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
李牧在换衣间穿上衣服，拿起手机。
手机上有许多她的信息，还有视频和照片。
大抵是今天吃了什么，好想他，如果不回复，就揍他之类的“正常”信息，照片是她的自拍，可惜只能看到半张脸。
视频是她自言自语的视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时而发出大笑。
看完之后。
手机恰好震动。
嗡嗡。
“喂，看到了怎么不回复？”
“刚看到。”李牧一边回复，一边穿外套。
“一会等我。”
“知道，一起看电视。”
“ff，对了，要不要去夜市逛一下？”
“哪里的夜市？”
“都可以。”
“你是说传统市场？”李牧问。
首尔不是所有地方都显得富有城市气息，除了江南区，很多地方都有小街小巷，物价也不尽相同。
“嗯，ff。”
“那去钟路那边怎么样？”
“好，笨蛋。”
“那不看电视？”
“有手机。”
“确实如此。”
于是两人约好去钟路区的传统市场逛逛。
坐地铁。
李牧来到钟路三街的五号出口，等待她的到来。
地铁附近人们来来往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秋天的夜晚来得很快，天色黑得不成样子，好在有明黄色的灯光照耀。
虽是入秋，女人们还穿短裤而行，最多穿上薄薄的袜裤。
淡淡的香水味传来，人群中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灰色圆领卫衣，身下是一件浅色破洞牛仔裤，可以看到白皙的膝盖。
牛仔裤卷到脚踝位置，黑白条纹的短袜露出，脚上是黑色oldskool系列的vans布鞋。
“今天怎么穿这种鞋？”
“不行？这鞋穿着舒服，ff，脚有点宽。”
“嗯，怎么穿都可爱，今天怎么不绑双辫？”李牧笑。
她今天只是用橡皮带简单扎了一下头发，白皙的脖颈上有一条浅金色项链，手掌从袖口伸出一半，左臂上只拿了一个白色帆布包。
“那样不够成熟，ff。”
“来。”李牧伸手。
她抓住他的手，肩膀一缩。
“冷，呼。”
“那穿这么少，晚上很冷，要多穿。”李牧脱下棒球外套，挂在她身上。
“ff，不是有你？”
“我也很冷。”李牧摇摇头。
“切。”
“以前不是带皮包，今天怎么用这个？比起以前好像更年轻了。”
“哼，本来就年轻，现在像不像大学生？我们这样差不多就是cc。”
“校园情侣？”
“嗯，ff，他们在看我们。”
“看到了。”李牧扫一眼四周。
可爱的她，不论到哪里似乎都是那么迷人。
“喂，给我买好吃的。”她拿起他的手咬一口。
“想吃什么？我请客。”李牧掏出钱包。
“想吃鸡肉块。”
“传统市场里的那个？”李牧问。
“嗯，ff，和炸鸡不一样，应该很不错。”
“就是有酱料，不怕胖？”
“没关系，可以锻炼。”她拍拍胸脯，呼出一口白气。
“今天还真冷。”
“呼，是啊，因为是秋天。”
附近刚好有一家咖啡店。
两个人进去，买了两杯热美式，坐在一旁看手机电视。
“哇，安娜好漂亮。”她在看。
“嗯。”李牧点头。
“哼，喜欢她？”
“不至于。”
“切，谁知道。”
“那你呢？”
“我觉得他很帅。”
“……”李牧作势要摔手机。
“切，小气的笨蛋，开玩笑呢。”她喝一口热咖啡。
“什么时候走？”
“现在。”
他们走出咖啡店，走进地体站。
坐三号线来到独立门下车，从地体站出来，来到附近的荣川市场，这里颇为热闹，路的两旁都是各式各样的小摊。
各种韩国传统小吃，还有一些地摊衣服应有尽有，两个人坐在一个炸饼店买了炒年糕，一边吃一边向前，又在一处小摊买了鸡肉块。
鸡肉块上的酱料酸酸甜甜，和糖醋肉倒是有点相似。
两个人边吃边笑，这里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很少可以看到年轻人的身影。
“好吃，好吃。”
“是吗？”李牧拿出湿巾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料。
“唔，这里真的很有趣，他们都不认识我。”
“认识你才怪，你很有名？”李牧翻白眼。
“啊！”她欲言又止。
“怎么？”
“哼，没有，一会去哪？”
“你想去哪？”
“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你喝一杯就醉了，小酒垃。”李牧拍一下她的屁股。
“才没有！”她瞪眼。
“这里是西大门，我们要不要去东大门看看？”李牧笑。
“好啊。”
“走吧。”
两人重新走进地体站，坐地铁来到东大门。
东大门这里人山人海，一些新兴的建筑也随处可见。
“喂，小子，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李牧转头，看到一个大光头。
“陈思思。”李牧吃惊。
“靠，这是你女朋友？你好，我是陈思思。”陈思思摸摸光头，着k。
“你好，我和他是朋友。”k微笑。
“是吗？那你们？”陈思思看一眼两人牵着的手。
“啊！”k放开他的手。
“你来这进货？”李牧看他一眼。
“是啊，明洞那边几乎不卖童装，要买童装肯定要来东大门。”陈思思搂住他的肩膀。
“你是代购？”k睁大眼睛看陈思思，她似乎是第一次遇见陈思思这样的职业。
“差不多，最近主要做奶粉和衣服生意，化妆品也有，还是很赚钱的，也够我的生活费和学费了。”陈思思笑。
“好厉害。”k拍拍手。
“不要夸他，不然他就更不要脸了。”李牧抓住她的手。
“你们真不是那种关系？她难道是上次那个？”陈思思偷偷问。
“不用你管，去玩你的。”
“要不要我们一起？我带你们逛逛。”陈思思拍拍胸脯。
“可以吗？”k笑道。
“没什么不可以，一会逛完请你们吃鸡排，东大门的鸡排很有名，哈哈。”陈思思向前走。
“笨蛋，走啊。”她抓住他的手。
“好吧。”李牧只好跟上。
陈思思走在前面，一边介绍东大门的情况。
“这里中国人特别多，你看那边。”陈思思相左前方一指，刚好有两个人正在用中文对话，看来也是代购之类的。
“哇，好像是真的，我都不知道。”k挠挠头，看向周围。
“我也不知道。”李牧说。
“这地方基本上都是中国人，最近的物流价格见长，有点麻烦，不过直接寄出的话又容易被截下来，很麻烦。”陈思思苦恼。
“为什么？”k问。
“这里的物流一般都有货物限制，一般越多越好，如果物品不够，那只能自己邮寄了。”陈思思笑。
“原来这样，我们现在去哪？”k发现他们进了一个建筑。
“看衣服，我一会要用微信和买家联系，东大门的衣服还是很便宜的，不过质量一般，据说都是在广州做完之后重新运回来的。”陈思思说。
“是吗？”
“不过也有很多韩国人来买，这地方除了价格便宜之外，有的衣服设计还不错，我上次就在这买了件衬衫，就是我现在穿的。”陈思思一指身上的蓝色衬衣。
“有什么特别的？”李牧翻白眼。
“不懂啊你，看这里。”陈思思翻开袖口，上面有一些复古花纹。
“很好看。”k在一旁说。
“……看不出来。”李牧直摇头。
“逛完这里去doota和apm看一下。”陈思思用微信和客户谈论价格。
李牧和k到处看。
“ff，原来这里这么有趣。”
“哪里有趣？“
“切，笨蛋，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开心？”
“那倒不是。”李牧耸肩。
陈思思看完，买了几件衣服付款之后出来。
外面颇冷，因为他把衣服给了她穿，他现在只穿一件短袖。
有一些拿一些推车，上面是一些麻袋，根据陈思思说，这里面都是衣服，要通过物流寄回到国内。
“一般是海运，都有点关系，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思思笑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k兴致勃勃。
“去喝咖啡。”李牧说。
“臭小子，那你请客。”陈思思说。
“好。”李牧点头。
“doota里刚好有咖啡店，去那里吧，或许还能碰到熟人。”陈思思一脸笑意，他在这里也有几个狐朋狗友。
“嗯。”
三个人走向doota所在的建筑，里面也都是人，而且还是中国人。
“我以为来到了国外。”k惊奇不已。
“不要惊讶，明洞和东大门是中国人的地方，其实这两个地方几乎被我们占领了。”陈思思打哈欠。
他双眼顶着黑眼圈，估计昨天熬夜去了夜店。
来到咖啡店。
他们点了咖啡，坐在一起聊天，附近的人似乎也都是来自国内。
“真的好多。”k到处看。
这个时候一个女生走来，陈思思看到她一脸惊喜：“金恩香。”
女生一头金色短发，眼睛很大，一对兔牙，看起来颇为可爱，上身是一件白色t恤，蓝色条纹衬衣当做外套穿，可以看到上面的黑色纽扣。
下身是一件黑色九分裤，脚上是reebok灰色运动鞋，袜子是彩色横纹。
最奇特的是她的耳环，左耳上是一个兔子流苏耳环，像是苗族的某种饰品。
“陈思思。”金恩香操着东北话。
“靠，多久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变这么瘦了？简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陈思思上下打量金恩香。
“滚犊子，老娘以前就这么瘦。”
“笨蛋，他们在说什么？”k在一旁问。
“他们在讨论天气为什么这么冷。”李牧说。
“他们是谁？”金恩香看向李牧他们。
“我朋友李牧，还有这一位是我朋友的朋友，名字？”陈思思看向k。
“我叫金泰九。”k咳嗽一声。
“奇怪的名字，是韩国人吧，看起来就像。”金恩香双手抱胸。
“她是我以前高中同学，金恩香，朝鲜族，她在东国大学上学。”
“原来是朝鲜族。”k看向金恩香。
“嗯，不过你看起来像一个人，脸上为什么戴面具？”金恩香一脸疑惑。
“她喜欢cosplay。”李牧在一旁解释。
“真假的？没想到还能见到coser，我以前也玩过，扮演过不知火舞，他们说我胸大，很合适那个角色。”金恩香挺胸。
陈思思对李牧比出，七和五的手势，最后竖起左手，用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扣在上面，比出一个e的姿势。
原来是75e，李牧暗自想到。
75e是指下胸围75cm，从下胸围来看，整体很瘦，但是e罩杯，这属于小身材大胸围了，也就是说看起来瘦，但是胸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胸型，cde这样的是上下胸围的差值，要论起真正的大小其实颇为复杂，不过75e已经算是漂亮的胸型了，以陈思思的理论而言。
“……是吗？我以前扮演的是无脸男和哈莉·奎因。”k看一眼她的胸器，咬牙说。
“可惜现在剪头发了，也对那个没兴趣了，你们这是在干嘛？代购？”金恩香看向陈思思。
“我代购，他们两个来约会。”陈思思说。
“没有。”k急忙摇头。
“我来这里买点衣服，和朋友一起来的，不过那个臭妞看到帅哥就丢下我，和他们要手机号去了。”金恩香摊手。
“那要不要陪我们一起看看衣服？到时候再去吃点鸡排，我请客。”陈思思半眯眼睛，露出牙齿。
李牧知道，这是陈思思开动阀门时候的表情，意味着他想打猎。
“嘎哈，想泡老娘？”金恩香斜睨他。
“怎么会，我们不是好久没见？一起吃个饭而已。”陈思思擦擦头上的汗。
“那好吧。”金恩香点头。
于是四个人逛完doota和apm，来到附近的鸡排店，这里人颇多，竟然还有人排队，好不容易才有了空位。
“这地方人真多。”金恩香拿出一盒烟。
“是啊，出去一起抽？”陈思思笑。
“你呢？不抽？”金恩香看向李牧。
“不。”李牧摇头。
“泰九，你呢？”金恩香再次看向k。
“我也不抽。”k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金恩香和陈思思下楼。
“怎么不抽？”李牧故意调侃。
“坏蛋，我本来就不抽，对了，她好像喜欢你。”
“别胡说，才见面。”李牧翻白眼。
“感觉而已，她刚才偷偷挤到我们中间，哼。”
“嫉妒了？小笨蛋。”李牧嘿嘿笑。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