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实力?”
赵朴眨巴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杨陵。
“什么意思?”
杨陵挑了挑眉毛。这孩子真是温室里的花朵,连势力和实力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要刨根问底,简直有辱亲王之名。
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解释的太多,容易有辱斯文啊。
沉默了一会,便见杨陵斟酌着词语道:“王爷,金兵来犯,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对手是由金帝完颜晟所领导的一个国家……连辽国都被他们灭了,其战力何其强大,如今他们想要攻打东京,王爷也有心想要帮助皇兄抵抗金军,但又怎么去抵挡呢?”
仪王赵朴想了想,道:“跟他们讲道理?”
杨陵脸上的肌肉一跨,脸色很不好看……这孩子欠抽吧。
眼看着杨陵的面色不太好,赵朴立刻改了口风。
“讲道理不行的话……那就只有打了。”
杨陵点了点头,道:“对!打!犯我河山者,虽远必诛……但是王爷,你想没想过,你一个朝廷敕封的空头王爷,没兵没权的,怎么跟金兵打?你自己一个人伦胳膊上阵,能摆平几个金兵?”
赵朴闻言想了想,道:“基本也就是拉三五个金兵做垫背,然后就得为国捐躯了……”
杨陵的脸色又拉下来了。这孩子说话不实诚。
眼见杨陵变了脸色,赵朴脸色一红,只好重新改口道:“一个金兵都拉不得做垫背,就为国捐躯了。”
杨陵这才展颜露出笑容。“嗯,做人一定要诚实,不可自大自满。”
说到这里,杨陵顿了顿,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所以,王爷一定要有自己的实力和势力,换言之,也就是要有属于自己的班底。”
赵朴眨了眨眼,望着杨陵好一会,方才羞涩的言道:“什么是班底……?”
杨陵顿时语塞。
“就是……就是,唉~~!就是你要有武将,要有兵马,要有钱粮……说白了,你要有一只军队,咱们现在没有人,必须得码人,码兵,码武器,要不然怎么砍金兵?”
赵朴恍然的点头,道:“了然!”
杨陵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收这孩子当徒弟,到底是人生的幸还是不幸。
“师傅……”
“嗯?”
“那我们应该怎么码人呢?”
杨陵被赵朴的话重新拉回神来,仔细地看了赵朴一会,道:“王爷,再码人之前,你先告诉我,你的最大筹码是什么?”
赵朴闻言一愣:“筹码?”
杨陵点了点头,道:“对,也就是你的优势。”
赵朴闻言想了想,道:“知书达理,聪明睿智……”
“那是你柔福姐姐的,没你份。”
赵朴摸着下巴又寻思道:“安邦定国之才。”
“做人要诚实!“
赵朴抓了抓头,道:“长相很英俊?”
“这是我的,不是你的。”
“…………”
良久之后……
“老师,那我的优势是什么啊?”
杨陵抬手一指赵朴,道:“你的优势,就是你十三王爷的身份。”
赵朴闻言脸色一拉:“师傅,我觉得这种优势显得我很纨绔,很没有能耐。”
杨陵闻言一笑,道:“没能耐是真的,至于纨绔……唉,王爷你不喝酒的状态下连纨绔的资格都不够。”
赵朴急了:“我有那么差吗?”
“王爷,咱们能接着码人的话题继续唠吗?你差不差这件事,唠深了我怕伤你的自尊心。”
赵朴:“………………”
杨陵闻言,道:“王爷您知道刘备吗?以皇叔的名义,奉衣带诏讨贼护郡……如今您的情况也可以仿照他……一旦金兵入境,围攻东京,各地的知府兵马必然都会争相起兵勤王,但最多只是各自为政,没有统一领袖,而王爷你,上有皇亲之尊!中有勤王护国之名!下有保家卫国之功!登高一呼,竖起勤王的大旗,何愁不会得到响应?届时四方来投,必可马到成功!”
赵朴闻言显得非常兴奋:“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们码够了人,就可以去打金兵,救东京啦!”
“太好了!”赵朴兴奋的一拍手,道:“师傅您真是神人啊,这么高神的计谋您都想得出来!本王能拜你为师,实乃天大的幸事!”
杨陵心中暗道其实我也没那么优秀,只是你自己太幼稚了一点。
“那师傅,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赵朴显得很兴奋。
“首先,咱这短期之内,应该先收纳能够归顺自己的兵力,磁州的宗太守不用说了,到时候保家卫国,必然是王爷的得力好帮手,但磁州兵马不多,我们还需联系相州,大名府等这些临近的州府,大家抱成一团,才可成事……当然了,这件事,别人不能代劳,王爷当亲自修书以慰之。”
赵朴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可是仅仅如此,也未必能打得过金兵,上一次金兵围攻东京,我在内城看到了哪些蛮子……太凶太野蛮了,只怕一个金军,都能抵挡我东京城内的五六个禁卫军……”
杨陵点了点头,道:“是啊,金军强悍,战力本就超过宋军,再加上地方州府战力军备本就不足……王爷收之壮壮声势尚可,真要是用作勤王的必胜之师,却是不行。”
赵朴闻言道:“那先生,我们还能找到别人吗?”
杨陵想了想,道:“金兵可能很快就会南下,短时间内,召集较远的州府势力只怕很难,但是磁州城内,眼巴前的就有一个!”
赵朴一听,忙道:“谁?”杨陵微微一笑,道:“王爷听说过八字军吗?”
“八字军……”赵朴先是一愣,接着恍然道:“先生说的是八字贼吧?”
杨陵摇了摇头,道:“八字虽然是民兵自发组织,却也是一心为国,安邦抗金,如何能称为贼?”
赵朴挠了挠头,道:“我也不是很懂,但东京城的大人们,包括皇兄都说,八字不奉朝廷旨意,善行自发,组织兵勇,招兵买马,大有悖逆之嫌,与当年的方腊无异,当以贼寇论处,若及闲暇得空,当派兵征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