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师，帮个忙，待会儿您们投票的时候都把票投给庄云裳，可千万别投傅明烟。·”一把撞开化妆师的门进来的编导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又要往外跑。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着要我们黑箱操作么？那可不行啊，我可不能为了你们这么个选秀节目毁了我自己的名声。”cesare周嘴边叼着根粗大的雪茄，两腿高高地架在化妆桌上，带着某种奇怪的得意表情拦住了他。
“哎呦周老师，您这话不是打我们脸嘛？”黑瘦的编导无奈地站住，满是汗水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您也知道，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么拜托您各位的，谁不想举办个公正公平的比赛啊。”
“哦？既然你们用心是好的，那干吗来这么一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今天可得把话给说清楚了再走。”cesare周用手夹住雪茄，不急不缓地吐出了个烟圈。
沈湄正对着化妆镜上眼影，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也没有转头，只冷冷笑了一声这屋子里如果真得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cesare周这个老狐狸，他不过是要人家清清楚楚把事情再复述一遍、满足他的幸灾乐祸罢了。
在一旁整理着裙摆的白语溪愣愣地听了这么半天，却是真得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半个小时前有个叫做“江陵全国后援会”的微博公开宣称傅明烟与某人有桃色交易，然后反而被其它网友给人肉了，现在网络上正闹得一锅粥似的在议论纷纷。·可为什么要他们把评委票都投给庄云裳，不许投给傅明烟呢？难道就因为有人在议论傅明烟吗？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公众人物本来就时时刻刻都在被民众议论，有些负面声音也在所难免。
编导见cesare周揣着明白装煳涂、有意刁难，也无可奈何，只好把手里的大叠文件夹在胳膊下，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周老师您……唉，不就是有人已经爆了傅明烟的证据吗？我们这虽然是一唱歌比赛，撑死了算娱乐大众，上升不到什么感动中国正能量的层面去，可也不能公开选一个已经被爆了潜规则的人做冠军啊。”
“证据？”白语溪惊讶失声，小姑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傅明烟是真得……”
“我也想是假的。”编导苦笑着摇了摇头，“可人家把视频都摆出来了，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都到比赛要结束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唉，现在有些女生啊，为了出名真是什么都不安了。”
白语溪脸色一变。
“哎呦！”编导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白老师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您。唉算了，我还是快走吧，越抹越黑，我还得赶快找到鹿年苏老师，让他别把票投错了。”
“等等，”白语溪叫住他，“那……江陵呢？也要让他投庄云裳吗？”
“唉……”编导又是一声长叹，“我们头儿的意思是随他吧，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已经够难受了，何况这还是当着那么多人戴。再说庄云裳有您四位老师的票再加上现在赶快投的一些网络票，冠军应该也轮不到郁遥……”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直到撞上了一个身影，“江、江老师，您什么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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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还真不错。”配合着节目组演完那出潦草的戏，也快要到午夜了，cesare周的心情却特别的好，完全不觉得疲累。又对着空中吐了个大大的烟圈，他笑着对跟在身边的助理弹了弹烟灰，“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啊，临时自己给官网上庄云裳加票，又鼓动着评委这边都别把票投给傅明烟，居然还生生地就在最后半个小时扭转了形势，自己另造出个新的冠军来了。”
助理陪着笑了笑，也颇为感慨，“还真是想不到，这前两天这傅明烟和江陵还金童玉女呢，一转眼，却连和制片人的视频都爆出来了，这小姑娘，真是有手段。”
cesare周哈哈笑了两声，“敢想敢做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但真得做成了的估计就没几个了。一个制片人，一个江陵，通通被她耍得一愣一愣的，傅明烟，是真不简单。”
“其实要我说，何必呢，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没必要非进娱乐圈淌这摊浑水。就跟着江陵，以后什么机会没有？吃肉说不准，可怎么着也能喝上口汤，何必还非跟制片人搅一起。这被抓住了要翻身可不容易。”
cesare周笑着摇摇头，“你这话不对，完全就把因果关系给弄混了嘛。她是先跟制片人搅一起，进了省市十强，后来才跟江陵那小子混一块儿的。要不是进了省市十强，她能不能见江陵的面还两说呢，哪能当上江陵女朋友靠他喝汤？”
助理挠了挠头皮，“可我看傅明烟实力也不错啊，不是本来还打算让她当冠军的吗？就算不靠制片人潜规则，进省市十强也应该没问题的吧？”
“你啊你啊，”cesare周用雪茄指了指他，“还是头脑太简单。‘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没听说过吗？她这么个没靠山没背景的小姑娘，要想在个连电视都上不了几乎全封闭的前期选秀中混出来，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没有人帮她撑腰，早不知道被唰那去了呢，还指望着能到这儿来唱歌？”
“嘿嘿，我是想少了，这不都靠cesare哥您教我嘛。”助理又挠了挠头皮，“不过那小姑娘还挺有担当的，那边网上一爆了视频，她这边就直接退赛了，连人都找不见了。早知道她会退赛，编导也不用搞临时改投票那一出了。”
cesare周含着雪茄点点头，“壮士断腕，傅明烟的确够狠。不过她退了躲一躲也好，风波过去，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起来，要真是拿了奖，可就没那么容易躲过去了，多少双眼睛替她记着这件事，肯定得时不时拿她做筏子骂一骂“社会不公”“体制昏暗”什么的。要是带上那种帽子，那以后她可就别想在娱乐圈再混下去了。”
“啊？”助理张大了嘴巴，原来就连退赛也是经过了计算的吗？娱乐圈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每一步都还有着无数后招。
“好了，不跟你这废话了。”cesare周抬起手看了看表，“你跟着司机先走吧，我还要去见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