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林晨云才以含蓄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你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为了钱而不程一切的女孩子啊！”
这一回，林晨云的态度是真的诚恳，并没有一开始的带刺。·
不过听在毕雪柔心里，却像是被刺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冷笑开口：“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想林医生并没有评价的资格吧？因为毕竟我们不熟。”
“至于程季莫的心在谁身上这个问题，个人建议，你还是去找他本人询问的好。那就这样吧，既然没什么大碍，我就先休息了，陈叔，替我送送林医生。”
没办法，林晨云只能无奈的起身。
楼下的程季莫在看报纸，听到脚步声之后，抬起头来，看着下来的林晨云，直接问道：“不要紧？”
没有指名道姓，也知道说的是谁。
林晨云则是一脸的轻松。
“嗯，不要紧，大不了就是瘸一条腿，而已！不过……”
“好好地一个人，你居然就给折腾成了这样？程季莫，你的肾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去给你找个方子补补？”
“好好的一个人？你们很熟？”程季莫冷笑，“林晨云，你可以走了。”
“嘁，用完就扔，过河拆桥，程季莫你还真够可以的啊？”
摸摸鼻子，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分明是被请来看病的，怎么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呢？
病人是这样，家属也是这样，自己忙活了半天，连口白开水都喝不上！
闻言，程季莫只凉凉地回了一句：“你应该庆幸，还能让我当桥！”
“……”
轮嘴上功夫，林晨云从来都不是程季莫的对手，林晨云心里那个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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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本来吴妈是要端上楼让毕雪柔在卧室吃，但是考虑到有事找程季莫，她还是下去了。·
结果，程季莫是在书房吃的……毕雪柔那个郁闷，只好又去了二楼书房。
这上楼下楼的，虽然一直有吴妈搀扶着，也让毕雪柔累的够呛，只能在心底哀叹，这就是所谓的命苦啊！
程季莫的书房，和毕雪柔的并不是同一间，程季莫的这一间，要大的多，里面的装潢设备，也不是毕雪柔那个小小的工作室所能比拟的。
毕雪柔的，则是因为要做设计，吴妈临时腾出来的客房改的。
在书房门口站定，毕雪柔先深唿吸给自己加油打气，等自己不那么紧张了，才抬手敲门，那副如临大敌却又极力隐藏的淡定，让吴妈看着也心疼不已。
“进来。”
程季莫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低沉动听，极其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低音一般迷人，只是就算是这样的声音，也抹不平毕雪柔紧绷的神经。
见到进来的人，本来在书桌后面的程季莫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也不说话，只斜身靠在办公桌上，专心醒酒。
毕雪柔踌躇了一下，拒绝了吴妈的搀扶，自己一瘸一拐走了进去，距离程季莫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从酒杯的这边看过去，透过玻璃，毕雪柔的腿脚微微有些变形，程季莫开始思考，如果她的腿脚真的成了那个样子，会怎样？
不指望程季莫能主动说话，毕雪柔自己率先开口。
“林医生说我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我想……”
“林晨云？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晃了晃酒杯，程季莫才恩赐一般地给了毕雪柔一个眼神，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他对你不错啊，看来你们很熟？”
鼓起勇气想说的话被打断，毕雪柔有些气馁，在她的印象里，似乎程季莫从来都没有好好听她说过话呢。
不过听到他提起林晨云的表情，再联想到之前的梁浩文事件，毕雪柔还是觉着自己解释一下的好，免得程季莫误会。
别的且不说，她还有事要求他呢。
“其实我和林医生也是今天才见的面，他没有对我怎样，只是一个医生对待病人的……”
这一次程季莫并没有开口打断，而是毕雪柔自己停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林冉云来……既然如此，程季莫就应该一早就知道，林晨云根本不会和自己怎么样的……
再看程季莫，果然满面嘲讽。
“毕雪柔，你说，就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总是不知道有自知之明？”
咬了咬唇，毕雪柔开始觉着，自己似乎不该来……
过足了嘴瘾，也再次在言语间作践了一次毕雪柔，程季莫开始恢复常态，俊脸罩上了凉意，冷冷开口。
“毕雪柔，我的时间不是留给你浪费的，如果没事，你乘早滚出去！”
厌恶的语气，简直就和在赶一只老鼠没有什么区别，程季莫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不去刻意糟蹋，只一个眼神，一种语气，就能让毕雪柔无地自容。
从她站着的地方到门口，只有数十步的距离，只要她咬咬牙，走出去不是问题，甚至，她的脚都开始微微抬起，不过最终，却还是没有动。
毕雪柔知道，走出去很容易，但是她更加知道，若是自己真的从这里出去了，再想进来，只怕就难了……
感觉中犹豫了很久，其实只是过去了短短的几秒钟，毕雪柔还是决定试一试。
“林医生说我需要静养，所以我想请假一个月，希望你能够批准！”
将话说出来之后，心中顿时轻松不少，果然，和程季莫说话，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请假？好啊！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在程氏的职位？所以，你这是打算要滚出程氏了？”
散去阴霾，程季莫风淡云轻地笑。
只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他已经换了多种表情。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如此多变呢？
毕雪柔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是程季莫一笑，她就忍不住要心惊胆战一样。
“不，我不能离开程氏。”
如果从程氏离开了，那么也就表示着，她永远失去了再次踏入珠宝设计行业的机会，被程氏赶出去的员工，以后再想做设计师，只怕是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