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就好，不过漂亮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你就不怕我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嘟着嘴，毕雪柔满是不满，失了往日的淡定，难得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来。·
“我小时候最喜欢妈妈夸我漂亮了，她说一次，我就能高兴一整天呢！”
“才没有呢，我还记得好多以前的事情，都可以讲给你听啊……”
虽说神情的确是迷离，口齿却也是极为清楚，“我还跟妈妈一道去过一个小镇，那是她唯一一次带我出门。”
“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小秘密，现在偷偷告诉你。你答应不准告诉程季莫哦，他说不定会生气。”
这还不是醉了？
扬起眉梢，程季莫啼笑皆非地应允诱导。
“好，我不说。”
“嗯，那我就告诉你，在那个小镇上，住着我的竹马呢，他答应等我长大以后就娶我的……”
竹马？
眼神陡然严厉起来，配合着眸底的阴婺，程季莫收紧了搭在毕雪柔腰间的那只手。
突然的疼痛立刻就引来了还处于游离状态的毕雪柔不满，低声嘀咕一句，她抬手想要推开拥着自己的男人，却是无果。
“竹马没了，妈妈也走了，爸爸很伤心。妈妈说，等她的好了之后，就跟我们好好过日子，可是……”
“你知道我妈妈么？她长的好漂亮的。还会做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呢，那一年……”
自程自说，那些遥远的回忆被一一翻出来，就算是不能清晰地意识到，对毕雪柔而言，那些往日里一直刻意不去回忆，那些曾经和母亲在一起的过往，也深入骨髓了。·
而坐在她身边的程季莫却始终未曾开口说上一句话，始终阴沉着一张脸，却也没有阻止，只由着毕雪柔在那里絮絮叨叨，最后，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入睡。
夜已深，程季莫看了一眼靠在肩上的女人，眸底满是复杂之色，净化到最后，居然只剩下了满满的贪恋，也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只直了直自己的腰。
两人并肩依靠，从背影远远看去，分外和谐。
在用餐的时候，毕雪柔的确是喝了一点儿红酒，不过不多，因此就算是沉醉也不长久，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便逐渐开始了清醒。
保持着靠在程季莫肩上的姿势，她眨着眼睛，居然不想立刻起来。
大概是靠的时间长了，肩膀处已经带上了彼此的温度，温暖的让人贪恋不已，还有从她那个角度协看上去，程季莫的喉结近在咫尺，她突然手痒，只想着要摸一摸。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也就是刚刚伸出手去，便兀然瞪大了眼，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有醉死，自然也就记得自己之前那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其他的毕雪柔也不在意，毕竟自己的思想当时不受控制，但是那一件事，却……
思及此，再没有任何的闲情逸致，从程季莫的肩膀起来之后，她小心翼翼地盯着男人的脸色，语气有些谨慎。
“程季莫，我说我母亲的事情，你……不会生气吗？”
周边没有明光，低沉的夜幕中，程季莫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让毕雪柔的唿吸也有些压抑。
在她准备好接受男人发火的时候，程季莫却又不动声色地伸手揉揉毕雪柔的脑袋，动作熟稔自然。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最大。”
这算是把这个问题给绕过去了吗？
倒也没有多难受，毕雪柔看上去依旧笑的很开心，甚至拉下头顶上那只大手捧在自己手心，假意不满。
“你这个动作，会让我觉得自己是条小狗。”
配合着
语气，还嘟起了嘴。
这一句是她今晚第二次露出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刚才是喝醉，现在呢？
本是玩闹的动作，却令程季莫的眸色深了几分，面上的笑容也渗出了些许的宠溺意味来，表情更添深邃。
“你不本就是我的宠物么？”
“……”
不知道是程季莫的表现太过温柔，还是那句话的内容实在令人遐想，毕雪柔刹那间血气上涌直冲脑门，脸色“轰”地一下就红了。
至于狂跳的心脏，完全就是正常不下来的节奏。
程季莫的温柔来的太快，让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架势，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起身逃走。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啊……”
饶有兴致地看着毕雪柔难得的慌张，程季莫微眯笑眼，还未等毕雪柔完全离开，手下便是一个用力将人给拽了回来，顺势压下了脸。
被大力拽回，惯性作用下，毕雪柔直接撞进了程季莫的怀里，刚一抬头，唇就被印住。
力道角度都恰恰好，四片唇瓣黏在一起，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眨着眼睛看着与自己相隔仅有几毫米的男人，毕雪柔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守株待兔？
程季莫并不是毕雪柔的初恋，但是这一吻，却是她实实在在的初吻。
也并没有像书上说的那种电流滑过的感觉，更加没有任何的沉沦迷茫，毕雪柔的所有思维外加感官都分外清明。
甚至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吻上了？
视线里的程季莫半阖着眼，怎么看都是陶醉的享受。
那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清醒？
这不科学！
毕雪柔的不专心，也很快引起了程季莫的注意，微微分开两人的唇，程季莫单手固定的她的脑袋不让乱动，垂首低语，语气温柔。
“你不投入，是在怀疑我接吻的技术？嗯？”
气流涌动，鼻腔里满满的都是独属于程季莫的味道，在他的逼视下，毕雪柔才有了一点点紧张的自觉，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刚要开口，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地咬住下唇，改为了摇头。
“呵……”
没想到失了镇定的毕雪柔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程季莫低低笑出声来，看着她一脸的防备模样，眼神深沉似海，另一只手自然下移。
“你……唔……”
毕雪柔一惊之下刚要抗议，腰上便传来一阵酥麻，惊唿出声的同时，也让某人乘虚而入。
载浮载沉之间，迷离的眼遥遥望着如墨的夜空，毕雪柔想，若是之间能够在这一刻停留，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