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跟着便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两道光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空中一闪而过,下一刻,二者就像是穿越了空间一般,瞬间出现在了卫庄面前。
“叮!”一声剑鸣,声音回荡,妖剑鲨齿瞬间自卫庄手中被震飞,飞到了半空之中,同时,一声闷哼在空中回荡。
“一刃断喉,百步飞剑,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之中必杀的一剑!”卫庄身形后退了三步,伸手接住了自半空之中坠落下来的妖剑鲨齿,同时也开口了,只是言语之中,满是怨愤。
盖聂同样将震飞的渊虹剑接住,看着卫庄,盖聂知道自己刚刚的一剑,并没有伤到卫庄,当即冷然回答道:“如果真的有必杀之剑,那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哼,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使用百步飞剑!”说话之间,卫庄身上的气势再度暴涨,真气翻腾,剑意激荡风云,而后,一道赤色光芒一闪而过,卫庄竟然同样施展出了百步飞剑。
盖聂神色大变,眼瞳急剧收缩,几乎本能之间,将渊虹在身前一横,于间不容发之间,挡住了卫庄的百步飞剑,同时,盖聂口中忍不住的厉声喝问:“你怎么会百步飞剑?!”
这一次,卫庄反而淡然的回答道:“师父既然能将百步飞剑交给你,同样身为鬼谷弟子的我,师父他凭什么偏心?”
交错的身影,激斗的两柄神兵,已然陷入疯狂,交错的剑锋,带着决裂的怒啸,以及二人内心之中的愤怒,场外的众人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俱是忍不住闭眼了一瞬间,再次睁开眼眸,便看到两个人的剑竟然交错在了一起,不,应该说盖聂的渊虹剑已然刺进了卫庄的身体之中。
“胜负,将分了。”
虽然就眼前的样子看来,是盖聂占据了优势,但是林东来却清楚的更加清楚,渊虹剑的剑身竟被卡在了鲨齿剑背的锯齿之中,位列此方世界天下第二名剑的渊虹剑,虽然不是那么容易断裂的,但是,也别忘了,渊虹剑乃是在残虹剑的基础之上锻造而成的。
而残虹剑本来就是一柄断剑,虽然经过大秦锻造名家的锻造,但是残虹剑本身的基础决定了在渊虹剑的剑身中心位置处,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而卫庄,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是,胜负从来都不是由剑来决定,握剑的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希望卫庄能抓住机会吧。”林东来心底想到。
“你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盖聂目光森寒,声音全所未有的冰冷,鬼谷一派的规矩,横剑是绝对不能学纵剑的招式的,盖聂相信鬼谷子绝对不会违背鬼谷一派的规矩,将纵剑招式交给卫庄的,盖聂倒不是有些忌恨卫庄学习了纵剑招式,而是害怕卫庄对师父不利。
卫庄闻言,看着盖聂那眼眸之内的深藏着的关切,卫庄心底便越发的愤怒,鬼谷子拿自己二人当做傀儡,玩弄自己二人,卫庄怒啊,同时,更是对盖聂的无知,感到同情,不过,卫庄并没有回答盖聂的话,因为卫庄知道,就算自己说了,盖聂也不会相信的,因此,当下一声冷哼,口中漠然的说道:“世人只知道渊虹剑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成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一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你不顾一切所追求的的梦!”
盖聂听着卫庄那似乎话中有话的言语,皱眉沉思的同时,也回答道:“我的梦与你不同!”
本来鬼谷一派在培养弟子的时候,就故意选择了两个极端,就像是苏秦和张仪,孙膑和庞涓,不仅仅相互之间性格迥然不同,所学所想也是天地之差,而这一代的鬼谷子更是如此,为了自己成道,更是将盖聂与卫庄二人彻底的分化成两极。
“你真是可怜!你已经忘记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了,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一些愚昧不堪的废物!”卫庄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随之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咔嘣”一声脆响,渊虹剑竟从中断成了两截。
除了已经预知到了结果的林东来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发生了变化,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渊虹剑竟然会被妖剑鲨齿斩断!
“不!”就在这个时候,亲眼看见渊虹断裂的一幕,天明口中不禁为之一声惊呼。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卫庄即将取胜的时候,突然,盖聂手中的断剑竟然一个翻转,震开了妖剑鲨齿,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竟然抓住了被嘣断的渊虹剑锋,厉芒所向,径直抵在了卫庄咽喉之上:“小庄,你败了!”
“败了吗?”
当渊虹断剑的剑锋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那一刻,卫庄有种难以言说的平静,但是很快,当他的目光触及盖聂的那一瞬,怨愤,嫉恨,不甘,霎时之间,便已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智,他口中忍不住的低喝出声:“杀了我!!!”
“师弟,你!?”
盖聂触及卫庄那无法形容的眼神,其握剑的手不住的震颤着,他看着卫庄,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与犹豫,他下不了手,盖聂再次苦劝:“你为何非要如此执着?”
“不肯动手吗?愚蠢而又懦弱的剑啊,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只见卫庄震剑突刺,妖剑鲨齿当空一划,顿时,便是在盖聂的胸前划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飞溅的鲜血,冰冷的话语,伴随着盖聂倒落的身形,卫庄那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可就要出手了,是你作为天下第一剑的时间太久,让你忘却了,剑客之间从来没有胜败,只有生死的吗!”
“可恶!卑鄙!”
“盖聂!!!”
不等盖聂回应,一众墨家弟子已是忍不住的纷纷大骂出声,毕竟,在他们看来,方才的比试,胜负早已分明,可是卫庄却在最后一刻偷袭出剑,重创了盖聂,实在是太不讲道义了。
唯有林东来对眼前这一幕没有半点在意,因为林东来很清楚,盖聂与卫庄之间的胜负,并不在一时,而是要纠缠一生,这是他们的宿命,直到,他们其中一人死去!
“可能便是死去,生生世世也要纠缠在一起。”林东来看着半空之中绞杀在一起的黑白气运之龙,心底突然有所明悟。
“师哥,你致命的弱点是什么?是你太过执着于所谓的正义了,和你的那些梦一样,愚不可及!”此时,卫庄冷然开口,脸上带着几分难言的狂态,以及一种癫狂。
身受重创,盖聂神情萎靡,艰难地站起身来,身子有些摇摆,站在场中,苦苦支撑。
“现在,让我结束这一切吧!”卫庄翻手之间,掌中妖剑鲨齿绽放出无情的嗜血红光,卫庄要了断这一生的宿命,他要摆脱棋子的命运,他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眼见着剑气破空,盖聂即将毙命的一瞬,突然,一柄漆黑如墨、无刃无锋的怪异长剑横空直贯而来,挡在了盖聂身前,临近成功的一刻,竟然有人插手,卫庄那个怒啊,鲨齿咆哮,剑气如雨,但是那怪剑剑锋转动之间,织成一道坚实的剑幕,将盖聂守护在内,与妖剑鲨齿狠狠地碰在了一起。
“铿—铿锵—”伴随着尖锐刺耳的金铁交戈之声迸发,鲨齿的攻势被阻,仓促之间,蓄力不足,再加上卫庄此前与盖聂交手,也不是没有受伤,如今遭遇强敌,整个人顿时被震得往后急退,这也是卫庄是当世绝顶高手,否则换做一般人,早就丧命了。
而此时的卫庄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卫庄便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淡然吐声,语气肯定的说道:“墨家巨子!”
怪异墨剑的主人,赫然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将自己浑身隐于黑暗当中,而闻得卫庄的话语,这个男子的眼中一道精光瞬闪而过,随即,沉声应道:“不错,正是在下,卫庄,咱们好久不见了!”
“哈哈,不错,不错!”还未等卫庄回话,林东来已忍不住的为之抚掌大笑,说道:“这场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鬼谷双剑、墨家巨子,当然,如果算上我这个大秦上卿的话,这机关城倒也算得上是风云汇聚了。”
“大秦上卿,林东来!”
墨家巨子闻声,凌厉的目光在转头的一瞬直逼而来,他沉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叱咤风云的大秦上卿,竟然是一个不足而立之年的青年,我墨家机关城能一夜之间,被毁了八成,你的武功才略,当真是令人惊艳。”
“哈哈,有时候,千万别靠一双肉眼来判断一个人的才能武略,太过于浮于表面的东西,只会欺骗你的双眼,让你走向误区。”林东来轻声笑道:“就像你,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名震天下的墨家巨子,但是,谁又能够想得到,你这个叱咤风云的墨家巨子,竟然会是多年前主导了荆轲刺秦这场大戏的幕后黑手--燕国太子,燕丹,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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