“怎么回事?”
冷政听到楼上“嘭”的一声就赶紧从一楼奔上来爆门而入,看见萧城整个人摊在床脚,脸色很是不好。
冷政二话不说就把萧城抱上了床,赵管家从洗手间打了盆热水,挑着毛巾出来,冷政拿起毛巾浸了热水,拧了两下,就给萧城擦起脚来。
赵管家一把年纪头一次看着自家少爷把伺候人的活做到这个份上,要照往例,那是万万不可的,可眼前这位,两个人所经历的、承受的,活了大半个世纪,他也只能感念苍天不要再给他们磨难了。
萧城迅速地抽回脚,冷政拿着毛巾的手顿住了,他看向萧城,只见萧城满眼的尴尬与局促。
“冷先生,我自己来就好”萧城声音不大,但明显带着一点紧张。
冷政把毛巾放回洗手盆,赵管家带门退了出去。
萧城看着冷政坐到自己跟前,靠自己越来越近,两人都抑制着呼吸。突然,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唇边,渐渐的,干涩的唇湿润了,冷政扣住萧城的后脑勺,辗转吞噬,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不断加重,加深。他的思念、懊悔、不甘与痛苦似乎都想通过这个吻向萧城诉说,他吻得如痴如醉,如坠天堂。
萧城的口腔被冷政横扫千军,舌根被吞没,他感到酸楚、痛苦、压抑,那种沉压在心底的恨似洪水般汹涌地翻滚。
“嗯!”,冷政瞬间清醒,他双眼微眯,看起来格外危险,萧城竟然咬他!
萧城小心地滚动着喉结,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嘴唇,那鲜红的唇像盛放的牡丹一样艳丽,似乎还飘散着清香。
冷政贪婪地欣赏着,此刻的萧城,皮肤略显苍白,唇色娇艳,眼睛黝亮,眉宇略带疲惫之感,但却意外透着股风情。
萧城看见冷政炽热的眼神,暗叫不好,立即别过脸,战战兢兢道,“对、对不起”
冷政看着萧城如天鹅般形态优美的脖颈,视线不自觉地就向下移动,他轻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锁骨,他甚至可以准确感受到那绝美的滋味,萧城精瘦有力的身躯,还有那让人流连忘返的圣地……
冷政已经不受控制地将手扶上了萧城的腰际,手心传来的热量像湍急的涌流般深深吸引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沉沦。
萧城惊得坐起,看着冷政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脑里炸开了锅。
突然,他一眼瞄见床头柜的移动灯座,想也没想,捞起来就朝冷政砸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冷政是何等敏锐的反射神经,感觉萧城不对劲就立刻起身,结果还是因太贪恋萧城的气息,被灯座割伤了大臂,一股血注飙得床单、被套,连墙上都是。
萧城惊恐地看着冷政,眼神跟受了惊吓的鹿一样。
冷政适才清醒了过来,一把按住伤口,免得萧城见血慌张,另一只手轻轻贴了过去,只是萧城决绝地躲开脸去,才收回手。
半晌道一句,“是我心急了”,如一只身受重创的兽,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退出了萧城的视线。
萧城看着冷政合上门,眼里泛着令人悲戚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