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产地油的厂子吗？”

　　“有。”朱广田一下神情紧张赶忙解释，“可就我知道啊南方产的地油都是2:1，甚至是1:1勾兑的，一吃就出事，生意长久不了。不像咱们这3：1勾兑的，简直是良心企业，吃了不出事。”

　　曹清波用隐藏相机偷拍，听着朱广田的话感到好笑……3：1是吃不出小毛病，但却是********，多少大肠癌小肠癌是由于长时间吃勾兑地沟油造成的。

　　一圈看下来朱广田前前后后解释了不少，看样子他和马老板一样，急切的想将“生意”发展到南方富庶地区，首先在南京开出个“门市部”，“货源”由他全权提供。

　　三人谈的还算融洽，朱广田打算招待他们去吃个饭，晚上再找小姐做套全身按摩。

　　一出厂子鼻尖马上闻到股浓浓的“鸡油味”，那像是炸鸡的味道，却又夹杂着阵阵恶臭。

　　“鸡油味”来自齐发油厂隔壁的“金帝油脂厂”。

　　曹清波向厂子走去，问朱广田：“这什么怪味？”

　　“炼油啊。”

　　老宋也吸着鼻子说，“这炼油怎么还炼出炸鸡味？”

　　“因为是用炸过鸡的油炼的嘛，今天是炸鸡油，明天是烤鸭油，后天是方便面油，回收来的油之前啥用途就是啥味道。”

　　“……”

　　“最难闻的是加工猪皮油的油和鱼油，比咱这泔水油还难闻。”

　　曹清波沿金帝油脂厂走着，说：“这金帝厂多大？”

　　“噢还满大的，有几十亩吧。”

　　“几十亩？”

　　“人家是大企业咱们这种小厂怎么比得了。它不光占地大，设备也先进，正规色拉油厂有的它这厂里都有。噢除了产油用的原料大豆花生没有。”

　　“他这里面啊是专门回收白土油，动物油和植物油来提炼‘二手油’的厂子，市面上黑话叫它‘毒油’。”

　　“你们产的是地油，它产的叫毒油，还满有意思的啊。”曹清波点上烟笑起来，“那这园区那么多厂都知道金帝是产毒油的吗？”

　　“知道？啊呀曹老板真是外地人啊有所不知，这个园区里呀，每家厂都是产毒油的啦。”

　　曹清波一听，脸都有些抽搐，好在夜色很好的掩盖了他的惊愕，这么大的工业园区，这么些个大大小小的油厂，竟然全是生产毒油的厂子？明明有全套的正规产油设备却执着于毒油的生产。

　　三人走进按摩房，见过一面的穿着暴露的小姐端洗脚桶为他们洗脚，对于怎么洗朱广田只说了句“老规矩。”

　　曹清波说：“朱厂长指望哪天齐发也能做的像金帝那规模吗？”

　　“我是没这野心，有钱赚就好，金帝那种啊都是大手笔大投资，听人说光金帝一家，一个月就能往外发3000吨油。”

　　“三千吨？毒油？”

　　“还色拉油啊，这整个园区啊我估摸好的时候一个月有个上万吨发出去。”

　　曹清波故意用话激他说：“朱厂长你为你们这儿撑着面子我能理解，可你这牛吹的也太大了，一个月一万吨毒油，你晓得那是个啥概念吗？”

　　“谁吹谁是这个。”朱广田竖起小指，“曹老板要是不信明个带你去金帝瞧瞧，让你见识见识咱这园子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