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有人却比她更加迅速，在刀叉还没有下去的时候，盘子就被人抽走了，随即响起的，是程季莫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好啊，刀叉给我。”
毕雪柔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脸颊突然就有些发烫了，将手中的餐具递过去，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时，她有突然想起来，
貌似餐具的话，程季莫自己也有吧？
正想着，程季莫却又开口了。
“很不幸，我当真了。”
“噗……咳咳……”
一口水卡在嗓子里，剧烈的咳嗽之后，毕雪柔憋得脸色通红。
因为一时没忍住，她那一口水是直接喷到了对面，然后……那一份价值她一个月工资的鹅肝酱，就这么被糟蹋了。
也幸好程季莫似乎早有准备及时避开，才没有被祸及。
在餐厅侍者及时过来处理这一切时，毕雪柔看到程季莫低着头，然后在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时，彻底怔愣。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程季莫真正意义上的笑。
除却嘲笑冷笑之外的，发自内心的笑……
等到两人真正开始用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彼时，一人一份鹅肝酱，很公平。
用餐的过程很安静，程季莫的好修养，让他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
不过，吃到一般，他抬头瞥了一眼对面同样吃的认真的女人时，突然开口了。
“外面那车里，是个女人。”
手顿住，毕雪柔有些诧异程季莫居然会直接说开，难道……这是在解释？
也不理会毕雪柔的惊讶，程季莫续上话题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女人。·因为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嗯。”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毕雪柔只好轻轻地应了一声。
程季莫也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兀自继续。
“现在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你和开始试一试，自然就需要和她们说清楚。”
“额……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的。”
实在是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了，如果现在的程季莫的冷酷残忍的，毕雪柔还能保持着大脑的清醒，时刻想着应该要去怎么应对。
但是偏偏他这样，让她的战斗力全然无用。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多此一举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程季莫的话里行间，显然是在表达着他的误会，瞬间就让毕雪柔尴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季莫却没有再接下去，只似是而非，用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轻浮语气，说了一句令毕雪柔呆住的话。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瞒着你，这，也算的上是对你的尊敬了吧？”
论理，听到这样的话，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心花怒放的吧？
可是毕雪柔没有。
这不是说明她不正常，而是程季莫的语气，实在是……
无法形容的感触，在听完了程季莫类似于深情告白一样的话语之后，毕雪柔突然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不是高兴，更加不是激动。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连毕雪柔自己都不明白，她唯一可以找出来的一种，就是失落。
淡淡的失落，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
抬头看过去，有阳光正好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程季莫的周身，从毕雪柔的这个角度，看到他，竟然有些虚幻飘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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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星期一的早晨，也许是和心情有莫大的关系，毕雪柔的精神状态是倍儿好。
经过了不断实践的锻炼，她到现在，也完全能够适应和程季莫一道出现在大众视线之内，反倒是现在的程季莫却又有了要避嫌的觉悟。
“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去停车。”
“好。”
从程季莫新换的宾利上下来，毕雪柔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失望，转身进了程氏办公楼。
二十五层，程氏的珠宝设计部。
当初踏进了这里的初始，毕雪柔曾有一度激动的连觉都睡不着，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现在能够有资格被提名，成为代表程氏去巴黎珠宝设计会上参加比赛的候选者之一，也算是一路在进步吧！
虽然这其中，和程季莫不无关系……
进入设计部，一路友好地同同事们打着招唿，结果毕雪柔还没踏进她和黎小娴的办公室门，就有一道人影狂奔出来，直接和她扑了个满怀。
扶住对方定眼一看，毕雪柔大跌眼镜。
“梨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在毕雪柔眼中，一向很爷们的黎小娴却是什么都没有，一反常态地拿出了她那离家出走许久不归的小女儿心态，一咬牙一跺脚，避开她跑了。
留下毕雪柔一个人
，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毕雪柔就是快步进入办公室，然后来到落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
“没错啊，今天的太阳还是按照正常方式升起来的啊……”
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头之际，她才赫然发现她们的办公室里多出了一个人来。
略显凌乱的时尚发型，弹吹可破的嫩白肌肤，艳光四射的桃花眼，再加上***包到极致的粉衬衫以及油光可鉴的皮鞋，不是沈桓之又是哪个？
看看黎小娴跑出去的方向，再看看这里的这尊大神，她俨然明白了什么，处于对好姐妹的关心，还是动动唇问出了声。
“你对梨子做了什么？”
在毕雪柔一进门的时候，沈桓之从黎小娴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缓步去了另外一张多余的沙发上，还不忘记对着窗户玻璃整整自己的头发，顺带着再拉拉衣裳。
听到毕雪柔的问话，也只是弯弯嘴唇，无所谓地回答道：“没什么，那女人那么彪悍，我能对她做什么？”
不过很快又在毕雪柔狐疑的眼神中，话锋一转。
“就是想告诉她，她误会了而已！”
随手比划了一下，沈桓之的神色带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黎小娴说我是什么受，所以我只想让她明白，其实我不是。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联想到之前黎小娴跑出去的身影，毕雪柔瞬间就脑补了一系列少儿不宜的画面，能将流氓耍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人，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