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望着身下那一动不动的‘小山’,盘踞在天魔牛王身上的百足虫显得极为的得意。
身躯向前蠕动一份,乖戾的目光直视着一双硕大的牛眼,嘲讽之色,“明、明尊,不过如此。”
从天魔牛王身上攫取了哪怕庞大的力道,百足虫终于是完成从幼体向成熟的过程。
来自妖灵石中的传承也逐渐觉醒,一些远古的记忆、技能继承了下来,口吐人言,亦不再话下,只不过尚不自然而已。
“小、小畜生,你在找死!”
身体麻痹动弹不得,妖灵石旋动停滞、气血流转凝滞,不过天魔牛王依旧不改自己妖皇之威。
一双牛瞳赤红若日,射冲雄光,凝视着百足虫,依旧能发出近乎天雷般的咆哮,“噼啪~~~”
雷芒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这些钩刺,如电一般,窜过百足虫的身体。
后者身体一颤,钳制在天魔牛王身体的百足猛然收回,一种惊悸之感。
下马威!
即使它被百足虫反杀在地,可妖皇亦不是它所以能折辱的,天魔牛王一上来,就给了对方一个警告。
全身布满了雷芒,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钩刺一根根轰裂开,逼得百足虫一步步退却,最终从天魔牛王的身上下来,只能盘踞在一旁。
“蠢货,别得意的太早。”
看着天魔牛王布满雷芒的身体,无处下嘴之感,百足虫又惊又怒。
惊的是对方被自己束缚在地,妖灵石、气血被封锁,竟还能释放出如此磅礴的力道来。
而怒的则是自己的弱小,一个妖皇级别的食物就躺在自己眼前,自己竟然没办法吞噬。
这种入宝山却无法门的焦急,岂能让百足虫不怒。
到底是实力差距,别看它现在的个头不小,可还远不到母体的实力,就算是它达到了它母体的实力,天魔牛王也不是它能对付的。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百足幼虫的母体可是被天魔牛王按在地上摩擦,半截身体都变成了天魔牛王口中的美食。
它的足刃、利牙削金噬铁可以,想要穿破天魔牛王的防护,还不够格。
若不是依仗着生命之树,百足幼虫早就在天魔牛王的雷霆之威下,化作了齑粉,哪里还能反杀成功,束缚住天魔牛王。
此时天魔牛王将自己仅剩的妖力收回,环视在自己周围,如雷芒锁身,百足幼虫怎么可能动得了。
它唯一的办法还是通过钩刺,一点一滴的抽取着天魔牛王的妖力、气血,完成对后者的吞噬。
可这种办法对庞大的天魔牛王身躯来说,何日是个头,何况天魔牛王也在一点一滴凝聚力道,想要冲破钩刺的封锁。
此时,百足幼虫才发现,自己将一切想的简单了,自己是入宝山而不得,实力实在相差太大,只能是望宝兴叹,“吱~~~”
“看来,你需要帮忙。”
回应着百足幼虫这无奈的叫声,颀长的身影出现,落到一根钩刺尖端,任由风雷之势侵袭,屹立不倒,静冷的目光直视着底下的二妖,正是观望许久的项放。
“你、你是什么人?”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百足幼虫本能的不安,节足向后一缩,整个身体立刻做出守势,乖戾的目光盯着项放,额头的上的根须一动,“咻!”
穿刺之声,破空二响,项放立着的钩刺猛然迸发,绽着冷芒,直入云霄。
很显然,百足幼虫刚才那一下,是引动这根钩刺的爆发。
它当然不是要破天了,而是想要将项放直接穿在半空中,以防万一。
可惜的是,它的预想落空了,早在它催动根须之际,项放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云端,只留余音在空荡,“砰!”
一声骤然的巨响,百足幼虫身体猛然一沉,来不及任何反应,半截身体直接嵌入地面。
古岳压顶的力道,不给对方任何挣扎,项放的右脚再起,如山压之势,直接踩在了百足幼虫的脊背上,强势践踏,“未到武神境臻境的实力,心眼倒是不小啊。”
神魂感知,项放很快就确定了这只百足幼虫的实力如何。
武神境上位的实力,别说和此时妖力冲体的项放相比了,就算是常态的项放,实力也在它之上。
连翻作战,日益精进,项放的实力,已然恢复到武神臻境的修为,天日之炎淬体不息,神魂不灭,丹师的修为,更是进入宸大陆顶尖的丹圣这一恐怖层次。
现在的项放出去,别说帝都的那些人,就算是宸大陆那些顶尖的势力,项放也足有一战之力。
这个幻大陆刚刚出生不足一天的生灵,却是天生异种,一日便能进阶到武神境的层次,假以时日,必定也是一方妖皇。
可惜的是,它命运不济,先是遇到了天魔牛王这个妖皇。
好不容易费尽心血才解决对方,还没办法吞噬对方,增加自己的实力。
更倒霉的是,遇到了项放,还是封妖令加持状态的项放,绝对的实力碾压,让百足幼虫来不及生出任何心思,就被踏在脚下。
任百足幼虫心智如何成熟,但是比起活了两世的项放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云流风动,足以掩过百足幼虫的感知,抢先一步落到百足幼虫的背上。
他可不是天魔牛王那个莽汉,一旦出手,就用最强的力道。
对付这种心眼多的货色,必须要用最强的姿态碾压它,让它生不出反抗的心理。
双目凝火,炯如星灿,一股磅礴的气息从项放体内震出,长发无风而动,分外的妖异。
神魂内,天日之炎,沁入到封妖令中,同时转动,妖魔力如奔腾的怒流,随同天日之炎一同从项放的眉心中流出,汇入到足下,“砰!!!”
泰山压顶!
生生的将百足幼虫的身体压服,节骨发出嘎吱的声响,每块肉都像是挤成一团一样,节甲嵌入肉中,生疼如钝刀割肉,“嗯~”
一声闷响,百足幼虫什么话都还没说,先喷出了一口碧色鲜血,乖戾的目中,分外是一份震惊、错愕,乃至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