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秉持着摇滚乐必须彰显时代风向的意涵,不说小情小爱,学习LIVEAID精神关注家国大爱。
流浪者乐队发了疯的在院里排练这三首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冒着火,他们的青春与生命在这里燃烧。
别人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就烫着。
最热的三伏天过去后于中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流浪者乐队也暂时各自回家。三儿这才从狂热中清醒,想到自己还有个女朋友。
他去找了罗媛媛,两人约好下午去颐和园划船,亨特儿作为他们感情的“见证狗”自然也得一块跟去。颐和园划船的人还不少,都是年轻情侣,可就是颐和园那破船划起来费劲,老在湖心打转。
所以到了湖心船索性就停在那儿,水光潋滟中罗媛媛一手撑起遮阳伞,一手翻开本《第二性》阅读。
三儿在对面静静看着她,觉得她撑伞读书的样子特美。
读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吧罗媛媛开口道:“今天,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你只讲过三句话——去划船,多少钱,上船。”
三儿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是不愿跟我讲话你还约我出来干嘛?”
“我…我喉咙……”三儿用沙哑了三分之二的声音说,“喉咙坏了,要少说话。”
“那我们继续玩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吧。”
三儿清清喉咙,可没用,高强度的新歌练习让他伤了嗓子,医生说至少修养一个礼拜。
“媛媛我写了三首特棒的歌。”三儿沙哑的说,“我把我的魂写进去了。”
“哦?你的魂?你的什么魂?”
“灵魂。”
“怎么写的我瞧瞧。”
罗媛媛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三儿接过后就在《第二性》的封页上写下《性革命》中的两句歌词:
一夜之间花落叶,一夜之间鹰飞雁,告别吧,结束吧,放手吧,到头来,终于看透,爱恨情仇。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罗媛媛说,“一点也不诗情画意。”
“诗情画意?这是歌词不是诗,歌词是要唱出来的,你光读当然没有感觉。”
“还有这名字也太脏了吧,我都不好意思读,叉革命,你怎么还唱得出来。”
“性革命脏吗?你自己不也看第二性,觉得性革命脏的人自己才脏吧。”
“反正我不喜欢。”
“摇滚不是每个人都能喜欢的。”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罗媛媛生气的继续看书,三儿则抱起船上的亨特儿放到大腿上,逗它玩击掌游戏。
渐渐天上的云多了起来,阳光也不那么强烈了,蜻蜓低飞,青蛙跃入湖中,罗媛媛收起伞盖上书。三儿佩服一个女孩儿可以安静的看书看这么久。
她遥望天际远端的雷雨云,口中似乎还默念了顾城的诗。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三儿沙哑道:“要下雨了。”
媛媛没理她继续惆怅的遥望天际线,湖岸边管船的老大爷吹着哨子,边吹边喊:“湖上的船都回来,马上下暴雨了。”
为了让媛媛多欣赏会儿这暴雨将至的景色,三儿是最后一个划回岸边的,上岸时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他撑起伞支在罗媛媛头上,罗媛媛怀里抱着书,好像保护书不被雨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