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他骂了一声,涨红了一张脸:“他们两个厉害,我草!不就仗着和老大的关系好就得意的把尾巴翘上了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老大的生死兄弟,老大会让他们做这二把手三把手的位置,要知道这可是黑道里仅次于老大的位置,简直便宜死那两个混小子了!。”
唔……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顾静暖立刻又得出了结论,这个二把手三把手和黑帮老大是好兄弟,而且年纪均不大,如此看来黑帮老大的年纪也不大。
她只听过传闻,说黑帮老大很是神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模样,只听说他常年带着一个铁制的面具。
幸亏后座和前座用玻璃隔开了,所以她不用担心前面的人提醒,于是,她又继续忽悠道:“你们老大是不是昏庸了,你这样的人才不重用竟然去用那两个混小子,难道说那两个混小子其实是你们老大的私生子?和他们比起来是不是大哥长的更帅一点所以才遭你们老大的嫉妒,所以才不重视你。”
白家勇顿感自己找到了知己,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么的了解自己的处境啊,激动之余,他拉住了顾静暖的手哽咽道:“那两个小子确实长的俊美。
我靠!其中有一个美的就算我是男人我都想上他了,我和你说,我们老大今年才三十多岁,整天带着个一半哭脸一半笑脸的轩色面具,至今我都没见过长什么样啊、
那俩小子倒是天天往他办公室跑,我看八成是和老大有什么奸情啊,只可惜我长的一般,要不然我也能仗着美貌成为老大的入幕之宾啊。”
你变.态吧???顾静暖很想这么问他,撇了撇嘴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他刚才的话题上,他说他家的老大总是带着一个一半哭一半笑的轩色面具?
轩色面具?好熟悉啊,她拧着眉头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轩色面具的信息,猛然,她拧着的眉头骤然松开,那一张小嘴张成o型,脸上是满满的惊讶。
这个轩色面具不就是那个文人颜吗?她怎么忘记了呢,文人颜是黑道上的老大,就算是警方见了他也要对他礼让三分,这家伙竟是文人颜手下的四把手。
文人颜找上她,难道是查出来了那日打断他好事的是她?
心中没来由的惊慌,文人颜的手段她是听说过的,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对于冒犯他的或者是挑衅他的背叛他的人,若是死那便是最轻的惩罚了,他能用无数种酷刑对付你,让你生不如死、
有人说他是黑暗中的撒旦,地狱中的恶魔。
若是早知道因为她的无意闯入和玩笑般的挑衅就惹上了他,那她当日是怎么也不会去挑战他的。
夜斯城……想到那个男人,她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但愿,他要对付的是她,而不是受她连累的夜斯城、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缓缓停下,白家勇先是下了车,然后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对自己这个“知己”有礼貌的道:“顾小姐,请下车吧!。”
她的眼睛依旧被蒙着,只能靠着他有手扶着她走,她方向感极强,可到这里之后他们总是在转圈,刚开始还记住了路线,可没多大会,她就晕的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只数着自己坐电梯坐了五层,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然后白家勇将她领进了一间屋子:“到了。”
他解下顾静暖眼上的黑布,往屋内看了一眼之后,他走出去的时候关上了房门,“咔……”的一声从外面落了锁。
刺眼的灯光让她很不适应,忍不住眯紧了眸,看着沙发上那一抹黑影眼睛越睁越大,张嘴惊呼了一声:“夜斯城……。”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确定他没有受到他们的欺负之后,才抬脚走向沙发:“他们没动手吧?。”
这是一间大约五十多坪的屋子,落地窗户可以将远处的景观收入眼底,屋内采用的是白咖设计,白色的墙壁配上浅咖的地板让整个屋子里的品味上升了不少。
屋子里除了两张对着的长沙发和中间的茶几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此刻夜斯城正倚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双手抱怀,见她走近,那双狭长的眸瞬间一暗。
“你怎么来了?”他没有起身,只是微抬起头仰望着她。
放下手里的包包,顾静暖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那个人说他们的主人要见我,我、并不认识那个主人,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她故意说了个谎,不希望夜斯城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虽然她现在已经不以他为任务了,但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怕他知道了之后,自己与他的距城会更加遥远。
放下腿,他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寒色,淡淡的道:“他们说、想用我请一个人来做客,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你吧?。”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在看到她眼中的惊慌之后,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信任,是她的实话,她却一次又一次的不珍惜这个机会而去欺骗他。
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甚至白了关节,他知道了……他知道了……第一次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夜斯城平静之下蕴藏的狂风暴雨。
她知道,他最恨的便是欺骗,可是从认识到现在她似乎一直都是在欺骗中与他相处。
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用那双明亮而又坚定的眸子望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的容颜深深的刻进脑海里:“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一会儿我让你跑,不要回头,也不要停留,你只要记住,你生便是我生的责任。”
她能做的,或许就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他逃跑的机会吧,这次算是他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他们之间再也没有牵绊,而她再也不会忍受这份心痛了。
他忽然觉的眼睛干涩的厉害,声音堵在喉咙里让他难受,让他无法呼吸,冰寒的眸子带着纠结与为难的看着她。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打算牺牲了自己来保全他吗?她……怎么可以?
半响,他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艰难的溢出:“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这五个字一出口,多日里堆积在心头的委屈全部凝聚成泪水夺眶而出。
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牺牲自己。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一直隐瞒只希望被你看的起。
因为我爱你所以选择离开来成全你的幸福、
因为我爱你所以在最后一刻让你知道对你的爱。
也许,你无法回应,也许,你会拒绝,可是我知道,我在说出口之后,我心里很舒畅。
他们对望着,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的眼中亦是只有他,这个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只有彼此,只有你我。
因为我爱你,夜斯城被她的这五个字深深震撼,她说过喜欢,可是……他却无法相信那个说恨他的女人会喜欢她,但是从她嘴里听到这五个字,他才知道她对他,正如他对她一样。
也许,是他们相互之间的不理解,所以才会让这份爱变的格外沉重。
“你喜欢我吗?”她问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想知道,在他的心里是否有她的一点点位置,是否对她有一点点的喜欢。
狭长的眸垂下,他卷翘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片的阴影,他思考着她的这个问题,却不知正因为他的思考,对面的那个女人的心早已经碎了一地。
是她强求了,是她自以为是了,是她太高估了自己。
她笑着,凝汇着泪水的笑容,凄美的绝望,绝望的让人心疼。
“我不喜欢你……”他开口。
“我知道了!”顾静暖平静的接话,抹掉脸上的泪水,她笑着起身:“我都知道了,夜斯城,谢谢你的坦白!也谢谢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她声音哽咽,她尽量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她努力的克制住再一次想要涌出的眼泪,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她不想爱到最后连尊严也丢了。
有人说,有时候笑容越是灿烂,就代表她的痛就越深,就如她现在一样。
走到窗边,她扯下那浅黄绣着郁顾香图案的窗帘,在手里用力一撕,撕成了几段长条,又把那布条接了起来。
从包里拿出一个眉笔,拔掉盖子她蹲在落地窗前用尖利的顶端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大圆圈。
利索的动作,完美的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把那划开的圆形玻璃拿了下来放在一变,把布条从敞开的圆洞中投了下去,另一端系在了沙发腿上。
做完一切之后,她把包包重新背到身上,对从刚才就开始沉默夜斯城道:“走吧,我带你离开!。”
夜斯城没有动,只是拧紧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想知道,想知道她的一切。
以前就让柳菁查过她的身份,可是无论是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这身手是从哪里来的,他不认为一个农村的孩子会有堪比特工的身手以及灵活的头脑和那高端的高科技产品。
已经无法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的伤痛,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麻木的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你放心,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伤害你的,即便是我死也要护你周全,夜斯城,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跟着我走了吗?。”
“想走,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走进来一个带着黑色头罩的人,那独特的老公鸭嗓音,就算化成了灰顾静暖也不会忘记。
这个人就是那日在山林里想要杀了他们的人,原来他们竟然是文人颜的手下,因此顾静暖也知道了,文人颜从那次就开始要她的命了。
只不过,连续两次她都连累了夜斯城。
母鸡护小鸡一般的,她张开双臂把夜斯城护在了她的身后,娇小的她站在高大的他前面看起来有些可笑,身上那股就是拼死也要维护的气势却让谁都笑不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文人颜要的是我的命,你们放他走,我的命、你们拿去!”,做着一行,她早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死亡于她来说并不可怕,只不过她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身后的他,一个是小轩。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头罩男人震惊的看着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眸闪着复杂的光芒,不仅是他,就连顾静暖身后的夜斯城也被她的话震惊。
小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她诧异的扭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而战的夜斯城,只见他笑望着她,眼中的冰冷全部化为一池春水,荡漾着暖意将她整个人紧紧的包围,那种温暖即便是死也想要沉溺其中。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靠!你们够了没有!”许是看不过去两人临死前还肉麻兮兮,那个头罩男人恶声恶气的吼道,手里的枪指了指顾静暖又指了指夜斯城,到最后他干脆指着顾静暖身后。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顾静暖默默的念着这八个字,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即便是不喜欢,即便是冷酷无情的拒绝,她还是很高兴。
高兴过后,她把视线从夜斯城身上转到了那个头罩的男人身上,阴沉的眸闪着杀气,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咬牙,话从齿缝里蹦出:“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既然,他们没有丝毫的意思要放过夜斯城,那么也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今日,就来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哎呀呀,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可以少了我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窗口传来,几人的目光全部移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礼帽带着眼罩的小男子蹲坐在玻璃上,唇角含着戏谑的微笑看着他们。
看到来人,顾静暖微微松了口气,有他的加入,自己的胜算就大了些,而她也相信他会保护好自己。
“呵……这小弟弟还没断奶吧,赶紧回家吃奶去,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头罩男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就连他身后的那几个大汉也跟着笑了起来。
“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小男孩不以为意的从窗户上跳下来,走到顾静暖的身边,帅气的单手插兜他冷冷的看着那大笑中的几人道:“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