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干嘛呢,为什么不把命钱挂到命灯上去?!”龚锐见到姬明什么都没做,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
“我的手上都是尸油,万一手指感染了怎么办?!”姬明哭丧着脸问到,龚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我这时也看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在淘山货的行当中,有一个规矩,叫做点命灯。
点命灯的规矩,说起来还是来源于东北一带一个少数民族祭祀时的规矩,每一位大祭司在做发前都要点燃一盏明灯,以用来镇守魂魄,防止他在祭祀或者做法的中间出现纰漏,而延伸到盗墓淘山货的行当中,就是取镇守平安之意。
每一位入了行的淘货人都要在开棺前点燃一盏命灯,在蜡烛被点亮的那一刻,蜡烛上的火苗就代表着对应的那人的平安,一但烛火熄灭,就是灾祸降临的时刻,与命灯对应的那人就会有危险,这大概也相当于一种预警机制吧!
据爷爷说,对于点命灯这事还有一种说法,常年下地淘山货的人身上阴气重,煞气更重,容易压制他们身上的气运,点命灯就相当于一种暂时性的改命小局,在命灯亮起的那一刻,其对应的那人身上的命数是最旺的,简而言之,就是运气会好很多,可要是命灯中途突然灭掉,就说明墓中有命格更加强硬凶煞的东西,可以压制一切逆天改命的格局,所有的辟邪镇压手段都对他没有用处,这个时候,开棺的人一定要快速收回自己的命灯和命钱,向西方磕九个响头,然后退出墓室。
当然,不是随便一盏灯就能被拽过来做命灯的,蜡烛一定要是白蜡烛,长要三寸三,直径一寸半,烛芯混朱砂,烛油混鸡血,在点燃后,还要将自己的命钱沾上心尖血挂在蜡烛上,这样,命灯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命灯!!
看着他们的动作,我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慨,多亏了我有个神棍爷爷,将这些事情都讲给了我听,否则么这两眼一抹黑,下地了之后不得被这古墓里的门门道道给虐死?!
姬明现在所纠结的,就是在命钱上沾心尖血这一步,我不由得觉得好笑,便对姬明说道,“小鸡,你手指不能割,那就要舌尖吧!”
“对,咬舌尖,二爷,舌尖血也行!”龚锐十分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想到我能知道他们的点命灯的规矩,随即催促姬明道。
“咬舌尖好疼的!!”姬明抱怨道,却还是咬破了舌尖,将混合了口水(血水)的血水(口水)吐到了自己的命钱上,随即一脸嫌弃地将命钱挂到了最后一枝蜡烛上,这才抖了抖手腕站了起来。
“蚊子,他们干什么呢?!”郎俊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懂,见到他们这样,异常得好奇,原本还不好意思开口问,见我懂,就问我道。
“那叫点命灯!”说着,我就把点命灯的规矩对郎俊讲了一遍。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有命灯啊?!”郎俊听完我的解释后,不由得挠了挠头问道。
“人家是正经拜过师入过门的,咱们还做不到这点,就跟旁边儿看就好!”我笑着说道,心里却有点失落,话说我们也是淘山货的好不,竟然连点命灯的资格都没有,真是郁闷。
“小沐,你还懂挺多的啊!!有没有兴趣入行,我让我家大爷给你们摆几桌,让你们拜了祖师爷,你们就算是正式入行了,怎么样?!”龚锐此时已经站到了棺椁的中间,手中拿着他的黑棍子,一边四处敲打一边说道。
“回去再说,我不急!”我言不由衷地说道,对于是不是要正式入行,我现在的观点已经完全不同于当初了,当初我刚见到王麻子和老瘸子他们的时候,对于盗墓这个行当,还是非常抵触的。
对于我的抵触心理,其实也很好理解,任谁奉公守法了二十多年,突然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会有一个心理转变的过程的。
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极端的情况后,我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盗墓难道真的就是盗取文物吗?!
当然,顺便发一下财也是我们的目的之一,可要是仔细算下来,眼前这群人,乃至于他们的父辈,都不是一般的盗墓贼,人家盗墓都盗出来高度,盗出来深度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三天以来,我突然有种感觉,我就是为了盗墓而生的,之前倒霉了那么久,偏偏在下到墓室之后正常无比,不仅入此,几乎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了!
想着,我心中一阵悸动,没错,我就是为了盗墓而人生的!!
“哇~~~”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棺椁上的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叹,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抬头一看,他们已经将黄金棺的盖子打了开来,正在那里瞻仰公主遗容!!
“什么情况?!”我赶忙甩开脑中各种想法,也上到了棺椁的边缘,抬起手电向黄金棺里面一照,不由得心中一突。
只见黄金棺的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具尸体,,身着紫色滚金边的敛服,头戴黄金凤冠,显得华贵无比,和之前那副影棺中的人皮狐尸一样,都是手戴银质手套,面带白银面具。
“你们说,这不会又是一具人皮壳子吧?!”我心中微动,抬头看向大家。
“小沐,你他娘的少乌鸦嘴,三爷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开了这棺材,你竟然认为他是假的?!”老吴十分不满地说道。
“老吴,你这是什么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看我我们家蚊子,一路下来,要理论要实践,哪一样不比你这个老前辈强,你有资格骂他乌鸦嘴吗?!”郎俊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他其实也想骂我乌鸦嘴来着,可没想到被老吴抢先了,秉着我骂可以你说不行的原则,当下便不乐意了!
“行,那咱们就看看,这面具下面,到底是人还是人皮壳子!!”说着,老吴一把就将白银面具解了开来,我们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