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钟小马战战兢兢地说道，“晚辈……实在没想打扰到您老人家的清修，那个啥……要是您老觉得我们几个碍手碍脚，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钟小马头也不回就要走，可是还没跨出去一步呢，右肩膀上就被一只手掌给搭住了。
“啊？前辈……不要这样嘛，有话好好说……”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肩头的手掌不过是轻轻地拍了他两下，然后就收了回去。
钟小马诧异极了，对面的阿桑则不断冲他使眼色，钟小马哪看得懂啊，最后实在没法了，他索性直接问道：“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阿桑也急了，回道：“你看不懂我的嘴型吗？我让你别轻举妄动，因为你后面是一个仙人！”
“仙人？”
钟小马好奇地回头看去，却只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老头儿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这老家伙蓬头垢面的，一团乱发估计几百年没洗了，都变成鸟窝了，胡子长长地垂在胸前，一个个地打着节，像串糖葫芦……
他身上披着一身自制的皮衣，油光发亮的看上去皮质倒还真不错，不知道是什么皮，一双草鞋露着两个大脚趾，脏兮兮的。
活脱脱一个流浪汉的模样！
只是……他的眉心处隐隐约约地有一枚五角星芒在微微闪动，时刻朝你透Ｓ出一股高深莫测的能量波动。
钟小马呆呆地看着他，对方则抓抓头皮，指甲缝里立刻抓下一把厚厚的油脂来看得钟小马恶心至极。
那老头儿将指甲缝里的东西熟练地一刮，手指一弹，“噗”一声飞Ｓ出去，“啪”地一下，那团油脂居然被嵌进了墙壁里！
“哇！小马哥你看到没？他竟然随手一弹就把头皮屑镶嵌进了石头里！这可是他山之石啊，坚硬无比，像我这种心动期的修真者一拳砸上去，也动不了这石头啊……”阿桑惊叹道。
仙人？！
仙人的实力果真是强悍到妖孽啊，钟小马心想，如果刚才那团头皮油脂不是飞向墙壁，而是飞向自己的话，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接得下来。
这实力差距，已经不是鸿沟可以概括了，这应该属于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差距了。
一切言语在这面前，都黯然失色。
老家伙悠然自得地靠在墙上，不停挖着头皮，每挖一坨油脂出来，就会把它弹到墙上，表情**，满足得很。
“前辈……”钟小马恭敬地作揖。
“你们是什么人？”老头打断他的话，嗓音干枯得像个破抹布。
“我们只是些无名小卒而已……”
“我看也是。”那老头儿不屑地扫了钟小马一眼，说，“不过，看你年纪轻轻就到出窍期了，也算是有点潜质。”
他又自顾自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都离开修真界那么久了，还管那干啥，真是多管闲事。”
钟小马见他也没恶意，虽然看着是个糟老头儿，不过面目倒并不可憎，便稍稍宽了心，随口问道：“前辈是仙人吗？”
老头儿抬手指指自己额头的星芒，说道：“老夫几千年前就是仙人了，小子你这么问显得很没眼力哦。”
钟小马赶紧回道：“仙人前辈教训的是，在下初出茅庐，孤陋寡闻……”
“不见得吧！”老头儿指了指钟小马的背后，饶有兴致地说，“你身上这把诛仙剑虽然面目全非，不过老夫还是能认得出来，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货色，在仙界兵器中也是个垫底货，不过混混修真界就绰绰有余了，小子，能弄到这把仙剑，你也不能算是个新人了吧？”
“呃……这个……”钟小马干笑道，“朋友送的而已。”
“那说明你人品还不错啊。”老头儿随手朝角落里趴着的小金龙指指，问，“这家伙也是你朋友？”
钟小马点头。
“不错哦小子，身为一个修真者，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既有仙剑又有龙族幼体相随，这配置……估计合体期的大高手也得忌惮你几分了，大部分时候你可以横着走。”
“喂，老仙人，这话我可不同意了，什么叫我跟随他呀？”小金龙气呼呼地走上前来，得意地说，“身为未来的龙族至尊，本少爷不过是和他顺路同行罢了，要跟，那也是他跟随本少爷！”
“呃……”
钟小马一脸黑线。
“对，你是爷，龙哥，你说啥都对，我跟你，我跟你！”钟小马说。
老仙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揉着胡子，突然眼睛一亮，他一把抓住了钟小马的手腕往上一拉，惊讶的问道：“小子，你怎么会有这个扳指？！”
钟小马意识到那是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甚至连真气都无法运转起来，似乎全身经络都被封住了一般，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快说，你怎么会有这个长留派的掌门扳指？！”老仙人厉声问道，那气急败坏的架势，感觉就要把钟小马一口吞掉似的。
“放开我前辈……疼……”
“快说！”
“这扳指……是莫念前辈传给我的！”
“莫念？莫念又是何人？”
“他是长留派的上一任掌门人，哎哟，前辈你干嘛捏这么重，手要断了……前辈？前辈！”
“这么说，是长留派的掌门人把这个扳指传给你的？”
“千真万确啊，不敢骗你的。”
“这么说，你现在是长留派的掌门人？”老仙人一脸的难以置信，间或还带着点失望神情。
钟小马叫道：“反正那些狗Ｐ的长老就是这么跟我讲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那狗Ｐ门派的掌门人。”
“为何？”老仙人问。
“又不是名门大派，而且还人丁稀少，状况惨淡，根本就是**线的小门派而已，要不是看莫念可怜，我也不会答应这没前途的事啊。”
“**线的小门派？”老仙人似乎有些没缓过来，他松开了钟小马，一Ｐ股坐在了地上，嘴角微微哆嗦着，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阿桑凑上来：“仙人前辈怎么了？像是受刺激了？”
“八成是吧。”
“为啥呢？小马哥你也没说什么呀？”阿桑纳闷。
这时只见那老头儿狠狠地在地上拍了一掌，气呼呼地说道：“到底是哪个不争气的混蛋，把老夫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长留派搞成现在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