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有本事混入这个封锁严密的驻地,可我们找不到目标的位置,也没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任务没完成,大家又都死在里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们不打算进去,我可以远程狙杀目标,既然哈米斯是指挥官,就不可能不露面,只有他出现,我是有把握将其干掉,完成任务,可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能躲过飞来的炮弹,更不能保证只有两条腿的兄弟们不被敌人的坦克轧死。
如果结局真如我们料想的这般,那确实该重新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
“也许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我依旧排斥这个计划。
“那就慢慢想,但在想到之前,按我的命令去做!”潘多拉正视我的眼睛。
“那就让我一个人来,这是我最擅长的,保证完成任务,不需要你们碍手碍脚!”我想让大家先一步撤离,由我独自完成狙杀任务,一个人死总比大家死好。
“服从命令,士兵!”潘多拉面无表情。
我咬着牙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敬了个军礼,道:“YESSIR!”
留下这句话,我转身提着装备独自往驻地后方的山上跑去,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视野可以覆盖整个驻地,是绝佳的狙击位置,前提是狙击手技术过硬,不是谁都能在一千八百米外直取敌酋首级。
我不知道潘多拉他们要如何拦截坦克和装甲车,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傻子,不会拎着步枪和坦克对着干,至于用什么办法就不需要我操心了,现在的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概念,万无一失。
背着沉重的装备爬上山顶,从背囊里拿出伪装衣铺在地上,打开M107反器材狙击步枪的枪盒,将整齐摆放的零件组装在一起,特意换上那根备用的加重枪管,这是发射特种弹时才用得着的,但我只选择了12.7mm普通弹。
这种口径的步枪,只要击中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不需要使用特种弹,我换成加重枪管是为了在半自动连射时保持稳定,万一有意外发生,没有第二狙击手补枪,我只能自己来补。
布置完狙击阵地,我从包里翻出红外报警器,这东西我以前用过,防止敌人摸哨特别方便,这里是战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没有安全可言,为了防止被人抹脖子,我在身后十五米和二十米各自设置了一个报警器,只要有东西触碰到红外线,怀里的报警器就会震动示警。
有这个装备,我才能把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敌人身上,设置好一切,我又在周围和身上撒了点驱虫的药粉。
我不知道这场狙击要等多久,但我有预感,这将是个痛苦且漫长的任务。
一切准备完毕,我进入阵地,拿起望远镜开始监视政府军驻地里的情况。
“刺客就位,没有发现目标。”我通过无线电把情况汇报给潘多拉。
“收到,目标出现后自行射击,任务完成后,立即撤离,这是命令!”潘多拉的话有些低沉。
我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回了句:“明白!”可心里并不这么想,潘多拉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几个摆明了要掩护我撤退,那怎么行,凯撒没这种规矩,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挂,反正我是不会单独离开,只不过现在不想和潘多拉争辩这些。
看着远处成群结队的巡逻兵,哨塔上的机枪手,还有直接睡在坦克上的装甲兵,可以想象他们的守卫有多严密,这种情况我们想混进去基本不可能。
我在琢磨着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来完成任务,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可惜我们的无线电出了故障,无法联系到队长,不然把这个位置发送给美**方,相信不出五分钟,巡航导弹就会打到这儿来。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还不如帮那些英国佬一把,哪怕救下一个人,这时候也能联系到北约战机啊,现在这情况,除了远距离狙杀目标,还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头顶的天空越发阴沉,湿气越来越重,我抬头看了看夜空,心里祈祷着千万别下雨,这么远的距离,一旦下起暴雨,能见度下降影响视野,是不可能完成狙杀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凌晨两点左右,天降暴雨,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我趴在地上眨眼工夫已经全身湿透,雨水打在头盔上,顺着边缘往下流,眼前就像瀑布一样形成一道水帘,别说一千八百米狙杀,连一百八十米外都看不到。
我无奈的低下头,往下拉了拉头盔,一动不动的趴在泥泞里,雨水打在身上有点冰凉的感觉,让我始终保持着清醒。
大雨在旁边汇聚成河顺着山坡流下,形成一道道水沟,最后流到山中那早已干涸的河床。
大雨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我就趴在水中整整半个小时,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地间仿佛被冲洗了一遍,连空气都焕然一新。
我拿着望远镜向敌人的驻地看去,在雨中坚持的不是只有我们,驻地门口的守卫,甚至是一些巡逻兵,都在滂沱大雨中坚守岗位。
一阵清凉的威微风吹过,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全身湿透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身体的热量被快速带走,感觉整个人越来越凉。
“啊欠!”鼻子里忽然一阵痒痒,我连忙捂着嘴打了个喷嚏,还好距离敌人有段距离,不然这下就暴露了。
我揉了揉鼻子,微微皱着眉头,脑袋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觉似的,身上的力气而在快速流失,四肢传来清晰的无力感。
“吗的,该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烧了吧!”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低头咬住衣服内的水袋,用力的吸了一口,结果这口水带来的不是舒服,而是一种冰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连带着全身都跟着颤抖。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一年也不生一次病,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烧,仿佛连上帝都在和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