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也不愿意过问.”男人摇了摇头.便去按房间一边决定在客厅用餐的铃.
马上就要到饭点了.此刻看來是不能在房间里安心用餐了.所以说有钱人就是好啊.想在房间吃饭和客厅只要一个铃声就好.佣人们也不会前來打扰.充分地配合主人的时间.唔.他吴彦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沒什么钱.但还是能时不时的过过有钱人的瘾.
唔.生活其实还是对他不错的.
手刚刚触及铃.还未來得及用力按下去的时候.男人的手突然一把被对方抓住.易旸看着他:“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就这么想逃开.”
逃开.
对方眼神中难得的真挚与深邃.有那么一瞬间.吴彦真会以为对方是真情流露.难得脆弱了.只是终究是瞬间的错觉.对方是谁啊.易旸啊.这个人有着金刚石一样的心脏和体魄.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再说了.他何德何能.他想逃就能逃么.
他是个懒人.他累了.不想跑來跑去的.因为折腾了老半天.最终却还是在人家的鼓掌之中.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于别人是情趣.于自己却是无用的欲拒还迎.
所以他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合格情人的举动.他大胆的去伸手摸着对方的脸.摆出从容不迫的微笑:“亲爱的.饭点儿到了.该吃饭了.”
完美的笑容皲裂在对方的纹丝不动的行为中.当男人的手未受到半丝阻碍就成功抵挡对方的脸上的时候.易旸只是温文尔雅的笑.
含情脉脉的说着:“你说的对.我也饿了.”
“是么.”男人顿了顿.片刻缓过尴尬.越过男人朝着门外走去:“那就出去吃饭吧.迈尔特的厨房还是不错……”
“我想你在刻意的转开话題.”易旸越过男人.一把撑在门上.
男人怔了怔.忽然笑着走进易旸.将双手挂在对方的脖子上.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如果你想这样……”
说着.勾下男人的脖子.轻轻地吻在男人的唇角.
“你想通了.”易旸微微一愣.伸手掰着男人的肩膀.逼得对方和自己对视.
“什么想通与不想通的.”男人冷淡的笑.“诚然我们之间只不过是**关系.向來是各取所需.既然是无关爱情的只谈风月.尝试一下又有何妨.再说了.我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和你们这样的人有一段.此生也是一种圆满吧.”
“你的话.真叫人哭笑不得.”
“这是事实.我从來是个不喜欢撒谎的好人.”
男人伸手轻轻的抚在吴彦的下巴和脸颊边:“是啊.你从不撒谎.可说话却是从來半露半掩……”
“……”
男人说着.指腹自顾自沿着对方好看的唇线有一下沒一下的画着形状.一边画.一边低低地开口道:“谁能想到.这么一张漂亮的嘴里.隐藏着多少的……”
说到此处.男人忽然眉目微冷.狠狠地伸手扣住男人的后脑.低头便就着男人的唇狠狠地啃了起來.
“唔.”
“……”
汹涌的吻.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气般.却又像是久未重逢的恋人般.如夏日里的雷阵雨汹涌澎湃.却又仿佛丝缕难分难舍、缱绻万千.
易旸是有怒气的.只是这怒气从何而來.吴彦在晕头转向的思考中.始终有些不得而知.
得了.不管对方发什么疯.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有些胡闹.可吴彦心里还是有着计较的.左右对自己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不管了.对方想怎样就怎样呗.
一个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一个是不抵抗的半推半就.封闭的空间里更是无人打扰.无一不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于是乎.两人顺理成章的到了床上.
……
云翻雨覆.你來我往之间.无一不是衣衫凌乱.易旸还好.吴彦毫无意外的成为了惨兮兮的光杆司令.
一番厮磨过去.吴彦抱着易旸.感觉着手臂上不正常的濡湿.这才终于觉着有些不对劲起來.
看着手上凌厉刺目的猩红.以及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苍白.男人这才发现对方整个左肩膀都已经染上了一片血色.
难怪.房间里刚刚那股一直若有若无的味道.此刻清晰起來才知道原來是血腥味儿和药味儿.
这个金刚不坏的人也会受伤么.这几乎是他第一次看到易旸受伤.也许正是因为意外.所以他根本來不及去反应和思考自己的心情和情绪.
男人只下意识的看着易旸:“怎么回事.”
“我受伤了.”男人不在意的笑笑.若不是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苍白和淡淡地虚弱.吴彦几乎要以为他不过是在说一句简单的“我吃饭了.”
“……”眉头下意识的皱起.男人顿了顿.推开易旸就要下床.
“去哪儿.”男人伸手阻止他.
“我可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
男人顿了顿.“我不会死.”
吴彦转过头看他:“就算是不会死.也别脏了我的地儿……”说着.起身去了外间翻出屋子里备着的医药箱.
这就是土豪生活的好处了.每一间房的物资都是应有尽有.
“……”男人很快拿回医药箱.沉默的丢给易旸.
易旸淡淡地撇了一眼医药箱.“在肩膀后面.我自己弄不着.”
肩膀后面弄不着了么.若是正常人可能真存在着这样的事情.可面前这人可不是什么正常人的.
只是.伤者是老大.他现在也还是寄人篱下.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吴彦便老老实实的打开了医药箱.摆出纱布和棉花.然后拿出剪刀去剪对方那已经跟伤口上连在一起的纱布.
“我知道你的手头向來是仔细小心的.”男人的一句话.将吴彦原本想故意的不小心戳到对方伤口的恶作剧.硬生生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于是吴彦只能老老实实的剪纱布.剪阿剪.剪阿剪……
房间里安谧异常.除了两人的呼吸之外.只余剪刀卡擦卡擦滑坡布条的声音.
纱布很快在男人巧妙的手中被祛除干净.看着对方那血肉之躯上疮痍的症状.原本线条流畅的身体上硬生生被硬物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像是一只血色的眼睛一般.此刻伤口被撕开.血色的雾气正一点点的从那里氤氲出來.伤口周边粉色的血肉也是微微的翻卷着.染上新的红色.整个症状看起來.着实是有些触目惊心了.
男人只觉得眼睛微微的一疼.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准备起身道:“这个我弄不了.我去叫人來.”
“你來.”男人的声音不容拒绝.
“……”吴彦怔了怔.下意识的看着对方的脸色.
“我说让你來.”
得了.虽然不太喜欢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可人在屋檐下啊……
再说了.自己可不是什么经验深厚的护士医生.呼.也权当是为自己出口气吧.
男人不过是顿了片刻.吸了口气便拿起镊子.夹着棉花开始给男人清理起伤口.
……
刚开始男人还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可当男人发现就连自己就着酒精给对方伤口消毒的时候.对方的脸上仍旧还是那古井无波毫无痛感的样子之时.便不由的产生了恶作剧的心思.
“对不起.”镊子不小心戳到了血肉.
“……”对方的皮肤明显的紧绷了一下.
唔.原來还是有痛感的.不是个机器人啊.
“啊.不好意思.我手麻了……”镊子再一次轻吻男人的伤口.
“……”
吴彦幸灾乐祸.正要不小心手抽筋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笑着开口:“玩够了.”
“玩.”男人愣了愣.厚着脸皮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胆子不小.”易旸笑了笑.“上一个敢在我身上恶作剧的人.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吴彦的手抖了抖.镊子再一次戳到男人的伤口.对方的皮肤明显紧绷了一下.
“适可而止的好.”声音中含着微怒.
“我受到了惊吓.”吴彦看着对方.“这些年你很少受伤了……”
男人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圆圆点点的奇形怪状.无一不昭示着主人不同寻常的过去.只是那伤口都颜色暗淡.已经是发生多年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还是受了伤.”易旸的嘴角挂着嘲讽十足的笑.
吴彦怔了怔.并不打算去问详细的缘由.只是这回处理起伤口來确实是一心一意了.
当男人给对方包扎好伤口.处理好医药箱.并拿出睡袍递给对方帮对方穿好左肩的时候.易旸忽然伸手抓住了吴彦的手.
“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吴彦愣了愣.正色道:“迈尔特.你们不是……虽然这世上向來世事无绝对.只是这次促成你们俩合作的利益是什么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沒有任何利益.我们合作就只是为了你呢.”易旸笑.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以相信.”
“这世上.很多的事情其实就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可是人们却总是不太愿意去相信.”
“也许是的.只是……”
“哪有那么多的只是……”易旸笑了笑.“你不是饿了么.去洗个澡吧.我帮你叫晚饭.咱们就在这里吃吧……”
男人顿了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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