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自己暗中坑了这女妖怪一次,按她这性子,不得好好的损我一顿,或者或者嘲讽我几句,是不可能这么直接点头答应的,但她这次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至于说帮她一个忙,那都是小事,毕竟我都已经瞒着阴司,把唐生的魂魄偷着带了出来,而且在茫茫人海之中,我愣是找到了唐生的下落,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干的,我都有些自我膨胀了。
“不知道三姐你有什么忙,还能用我帮,只要不是什么违背我的原则的事儿,我一定答应。”
别看我说的痛快,但我也是留了心眼的,不然这梅三姐真要是让我去弄死个人什么的,我也不能干啊,因此我才转着弯的说话,生怕让她再把我套进去。
“这倒不是,再说真要是让你去杀人,为什么我自己不出手?”梅三姐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当即气息一滞,别看这梅三姐说话不好听,但还真有道理,普天之下,她弄不过的人不多,而这些人里面,估计也没有我能应付的。
因此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听着她接下来的说辞。
“是这样,我打算让你送一个人下去投胎。”
我当即一愣,这不还是要让我杀人去么,而且弄死之后,还必须给他带到下面去,不能让他说继续待在人间,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看着我的表情,梅三姐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于是她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说你能不能先别瞎想,等我说完?”
我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按下心头的疑惑,继续听梅三姐说。
“我让你送下午去的那人,你一定要保他一个好前程,来生一定要富贵,另外必须长寿,这是我的要求,你是接还是不接?”
这个...我当即一皱眉,这事还真不容易,阴司一向都不是阳世人能够干扰的,至少最近的几百年中,一直都是如此,别看道士经常在送鬼物下去的时候,总是发去法符,但是人家阴司给不给你这个面子都不好说。
因此,如果说真的要保证一个魂魄能够转世之后,成为吃穿不愁,长大之后有出息,而且长命百岁的话。恐怕我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如果说真的想要做到这一点的话,恐怕我还得自己下去一趟,亲自找人拉关系去。
说来因为之前我救过一个鬼将,那鬼将和崔判官还有些亲属关系,如果我要找崔判官的话,也许能够办成这件事儿。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还是没有直接点头同意,反而有些犹豫的问道:“三姐,不知道您要我帮的人是谁啊?”
此时我的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不敢确定。
“没错,就是他!”梅三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口银牙紧咬,一张粉面上,透出了一种不舍和难过。
我当即又是一愣,话说我今天被这女人镇住的次数还真不少。
“三姐你花了这么大的气力,这么长的时间,这才把他找出来,恕我直言,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千年的苦候,一朝可就成了泡影,您不后悔么?”
我说这话是出自真心,不管怎么说,我都佩服这梅三姐的坚持,说实话,在我知道唐生已经挂了之后,我担心之余,还有些庆幸,因为唐生已经死了,人妖殊途之类的也就不适用了,一只妖怪和一只鬼混在一起,想必也没有法海那样的和尚出来搅局,当然如果有的话看也是把他们两个一起收走。
“哎……”梅三姐叹息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看着意思,应当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其中原委,她这个当事人不说,我也不好细问,不过我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两个人肯定是闹翻了。
他们两个闹翻了倒不要紧,只是苦了我这个跑腿的,弄不好还得下去一趟。
别看我说的容易,下去一趟,下去一趟的,似乎不是个事儿,但其实我从来都没过过阴,阴司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知道,干我们这一行色,早晚都的下去看看,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会这么快。
接下来,我用尽了全身的解数,想把梅三姐的想法打消回去,这样我也就不用去阴司,只是我的想法并没有成功,梅三姐咬死了牙关,就是要把唐生送去轮回转世,只是嘱咐我,唐生转世之后,过的一定要好,绝对不能再出现他活不过二十的情况。
我一看她这么决绝,应当是没了转圜的余地,因此我只得先答应了她,不过我也有说法,那就是梅三姐先要检查一下冯大炮的伤势,确定了她能够救治之后,再立下誓言,我这才能帮她这个忙。
梅三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件事了结了,我再在这儿待着也没意思,只得答应下来,然后转身告辞离开。
虽说梅三姐死活不愿意说出来,她和唐生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我还是能够从别人的口中探听出来消息。
我能够想到的方法,自然是贿赂苗良和汪良,这两个货在梅三姐的手下,天天吃肉,根本见不到荤腥,想来应当是好调出去撬开嘴巴的,不过我和这两位一说,他们两个竟然死活都不答应。
这并不是说他们两个不想出去,其实他们两个,都开始闪烁起了星星眼了,只不过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为梅三姐保守秘密。
因为我喝梅三姐的约定,所以暂时我也见不到唐生,所以从他这也得不到情报,而唐怀智他们两个,据说过的不错,然而我并没有见到。
胖圆就走在我的前头,走着走着,他的体型竟然出了变化,一开始我有心事,他的变化也不明显,所以我没能发现,但是现在,他的变化就大了很多。
胖圆的身子竟然越来越瘦,走几步就瘦了一圈,一开始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随着胖圆的脚步,时不时的还有淡粉色的粉末,从他的身上飘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