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附近吧,我闻见一股生人味www.shukeba.com。”
“生人?”
“对,是活人,没死,就在附近不会远的地方。”
我一听,来了精神,忙拉着凌花的手,在林子里、沟里、草丛里,四下寻找。
“在这里呢!”
凌花忽然叫了一声。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前面是一个很高大的石砬子。
这石砬子约有两三丈高,黑黑的岩石在夜里像鬼一样立着。
砬子有一百米左右长短,在山坡上横亘着。
砬子上面,长着小树,从岩石缝里伸出来,伸到空中。
而砬子下面的地上,乱石满地,大概都是几万年来从砬子上滚落下来的飞石吧。
乱石之间,杂草灌木丛生。
“小心,这种地方蛇很多的。”我提醒。
“不怕。我最不怕的就是蛇。它们看见我来了,都吓得不会跑了。”凌花嘻笑着。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在乱石里穿过,一边到处查看。
借着星光,走了30多米远,在一块大落石后面,看见一个山洞。
洞口不大,只容一人而过。
洞口外面,杂草丛生,看来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我们站在洞口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闻见里面有生人气传出来。”凌花说。
我掏出随身带来的高能手电筒,打开,向洞内照了照。
“有人么?”我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有人么?”凌花也喊了一声。
仍然没有回声。
“进去看看。”我说着,举着手电筒,弯腰钻了进去。
凌花跟着我,也钻了进去。
洞内极其潮湿,一股湿气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好冷好湿。”凌花说。
我回身拉住凌花的手,说:“你出去吧,这里太潮湿,你怀着孕,恐怕中了湿气,对胎儿不好。”
“你自己?我不放心。”
“你还是出去吧,”我回身搂住她,顺手伸进去,在孕肚上抚摸着,“不为你,还为了他呢。”
凌花被抚摸孕肚,说:“我感觉他好像在动呢。”
“真的。”
“他可能感觉害怕吧。”
“是的,你出去吧。”
“我是不会出去的。我们就在一起。这里这么危险,你一个人根本不行。”凌花固执地说。
没办法,我只好让她跟在身后,以防受到突然袭击时可以保护她。
洞里约有一人高,刚刚可以直起身体。
地下坎坷不平,全是乱石,而且上面湿湿的,有厚厚的苔藓,踩上面,很滑,不小心就会倒下。
“你小心呀,”拉着凌花的手,“别摔了我儿子。”
“不会的,你儿子在我肚子里睡得好好的,放心吧。”
向里面走了50多米,仍然不见动静。
“奇怪,怎么连只蝙蝠也看不?”
“这山洞确实有些怪异。”我举着手电四下照一照。
“我们继续向前走么?”
“现在,我感到空气算可以。我们进来有五十多米了,空气还挺新鲜,这说明了什么呢?”
“你考我?”
凌花扭身问道。
“是考考你。”
“你班门弄斧了。我是灵狐,山洞的专家。”
“那你发表一下专家意见吧。”
“专家认为,走进洞里这么深了,空气仍然这么新鲜,说明这个洞还有另外一个洞口,两个洞口形成了穿洞流通空气。”
“答得对。老婆专家说得太有道理了。这个洞一定有另外一出口。”
“走,向前走,一定要弄个明白。”凌花下了决心。
两人手拉手,继续向前。
山洞曲曲弯弯,有的地段矮,有的地段高,有的地段向下,有的地段向上爬。
好在这里山洞没有叉道,否则的话,在这样复杂的洞里,极易迷路。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脚下的路开始一路向上。
斜度越来越大,从十几度,到四十五度。
爬上了一段斜路,眼前忽然开朗起来。
出现了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有两三个人那么高,约有一百平米左右。
大厅里的景象很恐怖。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走近去,用手电一个个查看。
我的手电光照在一个男人脸上。
他被强光照射,一下子睁开眼睛,但马上又闭上了,又双手捂住眼睛,叫了起来:“谁?”
肯定是他们长时期没有见到光线,猛然见到灯光,眼睛受不了。
我忙把手电筒的灯光调得暗淡一些,只有微微的灯光。
“你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
那个男人看样子十分虚弱,根本坐不起来,只有一张嘴还能动。
“我为什么躺在这里?你们把我抓来,还问我为什么躺在这里?”男人回答。
抓来?
“这里的人都是被抓来的?”
“是的。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救我们?”
“这里的人都是被抓来的吧?”
“都是。”
“都活着吧?”
“谁知道呢?每星期都有新抓来的,每星期都有拖出去喂狼的,死活谁关心。”他说。
“你被抓来多长时间了?”
“一星期多了。快饿死了,你们有吃的没有,给我一口。”
他喘着气,伸出手。
我摸了一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块面包,递给他。
凌花又拧开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他接过面包和水,大口吃起来。
那样子真的很饥渴,看着都让人心酸。
他快速地吃完了,又伸出手来要。
我说:“饿的时间太久了,第一次不要吃太多,会得肠绞痛的。”
他放下手,说:“谢谢你们了。想问什么,就快问吧。我很困,想睡了。”
“我问你,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被人抓到这里来?”
他翻了翻眼皮,唉了一声,说:“我是山城市人。我本来是个城管局的协管,上个星期打了一个烤地瓜的老太太,把她的烤炉砸了。可能是作孽了吧,然后,那天晚上,我在路上走。大约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我走到东明一条街上。”
“当时街上都关门了,只有一家烟店开着。我进去买包烟,可是,我进去后,发现有点不对劲。店老板不是原来的店老板。新的老板脸黑黑的,像木偶似的没有表情。我有点害怕,把钱递给他后,拿了烟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他在后面喊:‘你脚掉了。’我奇怪地低头一看,我的脚果然没有了,我的两条腿悬在空中。我直接吓傻了,走不动路,依在店的门上。这时,走过来两个黑衣人,扶住我,说:‘来吧,我们给你安脚。我们的脚很好用的,用过都说好。’然后,我不由自主地被他们扶到了店里的小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