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司机见了钱,立即带着洪烟去了几处被破坏的地方,远远地指给洪烟看,洪烟耐心地等到天黑,吃个七分饱,背着大背包,结算房费,打部摩的,来到距离自己预定潜入地点前三百米的地方,下车,等摩托车司机走了后,闪身进入灌木丛。
今天月光不错,以他的视力,无须照明,能辨认出地面细小的石块。顺利地潜到铁丝网破洞,钻过去,猫腰、匍匐,潜行爬过海边滩涂,脱掉上衣,将防水袋用透明胶带在胸前捆扎好,背上氧气瓶,戴上潜水半面罩,插好******,一双沙滩鞋挂在脖子上,剩余东西全部扔掉,穿着一条游泳短裤,悄然潜入水中,多以潜泳方式前进,一口气尽,才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气。
不多时,游过风险度最高的浅水带,他放手向前游去。一般说来,上半夜几乎没有人,边防武警定时巡逻。洪烟本可以什么都不带,直接游过去,那就得潜入水中,才能躲过去。
今天洪烟的运气不太好。
一艘大飞的发动机声音渐渐传来,抬眼望去,大飞身后有一艘缉私艇在追赶。洪烟暗叫倒霉,加快前进速度。这艘大飞有些慌不择路,竟然笔直地向洪烟冲来,眼见着就要被发现了,洪烟不得不han住呼吸器,打开氧气瓶阀门,沉入水中,慢慢向前潜泳。
暗自咒骂不已。探照灯在周围反复照射,洪烟由于没有穿戴浮力背心,必须不停地踩水才能保持身体悬浮水中。4升的氧气瓶并不能维持多久呼吸,洪烟努力放慢呼吸频率,降低氧气消耗,不急不缓地向边上游开。
这艘大飞被成功抓获,过了好久缉私艇才离开,而此时氧气瓶里的氧气仅剩下三分之一了。
洪烟悄然浮出水面,拉开半面罩,四周张望,暗黑的天空,起伏的波浪,苦涩的海水。前方已经清晰看到香港楼宇每一间房子的灯光。
起风了,浪头却越来越大,乌云也遮住了月亮,海面更加黑压压一片。私艇不会再出来了。洪烟干脆甩掉半面罩,甩掉妨碍行动的氧气瓶,将它们抛入大海,摸摸捆绑在胸口的防水袋,奋力向对岸划去!
洪烟准备了一封香港详细地图,确认现在落脚处是属于新界咸坑尾村。踏上香港地土地,洪烟心里没有半点激动,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从脖子上取下沙滩鞋穿上,依旧是赤着上身穿着游泳裤,手里反扣一把锋利的******。
有警察定时在交通要道巡逻盘查,当地的居民也很反感,只要有发现,必然会报警。夜间行人最容易招惹听觉灵敏的狗发出吠叫,对付狗,有的是办法。洪烟砍下几根小树枝,唰唰几下,削成巴掌长的木签,尖头锐利,飞掷出去,狗难逃一死。,
这一连四个小时游泳潜伏急进,洪烟感觉很累了,现在的这副身板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体力消耗。既然已经成功进来,可以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了,大可明天大摇大摆地坐车前往九龙港岛。看到路边一栋七层高的旧式宅楼,蹭蹭蹭地攀爬上去,攀楼是最基本的训练科目,必须在三十秒钟内徒手登上十层高楼才算合格。
这套单元第四楼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呼吸声音和电器运转的声音,可能主人不在家。打开窗户,溜进去,房间一室一厅,布置虽很拥挤却也整洁,房间里的确没有人,洗手间有男人用品,鞋柜里有好几双男人鞋,该男子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0,墙壁上挂着两人的结婚合影,电话机旁的记事本上正好有昨天的记录:10月4日去妈咪家。
小夫妻俩肯定是被留宿了,可以安全地睡一觉。
舒舒服服洗个澡,用他们夫妻的毛巾擦干身子。冰箱里弄点东西塞肚子,门口设置一些障碍,沙发上美美的睡一觉,六点整,他准时醒来,洗把脸,用手指刷个牙,把防水袋里的衣服熨烫一下,清除掉留下的痕迹,花点时间捣鼓开被反锁的门,出门小跑着锻炼一会,在找地儿吃个早点,坐上的士赶到粉岭车站,刚好坐上九广东铁列车,一路顺风到达九龙塘站。
再转地铁,来到港岛中环。香港佳士得拍卖公司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拍卖行,就位于中环遮打道16-20号历山大厦2806室。
冒冒失失进去,表明来意,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自己过来的不太好,没人际关系。
须得有人来做引荐,甚至最好是能直接找到买家,无须经过拍卖行。
的确,洪烟前世认识很多香港富豪,而且和一些人的关系还过得去。说白了,因为那时的自己已经是亿万富豪,甚至比他们的钱还多很多,所以关系就不错。而今呢,谁**你啊!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啊!
没有什么是洪烟不敢干的。要选准人,瞅准他们的个性,准备好敲门砖,又不让他们觉得突兀,怀疑你的身份。
在香港,资格够老有名气交游又广阔的艺人莫过于谭校长,生于1950年,70年代成名,八十年代,粤语歌坛天皇巨星,年年都说自己今年二十五岁。八十年代香港流行乐坛的神话,拥有很多无人能及的纪录,他的高质和高产称霸整个华语乐坛。几十年来,香港歌坛风liu人物无数,只有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横跨70.80.90年代以及新世纪的天王巨星。
然而这位大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脍炙人口的好歌出来了,年年炒剩饭,登上演唱台也是唱老歌,直到2004年新疆德威龙音像公司制作总监刀郎出版《2002年的第一场雪》唱红大江南北后,这大爷又动了心思,从刀郎手里弄来一首《披着羊皮的狼》翻唱起来,刀郎还特意出版专辑《披着羊皮的狼》来作为赠送给他的礼物。
不用说,谭校长非常喜欢这首《披着羊皮的狼》,既然他这么喜欢,那就剽窃一下刀郎未来的创作作品,当作开门礼送给他吧。再送一首《你是我的玫瑰花》《两只蝴蝶》,不把谭校长给喜得跳起来,才叫一个怪。只是对不起庞龙同志了。请你改唱别的歌吧。
谭校长在圈里圈外有脸面,98年时,这大爷已经四十八了。是人都给他点面子,何况只是要他引荐引荐。最理想的人选。而且敲门砖不需要一分钱本钱。
——剽窃啊!
找商场买来纸笔,唰唰唰,三首歌连曲带词提前若干年问世,估计这时,最多在那些原作者脑海里有几个音符。对镜整理一下自己形象,随后直奔谭校长的别墅。
按门铃,一个中年女佣很警惕,追问来历,追问是否预约,担心狗仔队。洪烟前世曾去过谭校长家两次,认得这个佣人,知道这女人最怕人家说英文,便用非常纯正的纽约口语叽里呱啦说起来。
女佣果然很害怕,赶忙道:“请说中文。”
洪烟装作很困难的样子,用很夹生的普通话说:“我,谭的,朋友,”晃晃手里的乐谱,“美国,音乐,歌,给谭,唱,OK!”
当真是美国人,只要不是狗仔队就好。女佣松了口气,加上看到洪烟仪表堂堂相貌俊秀,便心生好感。对他说:“老爷还在休息,请到客厅等候。等老爷中午起来了,再和你见面。”
洪烟心说,只要我骗开了门,坐进了屋,一切就在我的掌握中了。便举起大拇指。
坐在客厅,品着香茶。看看表,时间才十点五十,谁知道这大爷要睡多久。于是来到草坪上,放声高歌《披着羊皮的狼》: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歌曲唱到一半,二楼主卧房的窗帘就拉开了,谭校长披着睡衣站在窗前,洪烟唱到最后故意走调,唱错几个音符,最后收尾。谭校长立即指着洪烟道:“不对,不对,最后的两句有问题,你等着!”
五分钟后,他飞快地下楼,嘴里说着:“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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