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从没见过一个人做小偷还做得那么理直气壮，登时自己的气焰就低了半截，只好坐了下来，“那你都买什么了？”
“3d打印机！”季莫得意洋洋，“我已经承接了明辰传媒大楼的所有3d打印任务，你看……”
正当他说话时一个员工突然跑了进来，“来，给我打印几个塑料小人，我答应我儿子给他带礼物回去的。·”
“好的，这个这个行吗？”季莫还挺专业，立刻就蹦了过去。
“程老板，这笔生意赚了多少钱呀？”等那人离开后，以宁凉凉地问。
季莫张开了手掌。
“五百？”
摇头。
“五十？”
摇头。
“总不会是五块吧？两万一台的机器，你一笔生意就赚五块，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啊。”
“是五毛，不过你可别把豆包不当干粮，这看着少，一笔一笔累加起来可就不得了了……”
以宁挥挥手，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论这么无聊的话题了。
季莫却不肯住嘴，还是洋洋洒洒地谈论了一番自己的创业程，这才贱兮兮地过来给安以宁捏肩膀，“以宁，你这趟公差出得怎么样啊？”
以宁哼了声，没搭理他。她还没和他算账呢，他还敢主动提起这茬。
季莫手下加了把劲，“有没有和江陵发展出……某种高于同事之情的感情呀？”
她又哼了声，扭头，从桌上拉过了一本杂志。看·
“哎呀，”季莫忽然惊唿，“以宁你瘦了好多诶！”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在山里那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一直哼哼唧唧的安以宁小姐这才喜上眉梢，对着手机荧幕抓抓头发，拍拍脸，很是臭美了一番。
季莫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八卦之心。
等到以宁说到江陵把订婚戒指交给自己的时候，季莫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一次奋不安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江陵都做到了。多少小清新梦寐以求的人生经呀，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做到了。”
以宁笑着拍了他一下，“别学得那么酸啊，奋不安身的爱情您老不早就有了，横亘二十年的订婚，美貌如花被你妈爱上的未婚妻，还有谁能比你更狗血呀。说实话，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们家蒋蕴呀？‘童养媳’的名字都被叫了那么久了，你不会想要耍赖吧？”
季莫沉痛地摇了摇头，悲伤地看着她，“以宁，你真得不明白吗？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就是一直在等待着你啊。只不过我害怕你被我浓烈的感情所吓倒，所以才一直把它深埋在心底，等你慢慢地发现。难道是我掩盖得太成功了，你到今天都没有发现吗？”
“咿呀！”以宁拉长音调打了个哆嗦，她拍了拍满身的鸡皮疙瘩，从季莫的手底下逃了出来，“季莫你演技真烂，以后绝对不能给你接戏，要好好地藏拙才行，不然你的歌迷一看见你的这幅样子，就都通通逃走了。”
季莫也很骚包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十指，“我可是要做魔术师的男人，谁在乎演技啊。”
以宁对着缩在天花板一角的蜘蛛网翻了个白眼，魔术师？季莫除了穿得格外的gay外有哪一点真得够的上魔术师的标准啊。
“行了，小的早就拜倒在魔术师大人您的西装裤下了，不用再跟我炫了。汇报一下这两天的业界状况吧。”
季莫对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吹了口气，又对着阳光照了照，“就那样呗。”
哪样啊？以宁瞪他。
季莫伸长舌头歪着脑袋做了个吊死鬼的样子，“这样。”
就是很不怎么样的意思啦。
以宁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歌迷的记性可要比媒体和路人的记性好得多，初次曝光的恋情以那样莫名的结局收尾，对于偶像艺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手指按住一张竖起来的纸牌摇来摇去，“那怎么办啊？”
季莫立刻就笑了，从他露出来的牙齿的数量以宁判断他接下来要说的那番话起码私自计划了一个月之久。
“不如我们转型拍偶像剧吧！”
以宁绝倒，“季莫你太没事业心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们的电影票房三级跳，从五十亿到破百亿，再到今年目标两百亿，前后都不到十年？现在但凡有点心思的演艺界人士不管赚不赚钱有没有口碑，都想在大银幕上露个脸，你的目标居然还放在偶像剧上，有一点儿大局观好不好！”
季莫笑得好像天边的彩霞，满目光彩，“电影是高端没错，话剧不还更高端么？但要磨砺演技还得从烂片开始才行啊。”
以宁从他的笑容中嗅到了一点奇怪的意味，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对啊，”季莫笑眯眯地点头，“剧本我已经搞定了，前几天陪小鹿去录的时候刚好碰见一个电视剧的导演在旁边的录音棚录片尾曲，所以制作班底也ok。男一号到男五号我们四个人包了，主要就是再找几个女演员就行了。”
“等等，eddie、小鹿、江陵、你，一共不也才四个人吗？怎么包得了男一号到男五号？”
“男主角有双重人格呀，他的阴暗人格是男一号，阳光人格是男二号。”
现在还玩双重人格这一套，真不嫌弃俗么？几乎所有的国产恐怖烂片，都有这么个精神分裂的梗啊。
季莫没有注意到以宁无语的表情，他正弯腰在地上一大堆纸里翻来翻去，“来，这是剧本！”
以宁随手翻了翻，人物设置玛丽苏，语言幼稚，分镜节奏什么的就更别说了。她撑着下巴，牙痛似的“嘶”了一声，“季莫……这剧本该不会是出自你的笔下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季莫睁大眼睛，做了个“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害羞表情。
呵呵呵呵，以宁假笑，周星星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你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象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