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悬崖边上轻轻朝下一望,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劲儿的吸力从深渊的底下冲上来,直冲进脑门让神智都有些混乱。只是瞬间,青鸢便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要朝着深渊栽进去。
青鸢连忙收回目光,后退两步。他心中大骇,这深渊之中的困灵阵竟然强大到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要被吸噬进去的这种地步么?
“难道我们是要用这跟扁担当架子搭过去吗?”青鸢朝收回脚步,望着眼前的无底深渊接着道:“似乎这扁担的长度,根本不可能够得到对岸去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不靠谱了……
守山人轻摇着头,道:“青鸢殿下忘了,方才我们是怎么上山来的?”
青鸢眸光一亮,想到方才上来的时候这跟扁担竟然能变成比原来大了数倍的一叶行舟!如此一想,这根扁担自然跟寻常扁担不同,具有变化的功能。
“莫非这也是出自鬼帝的手笔?”
守山人笑笑,道:“那可不,我家鬼帝的能耐太多了,就算是我也并未全部领教过呢!”
青鸢心中震惊,常听族里长辈们说五方鬼帝个个都神通广大,天上地下没有去不了的地方。人鬼妖魔,也不过只有他们五个能被称得上是“帝”!
帝,帝王,人间龙凤。能被世人如此称呼,可见五方鬼帝的能力之强。然而,世间大多都是传说,毕竟真正见到过五方鬼帝出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也正因为如此,五方鬼帝的能力被传说的神乎其神,几乎已经到了世间只有他们五人才能算得上是对方的对手。
这种存在和亘古存在的四神兽家族不一样,四神兽家族实力强大,已然是一种图腾一样的存在。而鬼帝却是坊间传说不断,谈资更多。
然而对于世人来说,几乎位于神坛之上的四神兽家族说起来只会得到的敬畏更多。而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存在在坊间被流传甚久的狂魔。这狂魔的队伍之中,自然就包括那性格迥异,神通广大的五方鬼帝。
这个时候却听那守山人道:“罗山和浮山之间的这道深渊之上,如你们所见有一道铁索。将这扁担张开置于铁索之上,铁索会自然吸附扁担使其牢固,我们沿着扁担走过去便可。”
黑衣男子这时出言,道:“那深渊即便是我们殿下看了一眼,困灵的能力便领教了一番。你就凭这一把扁担,就能阻止那困灵阵吸取我们的灵魂么?”
守山人道:“只是单凭这把扁担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把扁担由我家鬼帝自己亲手制作,自然非比寻常。”
黑衣男人还是有些犹豫,青鸢却知道已经走到了这里,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而离鬼帝宫所在每进一分,就离他的目的更近一步。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到鬼帝宫之中,立刻寻找能够下手的机会。
想要复活有红袖的执念已经快要占据他整个生命的意义。他不能允许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丝毫的犹豫!
青鸢看着守山人,道:“既然如此,那阁下便给我们引路吧!”
守山人点头,将手中的扁担再一次的抛向空中。果然如他所说,扁担准确无误的落在那条铁索上,并同时随着铁一直延伸道罗山上。
此时的罗山和浮山,仅仅是靠着一根锁链和一把扁担便已然搭好了通往鬼帝宫的桥。
青鸢不得不佩服鬼帝的手艺,这手笔也只能是鬼帝所用才能有这种效果。毕竟将地狱里的弱水牵引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这种事情不是树都能办得到的。更何况,青鸢更想知道那长生井里的水是不是因为夹杂了浮山从蓬莱而来的仙灵之水和地狱来的亡灵之水结合,所以才成就了岭南的气质珍宝和药客的存在?
青鸢觉得,大有可能。
即便是有了扁担,更何况是守山人还走在他们前面,但是对于方才有了体现的青鸢而言走在扁担上面还是有些如履薄冰,心中那些惊惧丝毫没有淡弱下去。
到时那黑衣男子跟在他身后,“呵呵”笑道:“殿下害怕了?”
青鸢不以为意,道:“怎么?”
这种丢人的情绪……他有表现出来?
黑衣男子道:“万千灵魂被天机吸收之时产生的灵压之气可要比这深渊下地的困灵阵要强大的多,殿下在那时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此刻却担心起来了呢?”
青鸢道:“……情况不一样。”那个时候对于青鸢而言,毫无威胁。明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一切才会显得游刃有余。而这一次,青鸢能感觉的到上了罗浮山,生死这件小事能不能如愿以偿都是困难。
死不了和可能会死,青鸢宁愿选择第一个,至少他能活着。只要过着,就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活着去做。
浮山是一眼能够瞧见的翠绿之色,周围一切被茂盛的植被所覆盖,走到哪里都是郁郁葱葱的模样。而罗山虽然大抵上还是如此,但是却被山中那浓重的迷障之气常年笼罩,最多也就能看得见周五米以内的景物。若不是有守山人在前方带路,他有些明白为何那黑衣矮子会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青鸢和那黑衣矮子缓步超前走着,离开时候守山人也至少有一人宽的地方没有跟上。
青鸢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黑衣矮子,道:“你怎么了?干嘛不走啊?”
黑衣男子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呢?他说要带我们上山,那应该把我们往好一点的方向领,而不是让我们见识一下鬼帝这里到底把周围糟蹋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青鸢皱眉:“他不就是把我们往山上的鬼帝宫所指引么?莫非你觉得他带的不是正常的路?黑衣男子摇头道,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山很奇怪,我看到了术士的尾巴,可是很快这种气味又收敛了起来。我不知道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别人手持拜帖而来,有多少只是为了蹭饭。”
青鸢道:“这些问题等我们到了地方才说吧,总之现在我们只也别无选择。”
黑衣男人“嘎嘎”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在这扁担之上,既不能飞也不能落,可不就只能看对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