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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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过剑刻崖,微凉。

  杜飞、原随风等人离去已有一小段时间,崖上有人学原随风坐下,仔细领悟字画,最后痛苦地发现非但什么都没能领悟出来,反而因为双目盯得久了,酸痛流泪。

  “还是什么都悟不到,那人是谁呢?”

  “多少年来都没人能从石壁上悟出什么,他的悟性得有多高啊?”

  “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不是后无来者不知道,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这种人绝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你们有谁认识的?”

  这时候,众人发现原随风的不凡,都想知晓他的身份。说来奇怪,众人之中有人认得杜飞,也有人认得王太平,还有人认得南宫策,但就是无人认得原随风。

  事实上原随风到剑宗的时日并不长,而且他进入剑宗并没有参加入门考核,而是直接由陆寒带回,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地就入了剑宗。加之原随风这些时日都是埋头苦修,跟其他弟子的交流极少,因此崖上众人不认识他也属正常。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仅凭杜飞、南宫策、王太平这一条线,半日时间不到,原随风的身份就浮出水面。很快,原随风在剑刻崖悟道之事在剑宗传得沸沸扬扬,连带着陆寒慧眼识才的故事也被挖了出来,同样也传遍了剑宗。只是故事中的高林峰、高敬忠、高珠杰、高晓兰、高海宁等等人物都被忽视了。

  陆寒听说原随风悟道之事后,很是欣慰,说道:“此子天资英伟,正乃是剑宗之幸!”谁料这句话又传遍了剑宗,然后王太平站出来说原随风是他兄弟,资质确实比他好一点。围观群众听了这话,省略了句子中的“一点”,变成原随风的资质比王太平好太多。至于王太平资质如何,许多弟子都清楚,只比“剑宗双秀”差上一些。于是这个传言干脆就变成原随风的资质比“剑宗双秀”还要好。

  对于原随风暴得大名,宋逸凡的想法跟陆寒有些不同,他本想暗中培养原随风,包括此前赠剑、赠书,传授武艺之事,都严令相关之人不得外传。在他心目中,原随风会是将来重振剑宗的秘密武器,但是照如今这个传法,原随风的名声迟早会传到其他门派之中。

  原随风的天资被传得玄而又玄,很快声名鹊起,成了剑宗新秀。楚汉阳得知后,冷笑不已,“乡下来的无知小子,想出名想疯了,居然如此造势。这是实力为尊的时代,来年年初较技要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楚汉阳很在意此事,原随风却不务虚名。

  自从原随风修为提升到七星凡境,杜飞、南宫策、王太平便主动跟他过招。原随风跟他们交手并不用剑,面对杜飞用的是一阳指,面对南宫策用的便是雁双飞,对王太平就用七罡拳。

  四人修为都是七星凡境,但是杜飞、南宫策、王太平三人却在各自的绝学上浸淫数年之久,造诣深厚。开始两日原随风有关公门前耍大刀之嫌疑,但凭借九阳诀第三层,竟不落下风。两日过后,情形便大不相同,数十招后原随风便能占到上风。又过几日,十招之内,杜飞、南宫策、王太平尽皆败北。杜飞、南宫策、王太平极为郁闷,以妖孽视之。好在原随风不时会对三人加以指点,是以这段时间三人都有不小的进步。当然,进步最大的还是原随风,各种绝学在他手中不过数日时间,往往便有精深的造诣。

  时日匆匆,就此平静地过了半月,杜飞、南宫策、王太平不再单独与原随风过招,变成两人合攻原随风,甚至三人围攻原随风一人,可结果都是不甚理想,不知是原随风遇强则强,还是真的就那么强,总之杜飞、南宫策、王太平三人从未胜过。

  这一日傍晚,照常的平静祥和,杜飞、南宫策、王太平、原随风的屋舍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距原随风和宋灵儿初见已过了数月,这一次宋灵儿带着两个女弟子特意来拜访。宋灵儿第二次到此,当日原随风初到剑宗,她便跟着陆寒一路送到这里。

  宋灵儿不施粉黛,长得又略高挑了些。两个同来的女弟子与宋灵儿年纪相仿,长得也是十分可人,其中一个名叫吴梦婷,一个叫余娟姿。两人装扮相比宋灵儿花枝招展一些,看得出来,来之前精心梳妆打扮过。

  宋灵儿性格活泼,显得落落大方。倒是同来的两位女弟子有些羞涩,特别是在宋灵儿介绍完原随风之后,很明显变得更加拘束起来。有趣的是,二人的目光停留在原随风身上的时间比她们观察房间与杜飞、南宫策、王太平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杜飞、南宫策都看出这两位来的目的是原随风这个剑宗新秀,知趣地让在一边。

  王太平常说要去邀几位女弟子一同散心,聊聊理想抱负,却总被南宫策嘲讽打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下来了三个长相出挑的女弟子,年纪尽管稍小了点,但也是可以好好畅谈一番的。

  但是天知道王太平连话都插不进去,三个女孩尽是跟原随风交谈了,叽叽喳喳问个不休。

  “原师弟,上山几个月来可好?”

  “随风哥哥,你今年多大啊……喔,才比我们大三岁呢!”

  “随风哥哥,你平时都忙些什么,是不是常常去落霞峰舞剑啊?”

  “原师弟,冲灵剑法我又有了新的感悟呢,我说给你听听啊……”

  “随风哥哥,听说你最近又去了一趟剑刻崖,又领悟了另一种武功,真是好生厉害!”

  “纯粹是流言,他跟你们的太平哥哥都没怎么出去,别说剑刻崖了,就是落霞峰也从未去过。”王太平终于觑了个机会,插进一句话。只是下一刻三个女孩又把他无视了。

  “原师弟,这些日子怎么不去四处走走呢?以前没发现你那么自闭啊?”

  “灵儿,随风哥哥才不是自闭呢,那是低调……”

  这段时日原随风每次出去,总要被一些人认出来,有想跟他比斗的,也有想认识他的,还有干脆要跟他成为莫逆之交的,弄得原随风哭笑不得。为了免去这些名人的烦恼,此后他更少出门,跟王太平的切磋次数也直线提高,虐得王太平一度心情灰暗,了无生趣。不过谁让他当初站出来添油加醋,说什么原随风是他兄弟,资质比他好一点。

  “正是!”王太平将自己的话浓缩地跟一根针似的,偶尔能插上一句,可惜三个女孩子毫不在意。看得一旁的杜飞和南宫策耻笑连连,不晓得王家公子的节操去了哪里。

  “真是造孽啊,三位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眼睛却瞎了。”终于,王太平难过地发现三个女孩是冲着原随风来的。

  王太平这般想法却是错怪了宋灵儿,其实宋灵儿今日过来是有一件正事,是陆寒特意交代的。

  三个女孩围着原随风说个不停,原随风也不摆架子,相处得很是融洽,当然他并未注意到王太平的青春苦恼。

  天色已晚,宋灵儿正经说道:“其实这次过来,是因为陆伯有一件事要我告诉你。”

  “是什么事?”原来是有要事相告,原随风微笑着,他知道宋灵儿没有这般肤浅。

  “万邪门的利小刀下了战书,挑战剑宗所有弟子。就在后日午时,剑宗演武场。陆伯说这利小刀是新近崛起的抱元境高手,一般弟子恐怕不是对手,届时大师兄尹天行很有可能会出手。他让你抽个时间,务必去看一看。”

  宋灵儿传完话,又道:“原师弟,我也不知陆伯为何定要你去看,其实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看呢?”

  原随风道:“可能陆长老是有其他深意吧。”

  “好清秀!”

  “气质好好哦!”

  从原随风那里出来,吴梦婷、余娟姿仍是一副花痴模样,颇有些不舍之意。

  宋灵儿啐了一口,笑道:“清秀是清秀,气质哪里好了?你们两个花痴!”

  “说我们,你自己呢?”

  “我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宋师姐……”

  夜里凉风习习,三人一路说笑着回去。

  其实利小刀挑战剑宗之事,杜飞、南宫策、王太平、原随风都听说了,毕竟这场挑战涉及剑宗名誉,可以说是剑宗近来最大的新闻,事实上不用陆寒提醒,原随风也会去看。

  “真的需要大师兄出马吗?”尹天行是宋逸凡的大弟子,剑宗弟子中的第一高手,而利小刀不过是万邪门弟子中一个新近崛起的高手。

  “以陆长老的见识眼光,此事极有可能被他言中。”

  屋内一阵沉默。剑宗是“三门四宗”中公认的最弱的门派,但如今的剑宗真的沦落至此,万邪门的一个弟子就能上门挑战剑宗所有的内门弟子了吗?这是现在萦绕在四位少年心间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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