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少将发生的一切说完之后,瞧见东皇竣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响之后将目光转移到手中的酒杯上,看样子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二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沉默良久的东皇竣终于开口说话了,说道:“去一趟尘山吧,想必只有他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了!”
樱子少挑眉道:“尘山?你的意思是去找渊鹫”
东皇竣的脸色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说道:“以目前的事态发展和趋势来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去找渊鹫寻求答案了!”
樱子少神色有些复杂,说道:“渊鹫他从不问世事,也不站在任何一方,你觉得他会出手帮助我们吗”
东皇竣喝了口清酒,说道:“以缘鹫和令尊的交情,我想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樱子少的脸色难以言语,半响道:“渊鹫他何止和老头子交情深厚,他与木颜的交情不比老头子浅,还有,我并不想让老头子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
东皇竣听他说完之后,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上官芷,说道:“这事暂且就这么定了,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吧!”
樱子少狐疑的神色看着眼前喝酒的东皇竣,挑眉道:“另一件事?什么另一件事”
东皇竣抬眼看看他,说道:“你和上官芷的事,你准备隐瞒他到何时”
樱子少一听这话手中酒差点洒了出来,说道:“他对妖怪十分的厌恶,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在乎的人是个妖怪,恐怕连保持现状的机会都没有了!”
东皇竣见眼前的人面色沉重,听他语气中掺杂着无奈与隐忍,这是自己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一时之间觉得气氛中有些压抑,一杯清酒饮完起身来到窗前,凝视着樱花树下等着自己的菲幕缓缓道来。
“子少,人的寿命和我们不同,你能等得起,而他却等不起…”
这些话犹如针一样刺穿了樱子少的身心,他转过视线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上官芷,沉沉的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父亲他对上官言的深情和苦恋,五百年的时间对父亲来说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他的转世,我不能这么残忍的去对待父亲…”
东皇竣转过身靠在窗框上,说道:“那你明明知道他是上官言的转世?当初为何还要去招惹他?弄得自己现在如此的困惑和痛苦”
樱子少的眸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自讽道:“是啊,明明知道,为何当初自己还要去触碰,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东皇竣实在不想再看见挚友这般折磨自己了,半响道:“上官芷是他转世没有错,但是,只是转世而已,这不代表他就是上官言,你喜欢的人上官芷,如果你一再这么纠结下去,恐怕你也会踏上令尊的老路,到那个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至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我想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樱子少听完他的话后没有回应,起身走到床前凝视着床上的人,缓缓说道:“夜深了,你带他回客房歇息吧!”
东皇竣心里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没有再一句话,起身推开门往院中樱花树而去,走到非幕身边抱起他纵身飞起离开了樱宅。
樱子少半靠在床头上,将上官芷抱起躺在自己的怀中,深情的眼神注视着怀中的人,温柔的声音说道:“阿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湮尘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爱慕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樱子少倦意袭来抱着怀中人沉沉睡了,而这一切都被门外的樱若康收入眼底,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视线转移到另一边,木棉山的顶峰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小狐狸也不知去哪里了,只剩木颜一个人坐在山崖边喝着浊酒,这时一阵冷风吹来,一个黑衣男子落在地上。
木颜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黑衣男子,冷言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黑衣男子恭谨道:“樱子少正在调查魔阙的去向,此事好像樱若康并知情…”
木颜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冷笑,冷言道:“知道了,樱宅的动向不必查下去了,你现在给本尊注意黑山的情况,本尊还不信他能凭空消失了…”
得到命令的黑衣男子飞离了木棉山,木颜眼中绽放出狠绝之色,一把将酒瓶捏了个粉碎,身体散发出不容靠近的气息,过了一会后转身向西北群山飞去。
木颜前脚刚走,就见一个黑影掠过天空落在顶峰之上,定睛一看竟是小狐狸,白色锦袍上血迹斑斑,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样子他这次伤得不轻,紧握着手中生锈的长剑,手指渐渐变得发白,可见他的力度有多深,仿佛在发泄他压抑已久的情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肯离开顶峰向上官芷的住所而走,没过多久他来到上官芷家的客厅,一把将长剑仍在桌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起来,一口气喝完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