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她们负责什么。·”打断了人事主管的话，程季莫收回目光，俊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我只希望，明天早上她们能收到程氏的辞退信……”
程季莫扔下话，冷着一张脸就走了，还留在原地的程氏人事部主管有些意外。
这就要辞退了？
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另外一个员工的坏话？还是因为女人之间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争执？
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可不敢质疑程季莫的决定。
等人事部主管离开后，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大柱子后面两个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本来是觉着脚疼，让黎小娴扶着到这边休息一下的，谁知道因为柱子挡着没看到，却又不经意听到了程季莫说的这番话，此时黎小娴偏头，紧紧盯着毕雪柔，那炙热的目光，简直恨不得直接在上面看出一个洞来。
“小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毕雪柔不自在的问。
“雪柔，什么时候你的桃花突然就这么旺了？一个梁浩文不说，现在连总裁都向着你！”
向着她？程季莫吗？怎么可能？他不知道多讨厌她！
毕雪柔抬手，一巴掌就直接把她拍出到了柱子外面。
“我怎么知道，吃你的蛋糕去！”
“唉……”
赶走了黎小娴，剩下毕雪柔一个人之后，她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大概是被程季莫压迫的有些久了，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沉不住气，受不了·
现在倒好，心里的确是舒服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又要怎么办？刚才的情况，程季莫一定也是看见了的。
刚才程季莫辞退那几个女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煳，而他那么讨厌自己，明天他也会不会直接辞退自己？
“唉……”
再次叹息一声，毕雪柔勉强起身，反正继续留在这里也是心塞，还不如回去继续设计稿子。
程季莫回来的时候，毕雪柔还趴在书房弄设计稿。
很难得的，程季莫没有出声打扰，也没有走开，而是斜身靠在门框上，一语不发，不知道是在看毕雪柔的新创作，还是在看她。
除去了往日的阴沉和棱角，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男人面部的每一个线条都是柔和的，连目光都很专注。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程季莫的嘴角处也轻轻提起，勾勒出一抹不算微笑的弧度来。
毕雪柔本来是累了歇口气伸个懒腰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程季莫居然站在门口不说，还一副诡异的表情。
她立即要站起来，结果刚一激动，脚就撞上桌角，疼得不行了。
程季莫没有管她，但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火或者冷嘲热讽，而是走到她办公桌问，“知道你设计的东西，最大的败笔在哪里吗？”
一开始毕雪柔是因为自己听错了，程季莫怎么可能会对她用如此平和的语气讲话？
程季莫没有理会愣住了的毕雪柔，直接一针见血道，“太过狭隘，虽然选的主题不错，但是你的作品限制太多，宏观意识太弱。换句话说，就是你想表达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从你的作品里，别人什么都看不到……简单来说，就是小气！”
“我知道。”
只小声嘀咕了一句，毕雪柔察觉到对面男人的眼神有了凌厉的味道，立刻乖乖闭嘴。
看了她一眼，程季莫继续。
“你最大的长处，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属于哪种货色……”
“……”
“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让你的设计有了局限性，没事多去研究一下成名设计师的作品，学学他们的可取之处。既然你选择了大众消费群体，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通俗，流行。别总是投机取巧玩些小花样，走不远！”
“还有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别具匠心，在你不能很好地掌握设计精髓的时候，最好还是收起来！”
程季莫的这番话，一直到了多年以后，毕雪柔再次回忆起来，依然觉着获益匪浅。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成功地成为了他口中那个能够掌握精髓的设计师！
却仍然按照程季莫的话，去学会设计作品，首先是怎样要让别人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
“通俗……流行……可是这些，不都正是奢侈品所要摈弃的吗？”
因为程季莫的话而陷入对自己作品审视的毕雪柔抬头，门口哪里还有人影？
毕雪柔思索着，刚要坐回去继续研究一下程季莫说的那些东西，就听到他的卧室传来了喊声。
“毕雪柔”
匆匆忙忙地扔了笔赶过去，就看到程季莫斜躺在床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女人，你是不是给点甜头，就忘记了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别忘记了你的本分！”
好在已经完全习惯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对这样的呵斥，毕雪柔也不意外，就要去拿睡衣。
这边的程季莫却再次开口。
“先去倒杯水来。”
毕雪柔端着水来的时候，程季莫是闭着眼睛的。
因为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她也就是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不动。
床上的男人，退去了所有的棱角，没有了一贯的冷厉，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紧闭双眼，脱了西服解开两个扣子的他随意躺着，露出好看的锁骨，连胸前的肌肉也隐隐可见。
加上灯光下格外朦胧迷离的效果，看上去居然带上了致命的诱huo。
只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即使是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他的眉宇之间，也还是蹙着的。
或许，他也有什么心事吧？
毕雪柔想了想，还是放下杯子走过去拉开了被子，刚要盖上，程季莫便睁眼，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毕雪柔吓了一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我只是……”
一个简单的动作，令程季莫的瞳孔深沉了下去，没去管毕雪柔说了什么，手下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身下，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