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么伤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甚至丝毫不在乎她这两百万是如何得来的，无论是积攒，还是赚来，她都觉得丝毫不在乎。
“至于剩下的，交给枝儿就好。”莫老夫人转过头，看向莫夫人，视线顿时变得温和和欣慰，她朝着她点点头：“我相信枝儿会带着荣儿的心血，带着莫氏度过难关的。”
看着妇人眉宇眼梢渗出的暖意，慕凉觉得有些刺眼，原来妇人并不是真的凉薄无情，只是她的有情从不是给‘莫凉’的。
慕凉低下头，仿佛轻声做着最后挣扎：“……我也能的。”
“不需要。”莫老夫人听见了她的轻声呢喃，却恢复了冰冷的声音，扭头看她，冰冷的调调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就像枝儿所说，莫家的家产，不会留一分给一个不自重不自爱，甚至歹毒到联合父亲的仇人气死父亲的孽子身上！”
………………
慕凉终于彻底明白，莫老夫人针锋相对的原因。
大约是莫夫人对待公司人那样的说辞，同样也说给了莫老夫人听。
慕凉轻轻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问她：“奶奶信她？”
“当然。”莫老夫人没有丝毫犹豫：“她是我的儿媳。”
妇人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她手边的人儿是她的儿媳，她为什么不信？太过理所当然，却又那样讽刺，仿佛忘了……她手边的是她儿媳，她面前的，难道就不是她的孙女般。
或许，这个孙女，她本来也就从来未认过吧。
“好。”慕凉脸上的神色稍减，显得有些淡后，她低头拿出了手机，径直拨通了林文宣的号码。
……
铃声安静的响了一会儿后，慕凉脸上的淡然稍稍愣了愣。
没人接听。
……
为什么？
难道林文宣要毁约？
慕凉镇定的神色忽的一变，与此同时是对面几人看了慕凉一会儿又是打电话又是没反应的莫家老少两位夫人，率先开口的是莫老夫人。
“行了。”莫老夫人摆摆手，显然不想再看：“把她带出去吧，接下来谈公司的事，没必要把她留下了。”
“妈，别急啊！”莫夫人闻言却连忙阻止，扭头看看莫凉，道：“让她先把东西签了。”
说完，莫夫人朝着身旁的乔楠使了使眼神，示意他把备好的纸笔拿出来。
东西是早就备好的，所以乔楠拿出来拿的很快，一下子就拍在了桌上，慕凉远远的扫了一眼，没动弹，只问：“是什么？”
莫夫人缓缓笑了：“没什么，就是请阿凉放弃家产的文件，你只要签了就可以走了。”
“如果我不签呢？”
“阿凉不打算签吗？”莫夫人似乎并不意外，却故作姿态道：“阿凉不签，也就是打算继续抗争到底，要打官司么？我们是不怕啦，可是阿凉有钱么？请得起律师么？就算阿凉有靠山好了，可阿凉确定你的靠山靠得住？阿凉非要落到你的父亲，死都不能瞑目的地步么？”
莫夫人这话是说给莫老夫人听得，果然，这话一出，莫老夫人顿时就不太高兴了。
她看了眼桌面上的文件，然后看向莫凉，给了她最后一击。
她不耐烦的说：“……赶紧签了吧，墨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