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到家中,赵悦就让两家把东西收拾好,带着木婉清,领着四位老人,悄悄地下山,连邻居都没有告别。
到了崇阳府,在赵欣家的附近,赵悦买了一栋房子,让四位老人住下,又偷偷地约赵欣出来,跟四位老人见了面。赵欣嫁人一年多,都有了一个半岁小孩,她还带着小孩一起来见外公外婆。赵欣也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嫂子,一见木婉清,赵欣就很高兴,惊叹自己哥哥交了好运,娶得这样一个仙女般的嫂嫂。
赵悦为四位老人请了下人,安排好他们的生活,就带着木婉清辞别老人,又踏入江湖。
再说那段誉,一路被鸠摩智逼问六脉神剑的剑法,可段誉却是挺住了,什么也没说,鸠摩智没有办法,一路带着他向苏州赶去。到了太湖边上一问,可谁也不知慕容家的参合庄在哪里,这太湖纵横几十里,水路几百条,让鸠摩智去找,还真是找不到。
恰又有二批人要找慕容家的参合庄,那是疑被慕容复所杀江湖人士的亲朋好友。大家正在想办法,忽见湖上过来一艘小船,划船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翠绿的衣服,显得她娇美无比,她唱着好听的江南小调,让众人听得入了迷。
“小姑娘,可知慕容家的参合庄在哪里?”鸠摩智扬声问道。
那小姑娘听了,把船靠过来,对鸠摩智说:“小女子阿碧,正是慕容府上的下人,不知这位大师要到我们庄上去有何事?”
“在下吐蕃明王鸠摩智,与贵庄慕容老庄主是旧识。十年前,我闭关修习,出关后才得知老庄主已逝,今日特来拜祭,还请小姑娘带我前往。”鸠摩智很诚恳的样子,让阿碧看了,觉得这和尚是个老实人,而且还是老庄主旧识,于是,对他也友好起来。
“原来大师与老庄主是旧识,那就上船吧,由阿碧带大师进去。”阿碧道。
“谢过小姑娘。这几位也是要前往贵庄,就一起吧。”鸠摩智还请那二批人一起,不知是不是想让慕容家乱一些,他好趁乱行事。
阿碧一边熟练地划船,一边唱着歌,让所有人都觉得江南的风景配上这江南的娇女子,真是天作之合。
“阿碧妹妹,你这歌唱得可真好,肯定是下了苦功学过的,让人听得入了神了。”段誉赞道。
“谢过公子,公子贵姓,是不是也长于音乐呢,拿两手出来,大家分享一下。”阿碧很大方地说。
“在下大理段誉,平时读些佛经,并不长于音乐。今日得听阿碧妹妹这美妙的歌声,真是三生有幸。”其它几人也点头表示赞同,让阿碧很高兴,又唱了好几首。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阿碧道:“到了!”众人逐一上岸,见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个不知是小岛还是半岛之上。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小舍匾额上写着“琴韵”两字。
“这里就是参合庄了么?”鸠摩智问。
“不是的,这里只是我和阿朱姐姐住的地方,请各位在此暂时休息一下。各位要见我家公子,要请示过府上的管家以及老夫人才行。”阿碧答道。
鸠摩智本有些生气,但见阿碧说得也有些理,不好发火,只好跟着众人进入内堂。阿碧给众人上了茶后说:“请大家稍等,我先去请孙管家过来。”
阿碧出去一会,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精干的黄脸汉子进来,那汉子一进来,就拱手向各位行礼道:“在下府里管事,姓孙,这位大师要给老爷上香,这事要经老太太同意才行,其它几位可有什么事?”
“我们找你少庄主有事,他在不在?”一位姓崔的师傅说。
“少庄主不在,他去了洛阳,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有什么事找老夫人行不行?”孙管家答道。
“那就请老夫人出来吧。”崔师傅说。
“各位稍等,我去请老夫人出来。”阿碧跟着孙管家一起出去。孙管家离开后,段誉总觉得有一件事奇怪,可也不知是什么事。
一会,阿碧扶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慢慢地进来,老太太满脸的皱纹,头发全白了,柱着一根拐棍。
“老夫人,这位大师是吐蕃国师大轮寺明王鸠摩智大师,他是老爷的旧识呢,说是要到老爷坟上烧些纸,拜祭老爷。”阿碧大声说,显然这老夫人的耳力不太好。
“哦,是个什么鸡大师,认得老爷,想到老爷坟上去磕头,这么有情的人,真是好孩子。阿碧,明天你让人带他去就是。他是和尚吧,不能吃荤的,记得让人只作些青菜就行,可省些钱。这鸡大师,你要在我家老爷坟上烧什么呢?”老太太显然只听得一部分,另一部分自己猜的。
鸠摩智道:“老夫人,我跟老庄主曾约定,求来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剑谱给他参悟,他则许我进还施水阁内室看书三天。我今日前来,是把剑谱烧给他,然后请老夫人兑现当年的承诺。”
“哦,这什么脉剑谱,你拿来给我看看,别骗我这个老太婆啊。”老夫人道。
“老夫人,我去大理求剑谱,可恨那些天龙寺的和尚,竟然将谱烧了,可这位段公子却记得全谱,于是,我将人带来,明天可将他烧于老先生坟前,老先生既得了谱,又得了人与他相伴,想必一定满意。”鸠摩智平静道,这活烧一个人在他说来,跟烧一根木没有区别,可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这和尚看来是慈眉善目,可实际上,不是个好人。
“原来没有剑谱,要烧活人,也好,只是有劳大和尚了。”老夫人说道,向段誉看了一眼。段誉看她眼睛不像是老人的眼睛,反而是十八九岁女孩的眼睛,再想到前次的疑惑,突然明白,自己刚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现在这老夫人好像也是这种香味,显然,刚才的孙管家与现在的老夫人,都是一个小姑娘扮的,可真是有趣啊。段誉嘴边挂起一丝微笑,看这两位小姑娘要如何再演下去。
处理了鸠摩智的问题,老夫人又问了另二批人,并说,这些事,肯定是有人在陷害自己的孙子,自家孙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众人听了,也没有办法,也不能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出手。最后,老夫人吩咐阿碧开饭,款待各位。
老夫人与阿碧单独坐在窗边的一桌,老夫人让阿碧请段誉过来一起坐。鸠摩智也没有反对,反正段誉是跑不了的。
等大家开吃,趁鸠摩智不在意的时候,老夫人向阿碧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踩了脚下一个开关,三人连椅子一起掉了下去,掉到下面河里的一条小船上,阿碧与那老夫人一起划船,这时看那老夫人,哪还是七十多岁的样子。
鸠摩智跳到窗边,见船已走远,气得跳脚,可他不会游水,不敢跳到湖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船走远。
“在下段誉,谢过这位阿朱姐姐。”段誉向那老夫人道。
那老夫人抹了几下,把脸上的东西抹去,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比阿碧更美上一分,而且更成熟些。阿朱笑道:“段公子如何得知我就是阿朱?”
“阿碧妹妹曾说,她与阿朱姐姐一起住那里,可阿朱姐姐却一直未见。第一次见孙管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第二次你扮老夫人出来时,我看你的眼睛,觉得应该是个年青的,再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水味,才想起孙管家进来时,也有这样一股味道。我才肯定,孙管家与老夫人,都是同一个人扮的,而且是个年青女子,就猜是你。”段誉答道。
“公子可真聪明,其它人就看不出来。那个大和尚真可怕,他说要烧了你呢?所以,我和阿朱姐姐就想着把你带走,让那和尚着急去。”阿碧笑道。
“那个和尚武功很厉害的,他会不会追上来?”段誉道。
“公子放心,这里的水路很复杂,没有我们带路,他们找不到,想出去都难呢。”阿朱笑道。
“姐姐,我们也回不去了,今晚我们又到那里去住呢?”阿碧问阿朱。
“听说王姑娘家里王夫人出去办事了,她一个人在家。公子也叫我们有空多去陪一下她,我们就去她庄上去吧。好久没见着她了。”阿朱道。
“好,就去王姑娘那里。可王夫人庄上除我们家公子爷外,从不让其它男子进庄的,怎么办呢?”阿碧道。
“反正王夫人不在,就让段公子住在庄外花房的房间里就行,第二天早上,让人送段公子出去,王夫人不会知道的。”阿朱道。
阿碧想了想,也觉得没有问题,就一起划向王姑娘所在的曼陀山庄。
第十六章 公子太湖遇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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