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盏灯倒是特别,难道是不会熄灭么?”
下了车,青鸢远远的就看见茅草屋内投出来的光线,不强却柔和。茅草屋没有人打理,自然不会有人时常来此点燃一根蜡烛,而且这种光亮似乎应该是灯油烧出来的。所以青鸢只一眼便看出那盏灯的不同。
猼訑淡淡道:“这盏蜡油灯是初代守墓人炼化妖兽收集的尸油和守墓人沾血的破旧衣物搓制的灯芯放入铜制灯座制成。灯亮时外力不能使其哪怕是一丝晃动。只有产生异动时,灯火会跳动警示,继而熄灭。平时,没有什么异常的话是不会熄灭的。”
青鸢挑眉,道:“你们这里到都是好东西。这盏灯,莫非熄灭后自己也会亮起来?”
猼訑点点头。
青鸢道:“果然是好东西。”
之前从守墓人世界突然来到现世,青鸢都没有仔细的注意过这个地方。这会儿跟着猼訑走进茅草屋,青鸢四周看了看,发现之所以叫它茅草屋是真的房如其名。
只是屋内程设简单,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么特比的地方。
青鸢问道:“你看的出来那条缝隙在哪里么?”
猼訑沉下肩膀,放缓呼吸。青鸢只觉一股强大的妖气从猼訑周身散发出来,虽然给人以凌冽的感觉但是周围的一切都像感受不到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青鸢不由的有些好奇,心道这是什么术法?竟然能让自己散发出来强大的妖气,但是周围的一切在这强烈妖气的震慑之下却毫无影响一般?
片刻后青鸢感觉到那股强烈的妖气突然消失了,于是看向猼訑,问道:“可是感觉到了什么?”
猼訑皱着眉,道:“能感觉到这件茅草屋里有一丝不同以往的气息,可能是因为我们之前从守墓人世界穿越而来的时候所带出来的。但是这丝气息太微弱,我只能略微感觉到一些,位置现在还无法确定。”
青鸢道:“你既然能感觉的到,那么就证明那条缝隙是存在的。”
猼訑道:“就算没有感觉到,我也知道那一道缝隙是存在的”
青鸢自然不知道守墓人世界和现世之间有一个守墓人自己留下的缝隙,原本是为了给初代守墓人那些从心底跳将出来的莫名恶趣味提供方便之门的。当下有些意外,道:“你一开始便知道这条缝隙的存在?”
猼訑点头,道:“这条缝隙是初代守墓人自己打开的,自此以后所有的守墓人都能打开,并自由来去。”
青鸢道:“那谢九黎不就是守墓人么?难道他打不开这条缝隙,不能自由来去?”这条缝隙本身便是由守墓人所开,那么谢九黎是守墓人自然应该知道这条缝隙该如何进去。既然如此,猼訑又为何自己出现在茅草屋来确认这条缝隙的存在呢?
他自然不知道谢九黎这个守墓人并非他所知道的那些守墓人,猼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其中的不同,只好道:“九黎他不是真正的守墓人,也没有得到守墓人的传承,自然是不知道这条缝隙该如何打开的。”
青鸢意外之下有些惊讶,道:“不是守墓人,却得到了扇骨?”
猼訑沉默,青鸢见他不答话也不好再接着问下去,只好说道:“那我们现在回去么?”
猼訑当然明白,若是不能探知的更加彻底,即使待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他再次重复之前探查周围的动作,只是这一次放出较之以前更浑厚的妖力,即便是没有攻击性,在这股妖力之下就连青鸢都开始有些不自觉的眩晕。然而,结果却不如人意。
猼訑收回妖力,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回去吧。”
看样子是没有什么收获了。青鸢淡淡想,继而点头,道:“随你。”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青鸢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在朱雀宫的时候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而不能随便说话,加上周围都是下人,自然不愿说话。但是此刻不同。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给猼訑来个定位,只是这么沉默着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
猼訑似乎察觉到他的反常,一遍开车一遍问道:“你怎么了?”
青鸢的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却吐出一句他都有些无语的话。“有些饿了罢了。”
猼訑本身便是容易当真的性子,当下便说:“下午的时候你一直在打坐到现在还未吃过什么,饿是自然反应。”
青鸢尴尬一笑,断了继续说话的念头。
这下,却真是一路无话了。
直到他们进了屋里面,发现谢九黎还是睡得死沉,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家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猼訑觉得这很是谢九黎的风格,当下便朝着隔壁屋子走过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青鸢被丢在客厅,原地无声笑了一下。住进来之后这两个人真是自觉的让他住在了客厅。不过住在客厅也好。
他回头望着那漂浮在半空的往生石,上面不时的会有一些细线一般的红色光芒闪过。那是灵魂自我修复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光芒。他不自觉的靠近,好像这样就能多感受到一些红袖的气息。而那细线一般的红色光芒,突然有一丝从往生石上游离出来,轻柔的绕着他的手腕。他垂眸看着那道绕着自己的红线,脸上的表情变得如水一般温柔。
晨曦的光芒很快便又出现在房间里面,一切从黑暗之中苏醒。当然,令谢九黎三人同时醒过来的却不是晨光。而是一阵一阵短而急促的敲门声。
谢九黎揉着脑袋上本来就如鸡窝一般的头发,拖拉着拖鞋便朝着门口走去。“谁啊,这么大清早的!”
门口传来熟悉的女声,嗓门跟印象里的一般大。
“小九黎快开门!”
谢九黎一脸无语的走到玄关,开门之后看也不看便侧过身,果然一道风似的影子从他眼前直接飘进了屋里。他反身走回,魏小安习以为常的跟进来然后随手将门关上。
莫兔兔一阵风似得飘进来,然后便风也似的飘到了青鸢的面前,两眼放光的说道:“嗨,帅哥,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