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吴总拉近关系的大好时机。
我说:“郑师傅,别骂了,再骂吴总都要掉眼泪了。”
吴总说:“谁掉眼泪了,我才不会掉眼泪呢。”
郑冬冬说:“就骂!你个死老头子,跟人家半大孩子过不去。”
我说:“这话错了,吴总有那么老吗?没那么老,充其量是大叔!小方也不是半大孩子,非说是,那也是熊孩子。郑师傅,你一碗水得端平,不能骂一个不骂一个,我这外人听着都寒心。”说完,朝她眨眼睛。
阿梅瞟我一眼:“洪洞县里无好人,大哥不说二哥。郑师傅,你教我练车吧。”
这段时间,阿梅见我总跟郑冬冬黏糊,有点失落。我知道,她未必是想跟我滚床单,只是想压住郑冬冬,让男人都围着她转。这娘们,空虚寂寞冷。
郑冬冬指着吴总骂:“表子养的,你好自为之吧。”带阿梅练习去了。
我把吴总拉到树荫下,递给他一支烟,再帮他点上,然后说:“郑冬冬这娘们,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成天叨叨叨的,真是烦人。”
吴总挺能装:“老刘,人家咋说也是咱们师傅,不能这样说她。”
看来这货有受虐癖,回回郑冬冬骂他,他都很享受的样子。
我说:“吴总,你别跟小方一般见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
吴总说:“我没跟女的斗,我也没吃亏。”
我说:“吴总,小方刚从内地过来,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工作也没有,纯粹就无业游民,你不一样,你是老深圳,又是国企老总。。”
怎么觉着说的是“过期”或者“过气”老总?
吴总说:“他无业游民咋了,牛逼呀,就能欺负国企老总?”
我说:“小方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他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上有老下有小,他无所谓,你有顾虑。。”
吴总打断我:“老刘,不是吹牛逼,我在深圳混20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怕过谁。你等着瞧好了,小方那傻比,我见他一次扁他一次。”
劝人也是技术活,再这么劝下去,吴总非得找小方拼命。得换个思路。
“吴总,打个比方,你是鸡蛋,不,你是瓷器,高档瓷器,青花瓷,”说到这,我一阵哆嗦,有这么胖的青花瓷么,“小方跟你比,就是一块石头。。”
“老刘,你这话没错,他不但是石头,还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青花瓷跟石头碰,吴总,你说,有意思么?”
“没意思,是没意思。”吴总心悦诚服,“老刘,我今天才发现,你素质蛮高的,以前没注意。”
我说:“吴总,眼拙了吧,我也是青花瓷――高仿的。”
吴总哈哈大笑:“小方要有你一半,不,三分之一的素质,天下就太平了,世界就和谐了,人间就美好了。”
我说:“小方落伍了,都21世纪了,还以为冷兵器时代,成天跟人亮肉。”
吴总说:“不提他了,那就是一个傻比。”又说,“老刘,晚上喝两杯吧。”指指远处,“把她俩也叫上。”
我说:“好!上半场吃饭你请,下半场卡拉OK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