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恒那件事折腾到九点多,肚子饿了才想起没吃晚饭。
今天懒得做,便打算叫外卖。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我赶紧开门迎接我香喷喷的晚餐,可是那男子在我伸手去接外卖的时候,忽然用什么东西刺了我的手一下,顿时我就昏了过去。
很奇怪的是,没昏多久,我又醒来了。此刻的我正在男子的背上,他正背着我快速往一辆面包车跑去。
我十分惊恐,万一遇到人贩子,我这辈子就毁了。男子察觉到我的动静,连忙加快速度,我拼命在他背上挣扎,死命抱住他的头让他看不见路。
男子放开抱住我大腿的手去掰开我的手臂,我连忙用膝盖往他腰上顶了一脚,然后慌张地往回跑去。
这一定是我生平最快的速度。可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跑起来是很容易摔倒的。
而且也很容易判断错误。
我选择了爬楼梯,那就是跟这个男子在拼体力和速度。在高楼上很少有人选择爬楼梯,一旦我被抓住了,获救的几率就更小了。
在六楼的时候,我被男子抓住,他非常气急败坏,抓住我的手又给我刺了一下,可是我没有晕。他简直要疯了,抓住我的手又刺了好几下,疼得我龇牙咧嘴,可我就是不晕。我的手已经肿起来了,就在他又要拼命刺我的时候,我假装晕了过去。
然后他又把我背走了:“小娘们儿,看上去瘦,没想到这么沉,脾气还差,累死我了。”
他把我扔到面包车的后排,并捆住我的手脚,眼睛也蒙上了。
完了,我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此刻我的脑子正在高度紧张的运作:那男子绑架人的手法看起来不是很熟练,我的手只是在前面被紧紧捆住,胳膊还是可以一起弯曲的,我可以轻松地将眼罩取下来。
开车的男子一直带着鸭舌帽,我也没敢多看他,想到手机还在身上,便偷偷摸摸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我连彭食其的电话都没有。报警的话也不方便说话,正在为难时,车忽然一个急刹车,我从座椅上滚了下去,卡在前后座之间。
男子似乎是在急急忙忙掉头换方向,可是车胎忽然全爆了。
车窗被扣响,我看见彭食其的脸就出现在窗外,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再次确信那男子就是个新手,他吓得在车里找东西,然后掏出了一把刀,就往我脖子上架了过来。
我的天哪!拿我当人质是吗?
我赶忙冲彭食其喊:“彭食其救我!”
车门被用蛮力打开,彭食其穿着一身黑色现代运动短装,目光凌厉:“拿开碰她的手。”
男子十分哆嗦:“你…你给我滚远点!要不然我杀了她!”
彭食其伸出手指就这么轻飘飘一点,男子的手上吃痛,刀就这么从手上掉了下来,一下子扎进他的大腿,他瞬间痛的嚎叫了起来:“血!血!我要去医院!”
彭食其不屑地吐出一句话:“你一个凡人,配和我谈条件么?”
彭食其将我抱起来,我拼命搂住他的脖子,头往他胸口埋去,刚刚真是吓坏我了,还好他及时赶了过来,这样的怀抱让我心安。
他抱着我进了他的家,想将我放下,可是我拼命摇头,我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彭食其有些无奈,抱着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抚着我的背:“没事了。”
我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一滴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滚了下来。
他怔住,伸手将它擦掉,叹了一口气。混沌在旁边跳来跳去:“良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把他吃了!”
我不理它,往彭食其怀里蹭了蹭。我依旧很委屈。他掰正我的头,盯着我的脸忽然轻笑:“这双眸子倒是长得很漂亮。”
不知道彭食其是真心夸我还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冲他一扁嘴:“别逗我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笑。”
“这嘴唇也挺好看的。”混沌搭腔。
“这嘴唇也挺好看的。”彭食其听不见混沌说的话,却说的跟它一样。
“这鼻子也不错。”
我拍开他点着我鼻子的手:“那又怎么样,没有你挺拔。”
彭食其忽然抓住我的手,看着肿的像馒头的手以及上面的好几个小眼,一下子变得阴冷。我还以为我拍了他的手他生气了,吓得我差点从他身上撅起来。
他用指腹轻轻抚着我的手背:“这是毒蝎尾刺的,若不是我给你的金蚕,恐怕这毒早将你毒成残废了。”
我嘟囔着跟彭食其说那个王八蛋刺了我好几次都没昏,还好我后来机智,不然这手早就变成了麻子。
彭食其变出一小盒膏药,细心地给我涂抹,很快就不疼了,而且红肿也快速消退下去。
“这药效果真好!”我惊讶地看着手上的变化,“可是彭食其,你为什么不给我用点法术什么的,一挥一点让我的手完全好了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你这点伤口,用不着我浪费真气。”
他继续边抹边跟我说:“金蚕第一次接触这毒之后,很快便会将它解了,就像人体形成抗体一样,以后便不会再中此毒。不过,要是碰到比它更厉害的毒物,就……”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身上,因为死里逃生觉得命比什么都珍贵,特别怕听见什么不吉利的话。
混沌在一旁笑得打滚:“良姜你真孬,哈哈哈哈……”
我讨厌死混沌了,便打小报告:“彭食其!混沌骂我,还骂你!”反正彭食其听不见,随我胡诹。
彭食其嘴角勾了勾,却是问我:“还回去么?”
我想着他惩罚混沌,可是他却并不理会,便没好气地摇摇头,也不说话。
彭食其淡淡开口:“混沌,你去将良姜家和我家相邻的那堵墙清理干净。然后把良姜家大门封死。以后良姜就从这里出去。”
混沌不满的吼了几声,简直要把我耳膜震裂,不过看它吃瘪的样子,我一脸臭屁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彭食其,混沌为什么这么听你话啊?”
“我有它的把柄。”
“什么把柄?”
彭食其却摇摇头不说话。
我和彭食其的住所在混沌的努力下由原来的各自一百多平变成了二百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