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众大臣皆战战兢兢的惶恐低着头,整座朝堂似乎弥漫着危险的硝烟味,只要上头那人一开口,战火便会立即点燃。
“锦王没来上朝,”白子漾嘴角微微勾起,语气淡淡的抛出了一句话,想不到在外待了几年,世亭又变的不听话了,果然还是得养在身边啊!
听着陛下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众大臣额头冷汗滑落,但无一人敢出来答话,因为只要一涉及到锦王,陛下就全无理性可言。
老丞相不就因为看不过去,才被迫卸甲归田了吗?他们可还年轻,可还要在这朝堂之上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何尚书,你方才不是有事禀告吗?”白子漾笑眯眯的看向一位大臣,托着下巴笑道。
何尚书在心里暗叹自己这急性子,但陛下都亲自点名了,他只好往外走了两步弯腰行礼道:“合阳县连日暴雪,百姓苦不堪言。”
“哦?当地的县官呢?朕这么多的俸禄都给了死人吗?”原本带着笑意的语调瞬间变得阴冷,白子漾锐利的带着极大压迫性的目光不善的扫视了一边在场所有的官员。
新的一天,冬季温暖又不热烈的阳光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大地上,屋檐上的积雪在慢慢消融,融出的雪水滴答滴答低落在地。
“王爷起了吗?”
木莲摇摇头,表情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还没呢。”
淞儿双手捧着热水盆,“哎哟,我这都换了几回了,王爷这么睡也不是个事啊!要不你去叫叫?”
木莲猛摇头,“我才不要,你要叫你去叫。”王爷的眼神可以冻死人好吗?
淞儿鼓着双颊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塌下肩膀泄气道:“唉,算了,我不敢。”还是等管家爷爷来叫吧!
两人傻站了一会儿,淞儿忍不住了,“九王是怎么找回王爷的?”
木莲仰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尔后真诚的望向一脸好奇的淞儿,“不清楚,管家爷爷不许我们谈论这件事。”
淞儿愣了一会儿,无语的冲木莲翻了了白眼,“那你之前在想什么?”害的我还以为你真的知晓几分呢!
木莲调皮的吐舌笑笑,正欲开口,屋内就响起了自家王爷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收回脸上多余的表情,皆低着头小心走进屋内。
“王爷。”
白黎披散着长发站在床边,听到木莲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吩咐道:“把水放下就出去吧。”
淞儿一直头,闻言奇怪的皱皱柳眉,王爷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下人做的吗?怎么这次回来变得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了?
木莲谨记老管家的教诲,一般情况都不要忤逆王爷的吩咐,他应了一声后便乖巧的放下水盆,见淞儿不动,便暗地里扯了他一下,你别傻站着啊!
淞儿隐下眸子中的复杂色彩,依言放下了水盆,朝白黎微微做揖后和木莲退出房间。
小心关上门,木莲轻抚胸口,夸张的长长松口气道:“你刚才发什么愣啊?”吓死我了都。
淞儿小声开口道,“木莲,你不觉得王爷变的很奇怪吗?”
木莲摆摆手无所谓道:“王爷变成什么样不重要,我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啦,再说再过几年我就要出府了。”谈到开心事,木莲眸里顿时变的亮晶晶的,嘴角也情不自禁上扬起来。
似乎被木莲的心情所感染,淞儿也扬起嘴角,眸色温柔道:“是啊,出府以后啊,你就找个老实爷儿。”
“哎呀,淞儿你说什么呢!”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
木莲俏脸通红,瞪了一眼淞儿,“哼,淞儿你再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他要给王爷端早膳去,不理淞儿了。
用过早膳的白黎就又被老管家赶着去书房了,他无奈的翻开书桌上叠的老高的折子,听着老管家不停的絮絮叨叨,白黎的眉皱的都可以上天了。
“几家铺子虽然一直有九王爷的照看,但是……”
白黎轻吐口气,抬头无奈道:“口渴吗?”
老管家感动的摇摇头,“谢王爷关心,老奴不渴。”出去一趟,王爷变得懂事多了呢。
“六哥,六哥。”
少年清亮的唤声一响起,老管家的双眼立马‘唰的’一亮,“王爷,九王爷来了。”
白黎扶额,在心里暗自松口气道:“恩,我听到了,管家你先下去吧!”总算可以清净会了。
白鹤年委屈十足的奔向自家六哥的书房,大哥那个神经病居然真的逼太医院给自己开药,明明最该吃药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怎么来了?”
白鹤年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快速抿了一口道:“六哥你今日没去上朝?”大哥今日这么一闹,朝上那群老古板又该骂六哥红颜祸水了。
白黎应了一声,“我身子不适,不适合上朝。”他还真没做好准备去见那个恋弟的皇上。
“六哥你这么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大哥他也不知你失忆的事。”
白黎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是不知道,还是不相信?”但是不管他相不相信,他那弟弟可真的是被逼死了。
要是这个封建社会的皇帝知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另一个人,他一怒之下会做什么事呢?白黎突然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