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青眉头扬,染满红晕的脸颊闪过一丝羞涩,及腰的黑色发丝笼罩住白皙的身子,她身形娇小,香肩微露,这也难怪李铁柱方才的浓厚不舍。
门被打开的瞬间,李铁柱笑嘻嘻的,少了以前的闷闷与淡漠,染了几丝人情味,其实李铁柱的五官长得极好,英姿飒爽,精美绝伦,眉眼间带着浓厚的英气,若是没有划过右眼的如虫子般狰狞的疤痕,李铁柱也是个俊人儿,倒也不至于二十四岁不曾娶妻。
李铁柱将碗筷放在她桌前,指尖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脸颊,眸底洒进满地的宠溺,“怎得,是为夫太过俊美,夫人看呆了不成。”
乔丹青不自然的拿起筷子,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垂下眼睑,“不知羞,不着调。”偶然望见墙角丢堆砌起来的粮食与吃食,乔丹青心底一沉,脸颊的红晕变得苍白。
“多吃点,昨晚那般折腾,你身子定是不爽。”李铁柱夹起一块红烧兔肉放在她碗,乔丹青这才注意到,碗盛的是白花花的米饭,颗粒饱满,“媳妇,我们家银子放在自家住的墙角的那个角落里,里面有一块砖头是松动的,我这些年来赚的所有银子都放在那儿,你要有什么需要用的,尽管去取。”
李铁柱说的每一句话,乔丹青的心下沉一分,她抬头望着他,在他的黑眸,映衬出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不知何时,她已经垂泪涟涟,似乎,从遇到这男人开始,她愈发的多愁善感,“媳妇,你别哭。”李铁柱最受不得她哭,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他慌乱的不成样子,他以为她是怕女人哭,实际,只是对她而已。
乔丹青抹掉脸的泪痕,眸光冷冽,“李铁柱,你是打算抛弃我,代替李家前去从军,从昨儿开始,你想好了对不对,带我去山,昨日的一晌贪欢以及今日的所有交代,都只是为你前去从军做铺垫,是否!”
“没有,你是我媳妇,这辈子都是我媳妇。”媳妇眸底的抗拒与冷漠还是李铁柱第一次见到,李铁柱有种莫名的预感,若是他不解释清楚,可能,他要永远失去她了。
李铁柱环住她的腰身,亲昵的在她额落下一吻,“媳妇,我答应从军,并非因为李家的养育之恩,或者说,从媳妇你来没多久,我有了这般想法,我是寒门子弟,李家的想法,也不可能让我去私塾,那是一笔莫大的开销,不成,我不想武也不,师傅在的时候,曾教了我一丝基础,再加几年的通用,我想去战场拼一拼,从第一次见你,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我想给你好的生活,我现在猎户的身份,不能给,也给不了,战场千变万化,是修罗场,也是繁荣宽敞大道,危险与机遇并存,你是我媳妇,我不愿,你一辈子跟我活在这个小山村。”
乔丹青感动的泣不成声,这个男人,让人满意的说不出话来,她将眼泪擦在他的胸口,哽咽着,“那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前有狼后有虎,李家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你不怕我被剥的连骨头都不剩。”
李铁柱细细摩挲着她的脸,鼻尖相对,温热的呼吸一颤一颤,“你不会,只有你欺负李家人的份,你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唇瓣落在她的唇,李铁柱满足极了,“再说了,还有大黑与二黑陪着。”
看李铁柱有愈发深入的想法,乔丹青推开他的脑袋,“别闹,我还要吃饭。”
李铁柱:“”
夜色暗沉,漫天的星辰星星点点,月光透过窗户落下丝丝光亮,乔丹青窝在李铁柱怀,额冒出细汗,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袖,李铁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媳妇,等我回来。”
乔丹青一夜未眠,薄薄的呼吸洒在枕套,她知道他何时醒来,细碎的关门声在她耳无限放大,直到静寂无声,湿痕洒在脖颈,乔丹青微微睁开眸子,李铁柱高大的身影倾泻而下,“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心里莫名的委屈,乔丹青瘪了瘪嘴唇,言语带着些许的埋怨味道。
“夫人未见我一眼,我又怎忍心。”他的指尖划过她倾斜而下的柔顺发丝,心底一片柔软。
李铁柱真的走了,乔丹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怅然若失,似是知晓男主人的离开,大黑与二黑也恹恹的,颓废的趴在院子里,乔丹青垂下眼睑,细碎的光芒没了痕迹。
夜色漫漫,李铁柱不在,屋子里格外的空旷,乔丹青坐在床,呆呆的望着那如白昼般的月光,心底一片失落,狗吠声忽然而至,大黑与二黑呜咽一声,乔丹青担忧不已,冲向外围,刀光剑影之下,“住手。”
撕裂的声音让宁一动作一顿,她穿着麻布粗衣,黑色的发丝被丝带简略的别在身后,简洁而淡雅,相起在宁国公府的雅致与雍容,这般打扮,更是天真烂漫,乔丹青知道宁一,他是宁臻的左膀右臂,心底猛地一沉,他才离开没多久,宁一来了,“大黑,二黑,过来。”
黑狗呜咽着,冲破重围奔向女主人,“你来干什么,从宁臻送我离开开始,我与宁国公府便没了干系,现在寻来,是何意思,我懂宁臻的意思,现在的我没什么奢望,只希望能平淡的过日子,告诉你家主子,忘了我,也放过我。”
宁一至始至终冷着脸,眸光望向后方,暗影之,一青色身影冒出头来,“丹青,你真狠心,几月来第一次见面,竟是与我划清干系,表哥表示很伤心。”宁臻拿着折扇,细腻的眉头带着一丝春色,单薄的唇,冰凉高挺,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眼微微眯起,言语不咸不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然。
乔丹青后退一步,大黑与二黑围绕在一处,本想吠一声,在宁一那强势的眸光,果断的闭了嘴,“表哥,是你主动与我划清干系,从四月前你送我离开开始,不是存了这种心思,表面缠绵至极,实则谁知道呢。”
“我竟不知丹青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鼻翼间弥漫的淡淡清茶味道,乔丹青下意识的抗拒,这种味道,以前是她最喜欢的,她会含羞带怯的望着他,而现在,熟悉了李铁柱身带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对这般,她竟是不愿。
宁臻靠的极近,黑狗敢怒不敢言,他轻飘飘的开口,“对着这畜生,你倒是用情至深。”宁臻眸底满满的威胁以为,乔丹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跟我回家。”
回家?她又何来的家,从父母逝世开始,她没了家。
微风拂过,吹散了她心底的希冀,也彰显了宁臻的势在必得。
“主子,里面空无一人。”月色下划过一抹黑影,那人单膝跪下,朝着里端的主子回话。
“消息打听的如何。”淡漠的声音让人无端的心底一颤,黑衣人一丝不苟的回话,“二十四年前的李家人,对少主极为不善,幼时非打即骂,长大后更是将少主当成敛财的工具,四年前,因因为狩猎一事,差点命丧黄泉,是村南的大夫救了少主一命,前几日,少主代替李家竖子去了战场。”
“岂有此理,李家人,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主子。”
落叶无声,一来一去,竟未曾惊动任何人。
从李家到达李铁柱家的小院子,陈三娘心情很好,李铁柱了战场,只剩下那个小贱蹄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李铁柱藏着的银子,都是她的,心里想着,陈三娘的步伐愈发欢快了,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平时讨人厌的狗吠声也不曾有,陈三娘心诧异,推开院门,似是嘶哑的嘎吱声,带着些许的阴森之意,陈三娘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她仔细的搜寻,墙角还带着几只声息微弱的兔子与野鸡,陈三娘拿着野鸡与兔子往家里走,一个想法在脑成型。
隔日,村子里便传来了李铁柱买来的媳妇与人私奔走了,陈三娘讲的有模有样的,言语都是对李铁柱的不值,自然,家里的东西都让陈三娘给完整的接收。
午吃的是炖鸡,李家一群人坐在桌前,诱人的香味吸引着众人的味蕾,李大爷一动筷子,众人仿若强盗般,疯狂抢夺着盆内的鸡块,李华嘴咬着一块鸡肉,满满的油渍让人觉得恶心,“娘,李铁柱媳妇真跟人私奔了,李铁柱也真不是个东西,这些鸡与兔子味道真嫩,掖着藏着一个人吃独食,也不管管我们这一大家子。”
“谁知道呢,有的吃算不错了,还嚷嚷。”陈三娘的三角眼斜视一屋子人,李铁柱最好死在战场,他们一家子心安理得了,最好还得个抚慰金,为他们做出最后一丝贡献。
晨光熹微,村南的李大夫在自家院子里捡到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起码有几百两的银子,李大夫心惊的同时,也有点不解,平白无故的银子,这般大手笔,这不是村里人。
“李大夫,李大夫,出事了,李铁柱的爹娘兄弟嫂子遭了难,你快去看看。”来人很急,李大夫也顾不得这银子的出处,拿着医包箱往那边赶。
“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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