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他竟然可以和冷谟心平气和地吃上一顿饭,而且,冷谟对吃并没太大讲究,似乎还能迁就自己的饮食习惯。这让萧城对冷谟的认识又提高了一个层次,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邪神在日常生活中还挺好伺候的。不过,如果这样的情况连续发生,就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了。
冷谟连续一周都在正常上班时间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觉,而且每天来得比自己还早,每次都是相同的姿势重复着相同的事情。萧城看人已经睡着了,也不好打扰,不过每天不用上班只领工资,这差事也太肥了吧。这天中午,冷谟睡醒后,继续载着萧城去吃饭。
“咳咳,要不,咱今天中午换一家吧,这家已经吃了一周了……”
刚开始,觉得冷谟不挑食,真心好伺候,但经过一周的饮食,萧城实在受不了了,冷谟竟然可以吃同一家的同一个菜连续吃一周还不腻,他不由地在心里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牛逼的人都有至少一项异于常人的嗜好。这种忍耐力估计正常人都无法承受。
“你想吃什么?”冷谟打着方向盘,随意地问着,语气温和。
“对面好像有一家川菜馆,你能吃辣么?”
连续一周的粤菜,整个人都清淡到全身无力,冷政最近做菜也偏清淡,具体原因难以启齿。
“可以”
冷谟简洁地答道,打着方向盘,向对面的川菜馆去。
刚一进川菜馆,人声鼎沸、满屋饭香,直勾得萧城口水往外溢。找了一个包厢,两人入座后,开始点餐。
“就要个毛血旺、辣子鸡丁、红油猪耳、尖椒土豆丝、再来个豆苗仙贝汤,一窝米饭”萧城把菜盘递给冷谟,“你再点几个”。
冷谟接过菜盘递给服务员,“就先来这些,不够再加”说着勾起嘴角看着萧城,不知怎么的,被冷谟这样一看,自己的心像突然使劲蹬了一下似的,感觉有点别扭,为了隐藏自己的尴尬,萧城故意转头看向窗外。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冷谟的声音好似一瞬间就变得清亮起来。
本身包厢环境封闭,外面嘈杂的喧哗声与室内的安静形成的鲜明对比就让人有点坐立不安,按以往,萧城在这种时候都会找一些话题缓解一下气氛,虽然冷谟不怎么喜欢说话,但通过一周的相处,萧城发现冷谟只是不喜欢说长句子而已,简单的主谓宾还是能配合的,偶尔会省略主语、宾语,还有喜欢说动词。
只是,今天,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总觉得,冷谟的眼神有点奇怪,如果自己没有感知错误的话,今天冷谟的眼神里多了点……**?
一想到这里,萧城不由地在心里开始默默流泪。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体会到广大女性同胞被男性带有**眼神扫视时的苦恼,想当初,自己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都是当笑话来看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萧城听到冷谟这一问,心突突跳得更厉害了。就像是大姑娘的心思被看穿一样,脸红得能当盖头了。但毕竟自己不是大姑娘,心里再紧张,也得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萧城机械地拉扯一下嘴边的肌肉,让自己的脑袋慢慢从九十度的左方转向前方,看着冷谟的时候,心里不断重复着:眼前是颗大白菜!眼前是颗大白菜!再扯动一下嘴角,“呵呵,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冷谟看着萧城别扭的样子,轻挑眉峰,“你还是不要强颜欢笑了,真的很难看”说完淡定地喝一口茶。
萧城立刻放下抽搐起来的嘴角,恢复常态,“我打听一件事啊,你先答应别怒。”
冷谟盯着萧城,直看得萧城不好意思,“说”
萧城心里打鼓,鼓起勇气,问道,“你不去上班,可以吗?”
冷谟低垂眼眸,微侧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什么身份?萧城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是啊,他以什么身份,有什么立场去问冷谟的事情。这几天自以为跟冷谟熟了,言语行为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始“放肆”起来。但实质上,冷谟还是那个冷谟,他跟冷谟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几天的相处就能有所改善。在某种程度上,在他们的关系里,只有冷谟持有主导权,冷谟若是能够不计前嫌,那最好不过,这一页彻底揭过;冷谟若是仍然心怀芥蒂,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谁让自己一开始就上了人家的马子呢。
萧城略微清清嗓子,有点尴尬,“是我多事了。”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喝一口润了润嗓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怎么的,听到萧城那样说,冷谟的心里就是难受,萧城那种极力与自己撇清关系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萧城微微一笑,“没事,我懂。”
“你懂什么?!”冷谟拍案而起。
萧城彻底惊呆了,他都不知道怎么两三句话,就把冷谟给惹恼了。
萧城立刻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声点,别生气,我不该问的,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成么?”
冷谟跟冷政不愧是父子,跟老子说话得绕弯,跟小的说话也这么费力气,萧城不禁在心里叹口气,还是跟欧阳晟说话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