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已经教过他们站姿和坐姿,现在要教他们怎么排队。我给原始人军训的时候,站在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上,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这个事可以叫严肃。我很严肃地象他们展示了一些立正、稍息,左右前后转的动作。
在我足足表演了10遍以后,开始对他们喊口号,让他们跟着做。但发现这样不行,因为他们分不左右,前后也会颠倒。于是,我又得给他们上文化课,说说“怎么是左,如何是右。”
弄了半天,总算大多数人会了,但是还是有个人没法弄懂,他就是大嘴。这家伙平时挺机灵的,没想到左右搞不清,刚弄明白了,一个转身就忘记了。我甚至怀疑他在故意跟我作对,因此批评了他。
意料之外的是,这家伙受到我的批评后,竟然感到万分委屈,咧开了大嘴——哭了。
这事弄得我哭笑不得,这么一个又长又粗的汉子,平时碰上大野兽也不怕,被我批评两句就哭了。我好好地安慰了他,再详细地教他怎么是左怎么是右。关于详细的程度就是,以他的嘴为划分,经常流出口水的就是左边,不是经常流出的就是右边,然后他就弄明白了。
之后我又教他们区分什么是挖坑,什么是开垦。关于这个事,听着很简单,但对原始人来说也是有点复杂的。不过这也取决于表达方式,好在这个方面一直是我的强项。
我们花了二整天时间,对这片土地进行了开垦,收到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清理了杂草,及各种野生植物,使这里的土质变得松软,易于种植农作物。在这项工作中,我们采用了一种大型的骨头钉耙,他是由燧石锯进化而来的,按上长柄就成了钉耙。
我将这片地,划分成6个小块,然后管它们的单位叫“亩”,之后就在每亩地的边上挖了坑,把烧制好的粪缸搁在里面。这种粪缸我之前已经介绍过了,是用木头枝条框架,粘上黏土烧制出来的,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工艺品。
我准备用大粪来浇灌农作物,就必须先要把它给稀释掉,不然就会把庄稼给烧死。做这种事,需要一个密度计,也可以用目测,观察它的稀薄程度。
这个重担又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必须义无返顾地做出原始化肥来,为此原始人的大便我没少闻,但我还是挺过来了。我之前虽然没用这东西施过肥,但还是有些记忆的,因此这个项目也取得了成功。
第一次,我们种植的农作物一共有三种:第一种是我已经搞过实验田的小野菜,就这东西很少见,对我来说尤其重要,是我在原野上发现的,在任何一个碗里加上一抹鲜绿,都会让人食欲大增。它在我的原始伙伴中大受欢迎,开始他们并不喜欢吃这种绿色植物,因为他们习惯了茹毛饮血,但尝过我炒的菜后,又觉得是世间美味。
第二种农作物,就是咬起来发响的“芹菜”,这种植物的样子非常象芹菜,不过要大的多,因此产量也会大的多。第三种是“地瓜”,我没法认出这东西是哪种薯,但它的根茎非常大,吃起来有地瓜的效果,放在火里,就是烤番薯;吃完了以后放屁,达到通气的效果,也就相当于药草。医学上说,适当多吃番薯对人体有好处,所以这种农作物也是必须的。
第四种是“大头菜”,这种植物有粗大的茎,可以被腌制起来,就好象成块的榨菜那样,用这东西制成的原始美味小吃,能够哄任何脾性的原始儿童。
我组织了一群原始人每日进行浇水施肥,捉虫出害;把汗水撒在了这片土地上。我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农民,但是通过艰辛的劳动,我又为此感到自豪,没有什么比种下种子后等其发芽成长跟另人期待的事了。
我的原始同伴,对这个项目也产生了极大的热情,他们每日清晨都要在山洞里吼两声,“种地!种地!”然后高举锄头,迎着朝阳走出去了。
通常这个时候我还在搂着吗哪睡觉,听到这声音就立即从草甸子上弹起来,跟在他们后面,生怕他们施肥过多,或者是消灭益虫。
后来我一看,他们都严格遵守了我的规定,水该浇多少就是多少,大粪该浇多少就多少,要是多浇了半瓢粪,就会立即把它给撩回来,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可以去造德国汽车。于是就放心地把这个工作交给他们了。
后来,他们早上在山洞里吼种地,我就不管他们了。因为我晚上睡的很晚,每天都在研究科学。我的原始同伴的工作态度让我感到钦佩,所以我需要多制造出一点省力的工具来。
我将山洞的包房,改造成了原始实验室,之后又在里面按上了月光灯,这东西利用了山洞后面那片树林里会反射月光的树叶。用鸟粪胶水将它们粘到几块木板上,然后通过光的折射,夜里月光就被引进山洞里。要打开的时候,就翻开着块木板,要关闭的时候合上这块木板。制作完成的时候,只是一束月光,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在这个洞窟的石壁也粘上这种树叶,于是就有了月光互相辉映的效果。灯光问题被解决后,我就可以日以夜继地在那里搞科学研究。
我首先想的是弄一台燃油发动机,后来觉得不行,就搞一台蒸汽的也好啊!但这也不现实。我发觉自己又被幻想主义思潮牵着鼻子走了。于是,我制作的是一些很简易的工具,比如说瓢、钉耙、还有是便于浇水的带淋盆头的水壶。
当然做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最大壮举发生在我到达世界的第140天,那天我带着人进到山洞边上的树林里,开始挖掘一道通往田园的水渠,那样一来可以使浇水的工作大大省力。这是一次史前的水利工程!
好吧,我有些吹嘘了……必须承认它并不是这么伟大的,因为它只是一条长500多米,深度不过20几公分的小水沟。不过,这只是开始,丝毫不用怀疑我作为一个管理80几人的“大家当”,可以在这个史前世界里做伟大的壮举来。
在这段日子里,有两个婴儿出生,都是由我亲自接生的,没有一个夭折,母亲也很好的活了下来,这就说我已经是很合格的接生婆了;除此之外,一个伤病员痊愈了,重新走到了建设队伍之中;再有就是一个原始男孩,跑来告诉我:“他鸟了,而且要跟着我鸟!”
关于这个事,我要解释一下。之前我说过这个鸟有多重“好”的意思。那么这个男孩的意思应该是“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要跟着你一起好好干!”为此,我摸摸他的头,他把鼻涕揩在我的身上了,后来这就成了我们部落里的成人仪式。
与此同时,我们部落里的庄稼也生长出来了,它们是嫩绿色的,排列得整整齐齐,在阳光的照射下茁壮成长,我的原始同伴把它们照顾的相当象样子,还有那些菠萝树围墙。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被保护起来了。」
我原始同伴都是最好的,不知疲倦的拓荒者,拿着一些骨头制的钉耙和锄头,在地上开垦,浇水施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对这个事,我有点故意不去,因为我造不出拖拉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捉一些牲口来,代替一些苦力,畜牧业要和农业一起发展。
那个时候我手底下打猎的队伍已经有30几个人了,而且都是我选出来身体特别强壮的人,他们会包围,会游击,也会逃跑,手里有各种锋利的燧石武器,虽然不能完全称霸这个地方,但一般动物碰上也要逃命,即使是猛兽也要让我们三分。
主意打定,我就开始制定方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我们营地周围树林里面的动物们。那里面有各种各样有蹄的动物,譬如说,浑身长着油光发亮黑色短毛的牛羚,又或者是头上长着大角,嘴唇又厚又白,而且奔跑和跳跃能力都极强的厚嘴唇鹿。
于是到了晚上,我们跑到树林里,光明正大地把这些动物围起来。(我本想偷偷地行事,但它们夜晚的视力比我们要好的多。)不过,虽然它们看得见我们,但一点不害怕。
我们就象一伙偷猎的匪徒,而我就是土匪头子,一看时机成熟了就大吼一声,招呼着同伙一起点燃火把,然后,就从四面八方向这些善良无知的动物,冲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动物看到火就害怕了;于是,我们就实施了计划,专门给它们留了道,而那条道直通栅栏;于是,它们被一古脑儿全部赶进“猪圈”里,变成了我们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