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城四十八中,坐落在美丽的湖滨新区。
湖滨新区,是新开发的城区,原先是荒地野里,散乱的有着几个破败的村子。
据说几十年前这里曾进行过一场血腥的战役,阵亡人数好几万,全部就地掩埋。
所以,在午夜的时候,常有人听到细细的哭声,一阵阵的,充满了悲切。
征地拆迁的时候,曾有老人说这块地太过阴森,不适宜动土。
但这样的话,在拆迁队伍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而那位老人,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如今,经过数年的持续开发,此时的湖滨新区,早已高楼林立,而且由于是新规划的城区,所以绿化交通设施配套尤为完善,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城市。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祥云,清澈的空气。
原先附近的村里人,也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唯一不变的,是村里老人的口中,总有这样,和那样的诡异故事,说的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迫于生计,很多村里的老人也捡起了活计,大多数是清洁工人,幸运的,就分派了到了湖滨区的各个学校之中作为校工,工资高些,活计也轻松些。
王静是合城四十八中的一名女教师,在学生的眼中,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姐姐;在同事的眼中,她是一个身材火爆的工作狂;在父母的眼中,她是个十足待嫁的剩女,年近三十,却依旧孤身一人,和别人在湖滨小区合租一套房子。
其实,王静也不想这样,这个年龄段,一个正常的女性,成熟的身体和荷尔蒙,让她对某项运动有着丝丝绕绕的好奇。
但是,她的心中,却总是抹不去一双明亮的眼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就在她的身边,清澈的看着她,充满了期待。
这种期待,就像是梦靥一般缠绕着王静,使得她只能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工作上,扑在学生的身上,只有累到睡着,似乎才能离开那双眼睛。
但无数次从办公桌和床上惊醒,看着头顶有些昏黄的白炽灯,虽然周围什么都没有,王静的直觉却告诉她,那双明亮的眼,就在暗处静静的注视着她,充满了期待。
王静请假休息过,也换过房子,还看过心理医生,也在风水师那里买过玉,去庙中祈过福,甚至到道观中求到一张平安符……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就在她的心中。
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直勾勾的盯着的感觉,让她又如何有心情去恋爱,有次对方只是碰了她一下,她便惊呼中把手中的滚烫的咖啡甩到了对方的脸上,而对方差点以破相把她告上法庭。
直到前几天,那双眼睛中的期待,似乎变的黯淡了,然后慢慢的离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王静却没有解脱,她仿佛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经常神思不属,整个人也日渐消瘦下去。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浑身骨瘦如柴,但她皮肤却依旧那么白皙紧凑,胸部更是高耸的有些恐怖,她衬衫上的前两个扣子,从来都扣不上去。
今年的秋天来的很早,也很快,昨天还是短袖短裤,今天就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外套,紧了紧,却依旧有些冷。
校园中弥漫着一股萧杀的森森之气,石路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昨天还生机勃勃的树木仿佛被吸取了生命,露出一副颓败的样子,光秃秃的躯干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几名正在清扫落叶的老年校工,心里泛起了嘀咕:这鬼一样的天气,是要发生什么了么?
高一一班的教室中,授课教师正是王静,此刻的她有些恍恍惚惚,本来熟悉的英文字母竟是接连读错了好几个发音。
看着明亮的教室中,那几十双闪烁着求知的双眼,王静忽然有些目眩,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是昨晚睡太晚了,要休息一下!”
说着,就在几十名学生诧异的眼神中,走到了走廊中,弓着身子,两手搭在栏杆上,不停的喘着气。
“王老师,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没事,没事!”
王静直起身子,“啪”的一声轻响,高耸的胸部已经撑开了衬衫上的第三颗纽扣,露出深深的乳~沟,是那样的白皙,晶莹的就像是脂玉一般。
“王老师,喝点水!”
女学生递过来一杯热水,关切的说道。
“谢谢,谢谢!”
王静接过那杯热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强自镇定的说:“好了,好了,我没事!”
那女学生忽然笑了,轻轻的说:“王老师,对不起。”
“对不起?”
王静有些错愕,她急忙扭头看去,女学生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如水的眼眸很是明亮,也很熟悉。
熟悉?!
两名年老的校工正在清扫着教室前的落叶,然而落叶实在是太厚太多了,以至于上了年纪的两人累的气喘吁吁。
“三姐,歇会吧!”
年纪小些的校工说道。
“歇会,歇会!”
另一名校工点点头,她们身上穿的都是那种粗布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代表清洁工的马甲,上面并不是很干净。
两人就地坐下,年纪小些的校工伸出有些哆嗦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布袋,翻了三层,露出了四五颗鲜红的枣子,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三姐,这是俺小儿子从西边带来的,可甜了,你尝尝!”
“尝尝!”
年纪大些的校工接过一颗枣子,在手心里擦了擦,递进只有三四颗牙齿的口中,费力的咀嚼着,浑浊的双眼中闪出一丝浅浅的神采。
“嘭!”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什么东西?”
年老的校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手摸去,大小似乎是一颗枣子,但却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些软。
老人有些疑惑,拿近了一看,是一颗眼珠,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颜色就像是红枣一样。
“啊!”
老年的校工惊叫着站了起来,口中的红枣哇啦哇啦的向外吐着,手中的眼珠也奋力的向外抛去,然而,那眼珠上的鲜血似乎凝固在她手上,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而那乌黑的瞳孔中,更是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死死的盯着她,又似乎在盯着别人。
“噗通!”
年纪小些的校工早已眩晕过去,颤巍巍的身子刚刚惊得站起来,又摔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