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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下得愈来愈严重了,一路堵车,到了皇宫已经是上午十点。
宫殿一尘不染,洛萌一有些恍惚的抬起眸,她打量了四周一圈没有变化。
唯一变化的是,家具都遮盖着一层白布,楼梯口处还系着白色的花球。
她的双腿像是注了铅动不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禽兽澈不在了。
不会再有人,因为她不穿鞋而责备她,也不会有人半夜替她掖被角。
趁她睡熟,偷偷吻她。
在耳边轻声说:“宝贝,我爱你。”
肯斯林脸色愈发的憔悴了,正要上前,时昱拧起眉头抬手制止了,动作生涩的抱过了孩子,“萌萌,上去吧别让澈等了,孩子我帮你看着,他等你……等太久了。”
一年的时间,澈每天都是靠酒精麻痹自己,他失去了余小黔……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爱而不得的滋味,宛如刀割。
洛萌一回过神,将他的外套裹在孩子身上,声音明显有些酸楚的道,“嗯,宝宝要乖一点哦。”
时昱眼角的皱褶深沉起来,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调侃道,“我抱着,这小子还敢不老实?”
话落,孩子清脆稚嫩的哭声响了起来,时昱的脸几乎黑成了木炭,嘴角狠狠地抽搐着。
不愧是澈这家伙的种,跟澈简直一个德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哇……呜呜呜……”
洛萌一往前走的脚步猛地顿住,肯斯林拿手帕擦了擦泪水说道,“公主殿下放心吧,总统夫人请的奶妈在路上了,小王子就交给我们吧。”
奶妈……
她不敢置信的望向了时昱,小手抓紧衣摆,她害死了禽兽澈,临妈妈竟然还愿意原谅她?
“谢谢,管家。”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出简单几个字,栗眸扫了眼时昱的孩子,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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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间门,洛萌一站在门口半天才进去,这座新宫殿是孩子出生前,她住过的。
那时候,她整天就想着怎么逃离他,现在,她宁愿被他囚禁……只要能看着他,活着。
她往里走,门自动关上隔绝了唯一的光线,摸到灯,闯入眼帘的画面她不敢置信。
红色的喜床,被子上还铺着心形玫瑰花瓣,落地窗前贴着一个极大的喜字。
洛萌一的身子有些僵硬,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走过去,颤着指尖拾起了一片花瓣。
干的,明显已经在床上放了很久了,他有重度的洁癖,是不会允许女佣长时间不换的。
除非,都是他自己亲手弄的。
想到这,她的心尖就猛地一阵刺痛,刀锋宛如抹上了剧毒,在五脏六腑蔓延,折磨她。
她缓缓在床沿坐下,耳边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问道,“宝宝,喜欢吗?”
洛萌一动作很轻的触碰被单,眼角有些湿润晶莹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很喜欢,你亲手布置的……我又怎么会不喜欢?”
她将每一片花瓣都拾起来,小嘴里念叨着,“99……199,299……520。”
小手紧紧的攥紧那堆花瓣,小身板倾斜往后倒去,拥着喜被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