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近在眼前的宿舍大门,郑秀妍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默默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玩着指甲。
袭未然皱着眉撇了一眼,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放下手上的动作,郑秀妍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的看着他,“袭未然,你有没有觉得我是在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吗,袭未然愣着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是为了救你,才逼不得已把你看光了,但不管救人这理由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堂皇,我把你看光了是事实,虽然医生在为病人治病的时候,难免会遇到这样尴尬的问题,但是也都会征询病人是否继续治疗,或者是否需要换医生,我在没有征询你的同意下为你医治,虽是救了你,但并不是你本人的意愿,所以按道理来说,你要求补偿是对的,是我的欠你的。”
郑秀妍深深的将脸埋在柔顺的秀发中,紧抿着微颤的嘴唇,好一阵沉默在座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可是,那时候我晕倒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询问我,你只是在最糟糕的时间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而且,就算那时候我是清醒的,估计也会答应你救我吧,听你说我当时的状况很紧急,拖久了对我的身体伤害很大。”
依然埋着脸蛋让人看不见神色,可是郑秀妍却突然颤颤的开口为他辩解起来,到底怎么了呢,不是一开始就想好了吗,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了吗。
这是她唯一可以用来留住他的理由,唯一可以用来拴住他的绳子,如果不表现的那么歇斯底里,那么哀莫心死的话,又怎么可能逼得他发出那样的誓言呢。
郑秀妍是可怕的,她就是为了能够留在他身边,而演了一场伤人伤己的戏,她知道怎样的表现可以触动他的心,当她看见袭未然眼里的那丝惶恐时,她就知道,她赌对了,她成功了。
事实上,郑秀妍更加早的便知道了袭未然发生的事情,是的,很早。
仍在中国的那天,当她焦心的赶去泰妍病房的路上,碰到了韩小攸,袭未然的学妹,作为少女时代的粉丝,韩小攸见到她又怎么会不兴奋,恰巧她知道泰妍在哪里,所以作为交换,作为对粉丝的亲近,郑秀妍给了她泰妍的病房号,而韩小攸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用得到自己这位粉丝的时候,当她发现自己渐渐的对袭未然有了感觉,渐渐的心动,她开始从这位粉丝那了解袭未然的信息。
关于他的小时候,关于他的初恋,关于韩小攸所知道的一切。
之后她为了知道袭未然初中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联系了朴玄感,就是袭未然约见金秉浩的那天,就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过去,她才发了疯般的给他打电话。
直到电话打来,直到跑向一生一生,直到站在窗外,看着抱在一起哭泣的两人。
命运弄人的让她来晚了,她失去了闯进袭未然内心的机会。
不甘,嫉妒,失落,伤心。
混乱的情绪拉扯着她痛苦不堪,若不是之后袭未然那一点点的温暖让她心安,她觉的自己真要崩溃了。
郑秀妍从来没想过,喜欢上一个人,会这么累,这么痛苦,这么幸福。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左右着。
安心的只是短暂的一时,当她欢喜的跑过去找他,却听到他将要与泰妍约会的消息时,一颗心脏已经不是被揪住,而是被绞着。
不是心揪,是心绞。
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心如刀割,她明白了,她体会到了。
不要小看女人的偏执与决心,要么在沉默中消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很显然郑秀妍选择了后者。
她都已经受了这么多伤,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掉,她要争取,她要抢夺!
她选择了以伤换伤,野蛮的撕碎袭未然的盔甲,头破血流的冲进去,虽然不算融入了他的世界,但是她确确实实进去了。
她开心吗,开心,她伤心吗,伤心,她痛苦吗,痛苦。
闯进了他的世界当然开心,但却是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郑秀妍感觉自己真悲哀,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可最后却要用这样的办法来留在他身边。
歇斯底里之后,便是患得患失。
突如其来的温热打断了郑秀妍的胡思乱想,一双温润白皙的大手正轻柔的帮她撩开发丝,露出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
“不要在乱想了,我许下那样的承诺不单单是因为你,我是一名医生没错,但我更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那么就要担负起他应当承担的责任,以前有个女人一直教诲着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就是敢于背负责任,最为一个男人的首要,就是遵守自己的承诺,我为了责任,为你许下了诺言,那么我就一生都会遵守。”
不知为何,郑秀妍发现这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那柔和优美的线条变得有些刚毅,那清冷高贵的气质,变得有些果敢,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别样魅力,自袭未然身上散发出来,深深的迷住了她。
察觉到他那落向自己的目光,郑秀妍慌忙的撇过头,用手遮住自己那染上红霞的侧脸。
有些受不了这近乎窒息的感觉,匆忙的丢下一句再见,她便打开车门跑出去了。
“秀妍!”
袭未然一声呼喊,让她顿住了脚步,疑惑的回头望了过去。
“这几天我要离开首尔去光州,所以午餐不能给你做了,记得每天练习我教你的动作,别乱吃东西,别老吹空调,别玩指甲更不准咬,听到没!”
“听到了!你怎么比我欧妈还啰嗦!这么婆妈!哼!”
郑秀妍娇哼一声,鼓着可爱的包子脸瞪了袭未然一眼,蹬蹬的上楼了。
直到看着少女消失在楼梯转角,袭未然才轻笑着启动了车子,开向光州。
郑秀妍的嘴角,一如昨天泰妍回来时一样,浓浓的喜悦久久不能消散。
此时还是早上七点,姐妹们应该还未起床,但是屋里的场景却是让她一愣,只见泰妍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西卡,怎么现在才回来。”泰妍面色平静的说道,眼里带着一丝队长对队友应有的关心与担忧。
“没什么,昨天欧妈见我回来了,就硬留我住下了。”郑秀妍摆着与平时一样冰冷骄傲的表情,随意的摇了摇头,径直往楼上走去。
出奇的泰妍也没再追问,而是好像相信了般的眼里透着了然。
可此时的郑秀妍却在楼道上刹住了脚步,摆了摆头将两侧的秀发甩到脑后,用轻忽而微妙的声音说道:“那天,我接到袭未然手机打来的电话,叫我去一家叫做一生一生的店子。”
泰妍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秀妍,可得到的只是一道钻进房门的背影。
听着树林深处,传来的那有些幽哀的鸟鸣,看着那一片一片从大槐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裴秀智在一次包含期待的望了眼那陈旧的木门,失望的叹了口气。
懒懒的趴在石桌上,裴秀智神情有些哀怨的盯着门口,嘴里不住的碎碎念着,“臭oppa,坏oppa,说好回来吃午饭的,现在中午都快过去了都还没来,一点也不守时。”
高高撅起的嘴巴好似可以挂上拖油瓶,微蹙着眉头狠狠的瞪了眼那依然没有开启的木门,转头将后脑勺对着院外。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Iwantnobodynobodybutyou”
来自WonderGirls的《nobody》陡然响彻在宁静安详的小院里,这是裴秀智手机的铃声,伸手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有气无力的说道:“喂~”
“你好。”电话里传来有些陌生的声音。
“请问您哪位。”裴秀智的声音依然低丧的没有朝气。
“你猜猜!”电话里传来轻微的笑声,可来人却是打起哑谜。
本就心情不佳的秀智,此时听到对面传来的笑声,顿时恼怒中带着不满的叫到,“到底是谁啊,快点说。”
“真的听不出我是谁吗?”电话对面的人好似遇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竟是放开了笑道。
愣愣的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裴秀智的眼神渐渐明亮,目光里溢出一丝丝喜悦,可随即面色一变,恶声恶气的回道:“我才不知道你是谁呢,讨厌的oppa!”
吱呀一声,那是木门被拉开的声音,裴秀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门前站着她朝思暮想的身影,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oppa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耳边与电话里,传来袭未然那清冷柔和的嗓音。
(咱尽自己的功力将圈画圆吧,慢慢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泰妍秀妍的感情就缓缓好了,来一点有爱的萝莉,把秀智搞到首尔去,还有更新,不过得晚点,一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