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荒原修水利
佳木斯,医院的病房里妈妈拿出了梁山的来信,“快看看吧,你大儿子来信啦。”“快给我看看。”爸爸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信。看完了信,“这小子干的不错呀。”“是啊。”妈妈说:“你给他回封信吧,好好鼓励鼓励他。”爸爸说:“行。我给他回。”妈妈说:“梁山还邮回来二十块钱呢。”爸爸说:“唉,邮那么多他自己够花吗?”妈妈说:“可不是吗,一共才开三十多。”爸爸说:“我写信告诉他,不让他邮了。”
刚过完元旦,团里要在6连和10连之间修一条十里长的,通往挠力河的水渠。各连都分了任务,畜牧连分了三十米。连里抽了三十人,十名女同志二十名男同志。梁山和王华都在其中。这时何民已经被连里选上当卫生员了,去团里卫生院学习去了。
兴修水利的大会战热火朝天,十里工地摆开了战场。
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洋镐刨下去只是一个白点。老职工想了个办法,在山上找了些柴火,放在划好的白灰记号里点着,等到火灭了,火烧过的地方就化了,人们赶紧上去用镐刨。但是这样干太耽误时间,进度太慢。没办法只好用炸药炸了。半米远打一个三十公分深的炮眼,装上一管炸药。一次一个连队放十炮,整个工地统一时间点火。那可真壮观。第二天,梁山就要求上爆破班。“连长,让我去吧,我去锻炼锻炼。”梁山央求着连长。连长看了看他说:“那可危险哪!”梁山说:“没事。我不怕。让我去吧。”连长答应了他,“行,去吧。可得注意安全啊!”梁山高兴地给连长敬了个军礼,“是!”
工地上,梁山和王划仁排长还有佳木斯青年程超志分在一组。一个人扶着钢钎,其它两个人一人一把大锤,大锤是十六磅的。抡起来也挺费劲的。他们两组,一组打了五个炮眼,装上炸药,安上导火索,退到三十米开外,等着统一点火的信号。哨声响了,五个人一人点两根导火索,然后迅速的跑到隐蔽处。九十秒后炮响了。炸起的土块飞上了天空。梁山他们回帐篷来吃饭,其他同志去清理炸开的地面。
晚上,帐篷里点着用大油桶改造成的炉子,烧的是柞木柈子。因为没有床下的火龙,帐篷里,头上很热,铺下直透风。“冷不冷?”梁山问王华。王华说:“下边冷。凉嗖嗖的。”梁山也说:“可不是吗。我也觉得下边冷。”王华说:“要是有个鸡毛褥子或者狍子皮就好了。”梁山说:“竟想美事。”王华说:“赶明个给家里写信看看能不能弄到。”梁山说:“行了,别给家里找事了。”
要说苦,那是真苦。可人一生那有不吃苦的。有苦才有甜。先苦后甜。没有吃过苦的人,那是一生的缺憾。
团里要求大渠上宽十米,深五米,底宽七米。按照团里的规定,连里先安排十个男同志在一头从上往深炸深挖,挖出个够宽够深的样子,其他人在另一头揭地盖。这个方法很好,不窝工进度快。畜牧连很快走在了全团的前边。可是问题来了。伙食太差了,大家都有意见。没有新鲜蔬菜没有油腥,天天是冻白菜冻萝卜。实在没办法了,张卓找到团长。“团长,现在活这么重,伙食跟不上,大家体力上不去,会影响进度的。”团长说:“是呀,各连都是这样,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张卓说:“团长,杀几头猪吧?”“张卓,那可是给师部喂的,你到时候交不上差,师长不找你算账。”团长吓唬他。张卓说:“团长,你放心,我有办法,保证过年时候交上差。”团长问他,“你小子是不是给我打埋伏了?”张卓如实的说:“有个十头八头的埋伏,都是给你留着的,怕你有事用。”“好你个张卓。”团长哈哈的大笑起来。其实张卓那点小后手他早就知道。
连长和梁山赶着马爬犁回连里去拉猪肉。俩人一边走一边唠着磕。“想不想家呀?”连长问梁山。梁山说:“想。”连长问他:“听说你爸爸有病住院呢?”梁山说:“是。”连长问:“什么病?”“肺结核。”梁山知道爸爸得的是肺癌,但他不愿意说。连长问:“治得怎么样?”梁山说:“不好治,没有药。青连霉素都没有。”“是吗?”张卓安慰梁山,“别着急,我想想办法,看看团里有没有。”“谢谢连长。”梁山一股暖流冲进心田,眼里含着泪花。
梁山从连长手上拿过大鞭子,冲着空中打了一个响鞭,“啪!”赶起马爬犁飞奔而去。
畜牧连的姑娘小伙真是好样的。他们比其他连队提前三天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