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若我往生成功,定要与你洞房花烛www.shukeba.com。”
“绝不食言。”我说,“但这次,我想带凌花去,你不吃醋吧?”
“只要不带那个电梯鬼就行。”
师姐与菊花最顶牛,所以反对菊花跟我同去,其它人都可以。
“你回去跟凌花说,让她明天一早来酒店与我汇齐。”
师姐暧昧地乐了:“为什么要明天一早?你心里是想说今天晚上让她来吧?不敢说?”
我假装生气地说:“去去,去,女人多了就是烦。”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酒店房间床上醒来时,凌花已经站在屋里了。
好多天没见了,乍一见,好想念,拦腰搂住,亲热一番,便出门上路了。
联想凌花曾经被无力道长锁在铜庵峰那个小屋子里,我担心凌花再见无力道长精神上受刺激,便决定不与铜庵观打招呼,直接进山。
我们没有走游客上山的路,而是绕道从侧峰直接进入山区。
一进山,身为灵狐的凌花便来了精气神,显得特别高兴,一会跑到路边拣朵花插在头上,一会儿去小河里捧口水喝,嘴里一直哼着歌。
唉,也难为凌花了,本来一直生活在山里,无拘无束,就为了一点情,不得不进入喧闹的都市。
两人沿着沿河山路,一直走到中午,也没见一户人家,只有偶尔看见山脚下有几幢倒塌的农舍。
快到中午了,忽然遇见一个挖参的,沿着小路下山。
我急忙拦住问:“这山里怎么没人住?”
挖参的看样子没有收获,气色很不好,生硬地回答:“都死挺了,搬光了,哪里还有人?”
“死挺了?”我见他话里有话,便想留住他细谈谈,“兄弟,坐这石头上,咱们边吃边谈。”
我一边说,一边示意凌花把背包里的吃喝拿出来,摆在石头上。
挖参的那人正渴着饿着呢,一见吃喝,咧开嘴乐了,坐下来,抓起一根火腿肠就吞。
我递上去一瓶易拉罐,“兄弟,喝口水,慢慢讲。”
他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讲开了:“我在这里挖参有好几年了,勉强维持生活。十几年前,这里农家不少,后来就出事了。也不知怎么的,这附近来了好多鬼,山里人家开始是经常丢失猫狗鸡鸭,有时丢头猪。后来,渐渐地开始,连小孩都丢。”
“山里的人家凑了一大笔钱,送到铜庵观,请道士来作法驱鬼,但没起作用。听说后来又花重金请了观里的无力道长,作了三天法事,结果也是没用:鬼照样来胡闹。那时,正赶上国家拨下来移民资金,把山里的人家搬往山下有肥沃土地的大村子住,所以,这里的农户就渐渐下山了,只留下一些破房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十几年前,来了好多鬼?
是不是傀鬼呀?
看来,这里真的有傀鬼联盟的老巢?
“一户人家也没留下?”我最关心的是是否有人家。有人家才能打听到消息。
“有一个小居民组,也就是一个自然村,村里面有十几户人家,却留了下来。”
“为什么呢?”我问。
“鬼知道,他们放着政府的政策不用,山下大村给他们分地,政府还出钱给盖新房,可是,他们仍然住在这里,我也纳闷着呢。”
“这个村子在哪儿?”
挖参人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山梁:“你翻过这道山梁,就可以看见了。”
必须深入到这个自然村里!
这个村子里的人,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傀鬼的事情。
我立即下了决定。
凌花跟师姐不一样,师姐主意多,而凌花从来不出主意,就听我的。
当下,我们两人告别了挖参人,直奔对面的山梁而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
向山下一看,在一片缓坡之上,有一个十几户的小村落。绿树掩映,山泉从山坡顺流而下,弯曲地穿过村落,流到山沟里的河水之中。
村中炊烟缕缕,有鸡鸣狗叫,偶尔还传来一两声老牛的“哞”声,显得村落里生机勃勃,根本没有闹鬼的迹象。
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向下,走了二百米,进了村子。
各家各户都是红砖瓦房,房前屋后,种着豆角、向日葵等,村里的路上,跑过一两条黄色的小土狗,冲我吠了两声,看来也没有什么恶意。
村头一棵合抱粗的大椿树,冠盖几十米,树下很荫凉,古树的盘根错节突出地面,恰巧成了天然的小座位。
树下坐着三个老头,正在抽旱烟聊天。
我和凌花走过去打招呼。
三个老头见我们走近,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打招呼,反而不咸不淡地咳了几声,也不说话了。
我和凌花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了想,便掏出一盒软装中华,递过去。
三个老头大概是从未抽过软中华,禁不住诱惑,纷纷接过烟。
我忙打着火机,给三个点着烟,顺便坐在他们身边,陪着笑问:“我卷一袋你们的旱烟,行么?”
一个老头把摆在地上的旱烟筐子推过来,“卷吧。”
我从小就看奶奶卷旱烟,也帮着奶奶卷,所以,熟练地卷了一支,还像模像样地在地上顿了一下,点燃了。
我的动作,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三个老头乐了。一个瘦子说:“没看出来,小伙子卷烟还内行呢。”
我乐了乐,掏出饮料,每人发一瓶。
又有烟抽,又有饮料,三个老头有些兴奋。
“你们二人到这里来——”
“我们是驴友,走错道了,走这里来了。”
“跟山外联系上了?这里信号不太好。”
“联系上了,朋友们有事,过不来,所以,我们想在村里住几天,等朋友开车进来接我们。”
“村长家开了个驴友店,你们去找他住宿就行。”
“村长家在哪儿?”
“就在村西头一棵老板树下,院门上挂着牌子呢,你们走过去就能看见。”
我正要进一步打听一些什么,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叫:“救命!救命!柱子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