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间隔着来几次,说已打听清了,案情有缓。这桩抄家案真有封什么信引起的,据说信在皇帝那儿,牵扯到了一些和蒙边界的事儿,一时理不清。后来再一打听,居然这案子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搞的,跟皇帝没有关系。
杨忠说老杨大人生前就得罪过某太监,现在又没有金子又不见人,就陷入了悬而不决的僵持阶段。不过,皇上没有革除杨翎的功名,官府也没有通缉杨家人,只是查封了家。而杨忠背定了杀人官司得好好摘脱。杨忠倒不怕。
但杨忠走了以后,贾氏让杨翎赶考的意愿更坚定了,认定这是杨家翻盘的最终希望。这让杨翎很头疼,他认为这种曲线救国的思路,还上如直接背着状纸上京呢,无头冤案没有办法破。
观念有冲突,某人很固执该怎么办?杨翎对孝这个观念加深了理解……而又觉得贾氏很可怜。
杨翎家由百来仆人,到了现在仅余三四个人,两个女人杨翎一个男的,武术家的仆人杨忠去城里潜伏了,境遇变化得太快,谁也不适应。作为男人还得有担当,杨翎还得挑起生活的重担来。
所以吃点苦受点委屈没事,他只有表面听话,为了病人娘让了步,这些天,天天在新家伪装“寒窗苦读”。
“唉,真苦……”杨翎已经想过了,这时代的名人,有才的像什么“三杨”、“江南四大才子”、“王守仁”都在,“赶考?论其他方面的才,论背八股文,琴棋书画,我绝对拼不过,但我娱能力强嘛,要想生存得找对角度。”
“翎儿哥哥又发呆了,”正想着,推门进来小女孩儿杨雪,小辫子眼神儿溜溜的打趣着他,“我要禀报娘亲去!”
“别!我没想什么……”杨翎一慌,忙装用功,但见是杨雪没去泄密的意思,“小雪儿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伺候我家翎儿哥哥了,”玩笑着,杨雪把手里的热水茶杯放下,黑眼珠乌溜的转,来回走动,“家里闷闷的,娘的药也快吃完了……我想让翎儿哥哥陪我出去买,还有逛街买点东西……”
“好!”杨翎马上答应了。也感激她,他和娘亲斗心机直到现在好言语也没有给她呢,都说患难真情,这些天照顾生病的娘都瘦了一圈了,上哪儿找这样的绝世好丫鬟?而且自已也早想出门了,点头道,“走,出门玩去!”
“哎!”很高兴的样子。
到了外边,到底是小孩心性喜欢新鲜,小杨雪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跑着,杨翎大步来到了县城大街上。
穿街过巷,紧张了多日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了。
抬头看清泉这县城,有的地方宏伟,古朴,依山傍水的砖石的建筑,威严的县衙门、高大的县城城墙城楼蛮宽的护城河;有的地方又挺秀气,山水市集假山园林都有,两个人溜溜哒哒,觉得心境开阔了好多。
“真没想到这儿比抚宁还阔绰好多倍,”杨翎心里面惊奇,“要不是我回来,现代人怎么也不相信会这样。”
人也多,远超抚宁县城,这里多数是青砖土瓦盖平房,繁华的地方几家大酒楼、商户起的三四层楼,人头攒动的盛景真热闹,经历了百年的没有战乱的平静生活,这里的大都市气息都起来了。
边走边想边看,杨翎还在想心事,一个是报仇一是挣钱。
“报仇难了,都不知该找谁,那冤死案底,除非把那封信从皇帝手里给弄出来好好研究……而挣钱也很急,暂时危险过了,总不能指望刘虎长期救济吧?挣钱……我想回抚宁再弄点银子,家被封了,对了,我的那本书《紫荆记》还能再收90两银子呢,但那临县富商在哪儿呢?都怪锦衣卫那群畜生!”
“这边看看来呀翎儿哥哥……”雪儿跑得太快了在前面一个劲儿的叫他。
“来了!”杨翎看雪儿这么欢脱,心里不免有点气愤,太无忧无虑了,你哪里懂得我的艰难呢!这傻白甜!
突然杨翎邪念上来了:对呀,已是“合法的”关系了,但没有碰过真说不过去,这个娘亲病了还在两个人当中当电灯泡,没机会干坏事,现在行了,独处的机会不利用真白瞎了,怎么搭讪呢?
“雪儿你过来……还没有问呢你那天,为什么冒危险也要跟着我们一起逃亡?说说你怎么想的?”
“他们欺负娘亲,我什么没想就跟过来了!”她大眼睛忽闪着,憨憨的回答。
“想着娘是没错,但是你不是跟了我了嘛,我求求你,以后能不能别什么都跟她说了?”
“不行,娘亲从小就把我养起来的,对我恩重如山,我得听她的!”
“雪儿呀……要我怎么说你……你得听我的!”杨翎语结,跟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动心眼,还真不容易,“现在我不是已经是你的相公了嘛,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那会让你很快乐的,你懂吗?”
“不懂,什么是羞羞的事情?”
“就是……羞羞的就是……哎你别闪开,我说的就这类、会让你感觉到幸福的事……”
“我现在和少爷在一起出来玩儿,就挺幸福呀?我许过愿,就是给翎儿哥哥当小媳妇!现在嘛,愿望实现了,啊,我每天过得可幸福了!还有什么?翎儿哥哥您给我讲讲!”
“哦你别闪开!”杨翎连扑了几次,雪儿闪得超快,杨翎只抓到了空气,要哭了,这女孩体育上似乎很有天分,“你、你、你别跑了,那什么你把脸伸过来……脸……看,那里有大怪兽……”
“不要!哥哥你别想骗人,”雪儿机灵极了,防范着,“娘亲说要和男人保持距离……”
“和我就不用了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懂?还有,难道你不喜欢我,不觉得我……很……英俊吗?”
“翎儿哥哥长得确实挺好!嘻嘻,”她盯住了杨翎看了几个呼吸,“我听人说你是什么貌似潘安,赛过宋玉……我还听人说呀,您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老夫人却偏偏要让你上京赶考……我看您就是中状元当驸马的命!”
“哦?”杨翎听了“当驸马”心里一动!这也是个办法,娶个公主是不是就能接近皇帝了?听说将来的正德比较好新鲜东西,那这案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掩饰道,“靠脸吃饭,吃软饭呐?不行,我要惩罚你……”
“不!”
“那算了,回家继续看书准备赶考去!”杨翎真失望了一个小丫鬟都收服不了何以扫天下,“回家吧。”
“翎儿哥哥……”哪知雪儿自已主动过来道,“这个月的银子又不够用了,夫人她的药钱,拿这个先垫上好吗?”
“这是什么?”杨翎看到了她青葱般嫩白的小手,托着亮晶晶的一枚银块儿,眼睛瞪大了,“你出来就是为给我这的?这是你攒下的零花钱吧?”
“嗯,”小杨雪比刚才更羞涩的道,“翎儿哥哥,杨雪知道家里困难,我这儿还有一两银子……”
杨翎震撼了:“雪儿你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不,”雪儿把钱塞进了杨翎口袋里,“娘亲拿雪儿当亲生的一样,翎儿对我也很好,这份恩情……你们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哥哥你就笑一下嘛,别老绷着脸了,不行我再给你唱首小曲?”
说个唱曲儿雪儿马上就咿呀的哼唱了起来,声音美呆了,而杨翎此刻真羞得简直要抬不起头来,羞愧交加:
“多纯洁的歌声,而刚才的我、我都干了什么嘛,我简直是禽,兽!”
“雪儿,我要向你发誓,冲你一个小银块儿加一首小曲儿的情谊,我一定要把这钱十倍百倍挣回来,还给你!”
“哥哥你说什么嘛,我们是一家人,”雪儿收了欢脱郑重道,“其实你想干什么雪儿都懂的,但是我要在你和娘亲之间维持平衡……所以我也有难处……”
“哦?”杨翎抬头,突然觉得严重的低估了雪儿的心智,“雪儿你……”
“嗯!”雪儿很淑女气的笑答道,“哥哥我相信你肯定不是坏人的!”
“可惜,我是。”杨翎突然抱住了她,很霸气的用嘴封缄了一张小嘴,雪儿的瞳孔放大了。
“唔……”雪儿娇小的身子剧烈一颤,瞳孔放大,拍动着胳膊推着,“快放开我,不要在这儿这样啊……”
锁定一股桂花般的清甜:“这次是带感情的亲热,意义不一样,但是都是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