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程季莫也不多说，只是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声重点词汇。·
林冉云面色一僵，继续照实回答。
“那天我跟哥哥无意间提起陈家的事情，然后就多说了两句。”
自那日之后，她就知道一定会出事，所以一直都在等着。
没想到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程季莫虽然来过好几次，却是一次都没有问起过，这样的漫不经心，还让她着实惊喜了一下，自以为是自己想的多了。
却不料这份高兴还没有散去，程季莫的责问就来了。
不着痕迹地黯了黯眼神，林冉云的语调里带上了明显的酸意。
“季莫，你难道不觉着，你现在对她的关心，已经很过分了么？”
很过分了？
眉梢一挑，程季莫突然就想起那天的自己，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下，打了毕雪柔的那一巴掌来。
一个月的时间不回去，也并不就是还在生气，而是心中总觉着多少有些不能面对那个女人。
他知道当日自己做的过分，也明白其实毕雪柔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正因为如此，一切都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期打算。
同时，也是在经过了那一夜的担忧之后，程季莫警觉，自己的心，乱了。
不回去，不去面对，也是为了更好地看清楚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眼眸微冷，程季莫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过去。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此话一出，林冉云脸上原本还能强撑着的笑容，再也没法坚持下去，看着程季莫的眼神中，多少有了那么些个不可置信。·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对我这样的！你别告诉我，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季莫，你变了，那个女人影响到你了！”
这句话也算是变相地戳中了程季莫的软肋，尤其还是这个，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的时候，脸色禁不住就有些微微的暗沉，也带上了一丝的不耐烦来。
“好了，我记得，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事的女人，现在是怎么了？”
在哥哥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说，现在的程季莫已经不一样的时候，林冉云顶多就是生气，气林晨云作为自己的哥哥却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现在看着程季莫的眼神，她开始有些难言的恐慌来，连一贯的优雅也保持不住，裂开了痕迹。
“是，我以前是不多事，那是因为我很肯定！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季莫，我的确是一向冷静，但是我更加是一个女人！”
这是自从认识那么多年以来，林冉云第一次在程季莫面前如此的失态，因为恐慌，她的表情也有些了泫然若泣的脆弱。
“季莫，你绝对不能让我失望。”
也不知道是不想面对还是怎么，程季莫突然就开始有些厌倦这个话题了，而且不管能不能让林冉云失望，事情进行到现在，也已经不是程季莫自己能够说停止，就停止的了得。
眼神一闪，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之后，纷乱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平息。
“好了，你不用担心！放心，一切，都不会变的！”
随着他这句话，程季莫周遭的气场明显是变了，带着冷硬，也带着一丝丝的……残忍！
轻咬着下唇，林冉云也不再咄咄相逼，往前走了几步，轻轻地依靠在了程季莫的怀里。
“季莫，我知道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爱你，所以吃醋，你能……允许我的小脾气吗？”
“嗯。”
许久之后，程季莫才轻轻地应了一声，从林冉云的角度看上去，并不能看清楚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轻微的挣扎来。
离开林冉云的公寓没多久，还开车走在路上的程季莫就接到了毕雪柔的电话。
从语音播报出毕雪柔这个名字的时候，程季莫的神情就有些微变，面部的线条更加的冷冽，却没有任何要接起来的打算跖。
就像是跟他耗上了一样，打电话的人也不放弃，等铃声响到自动挂断之后，紧接着马上又打，一直一直，就好像在跟谁比赛耐性一样拗。
这一响，就带上了没完没了的架势，一直带连续响了七八遍之后，程季莫才忍无可忍地打开了蓝牙耳机。
“什么事？”
程季莫的语气并不好，声音也很冷，让电话这端的毕雪柔微微抿了抿唇。
“梨子要走了，我想去送送她。”
“嗯。”
惜字如金的应了一声，程季莫就直接切断了线路，到此时，那张脸已经是黑到不能看。
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之后，毕雪柔才耸了耸肩，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程季莫如此恶劣的态度，让她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心底反而隐隐有了报复的快感。
选择离开，也不失为一种自我疗养的办法，所以对于黎小娴的离开，毕雪柔并没有挽留，虽然心中是万分不舍。
机场里，两个始终淡笑着的女人，虽然没有谁先流泪，但是那两张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雪柔，我这一走，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是想我了，一定记着给我打电话。”
首先破功的，是黎小娴。
本来两人约好了在珍惜现在的时刻，要保持开开心心的，不哭泣流泪，但是只要是一想到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能见到好姐妹了，黎小娴的心就像是被谁给狠狠地踹了几脚似的。
接近于十年时间的相处，她们两个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彼此的存在，没有对方的日子，只要是想想，都觉得寂寞。
和她相比，毕雪柔也是一样的难受，不过她更加是多了一份担忧。
“那边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没？你妈介绍的那个人，能不能靠得住？你在那边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黎小娴这一去，是奔着之前那个相亲对象去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对对方的印象非常的一般，甚至对对那张典型的欧洲面孔，若是扔在一堆同样国度的人里面，她都没有信心能够找的出来。
不过，黎天雪却对那人相当的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有一个非常强大背景的缘故。
扯扯嘴角，黎小娴笑的很无奈。
“就那样吧，你也知道，具体的细节，我根本就不清楚，都是我妈出面安排的。至于其他认识的人……这个，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