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敲了敲笔头，怯怯地建议，“我再说一遍？”
“不用了。ＷＷ·”否决她的是江陵，他没有看她纸上的涂抹，三言两语语调清晰地描述了一下这个概念，然后问询似的停下来看着三人。
“好啊。”季莫赞同。
eddie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
就连看不见的小鹿都点了点头。
“那好，就用这个！我们去练习室商讨一下配曲和细节。”江陵淡定地推翻了准备良久的原计划，好像那些他一个一个晚上熬出来的心血全不重要一样，当下拍板。
安以宁愣愣地看着四人并肩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拜托，各位帅哥，那明明就是她想出来的点子啊，你们这样过河拆桥翻脸就不认人真得好么？
***
当天晚上安以宁偷偷熘进明辰传媒大楼，在休息室门口探头探脑，直到eddie和小鹿都离开了，只剩季莫一个人捧着psp双腿架在茶几上玩得不亦乐乎才轻手轻脚地摸了进去。
“做贼啊？”季莫明明是一副眼珠不转双手不停的迷恋游戏的高中男生的模样，却在她手刚刚搭上沙发的瞬间突然发声。
“呵呵，没有啦，”她假笑，“我只是看你这么晚还没睡特意过来看看你嘛。”
既然被发现，她也就大手大脚地打下了季莫架在茶几上的长腿，挤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玩什么游戏呢？”她在说正事前先寒暄了·
季莫哼了一声，眼睛还是没离开游戏屏幕，两手飞快地按动着按键。
她只好探头过去自己看。
居！然！是！俄！罗！斯！方！块！
安以宁额头当下滴下冷汗数滴，大哥，你玩俄罗斯方块而已啊，有必要摆出这么一副帝国争霸的样子来吗？
“季莫，首秀上c城春晚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她仍然在绕圈子。
“还好，不会比我这盘能不能得到十万分的压力更大。”
“那……你有没有想让谁在现场观看？到时候电视台会赠送些亲友票，我帮你送出去。”
“不许给蒋蕴。”季莫回答得倒是很爽快。
“……”
“没有其他人了吗？”她不屈不挠地坚持。
“门口的王大爷？”季莫挑眉，注意力还在手上的游戏机上，“还是保洁李姐？”
安以宁终于领会到结婚数十年和********在球赛上的丈夫说话的感觉了。
自然，她下一个动作也就和那些火气在体内不断增长几乎到爆发边缘的气急败坏的妻子一样，“啪啦”一下按下了psp的关闭键。
“啊！”季莫惨叫一声，见所有王图霸业瞬间成空，一切已如覆盆之水再难收，立刻双手掩胸做气息奄奄之状。
以宁倒被他逗笑了，拍了他一下，“不要那么爱演好不好。”
“说真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季莫双手架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
“我来……”扭捏了十秒，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想让你问问你哥那天能不能也到现场。”
“你知道的，‘尚德总裁为旗下子公司新推出娱乐团体现场助阵’，这样的媒体标题比较有煽动力，说不定不仅能上娱乐版，还能上财经版。”见季莫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半天不说话，以宁忙补充道。
季莫挑着眉一笑，终于移开了盯着她眼睛的双眼，扭头去茶几的零食篮里找东西吃，“估计比较难，”他嘴里含着食物，嘟嘟囔囔地说，“我哥和我不一样，是二十四孝好儿子、好孙子，那天估计得在伦敦陪我爷爷奶奶他们过新年。”
“哦……这样。”以宁愣了愣，她确实忽略了这个原因。
“其实就算不是除夕，我也挺难说动我哥的。”
季莫捏着条小黄鱼送到她嘴边，她一张口咬了半截，“怎么了？”
“你去过我哥的办公室对吧，36楼那个？”季莫吃掉了后半截的小鱼，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舔了舔，“那你有没有去过他家？”
以宁点头，她的好奇心也上来了，“到底怎么了？”她推推********在嗑瓜子上的季莫。
季莫嗑了好半天，把剥好的葵花籽放在手心，一把倒进了嘴巴里，“那办公室是我设计的，送给我哥做生日礼物的。”
sowhat？
“你看过他家的嘛，那么大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他的风格。所以，我就特意弄了一个特别繁复特别奢华的办公室给他。”季莫得意洋洋地补充，“最妙的就是那个纯白色的长毛地毯啦，和整体风格完全不搭调，我哥那个强迫症深度患者每天上班一定膈应的要死。”
安以宁恍然大悟，boss成天臭着张脸动不动就要把下属训一顿原来是因为被自己弟弟在背后捅了一刀，迁怒于众人！
可是季莫这么大人为了个恶作剧还开心得要死，也比他那个“强迫症深度患者”的哥也好不了多少嘛。腹诽了两句，她摆摆手打算回去睡觉。
“，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季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丢下了刚刚拿起的psp。
“怎么了？”她打了个呵欠。
“晚会上能不能突出一下我的特长？”季莫兴致勃勃。
“你的特长？”以宁又打了个呵欠，她困了，“编瞎话？恶作剧？骗女孩子？”她揉着眼睛迷迷煳煳地问。
季莫颇不赞同地啧啧两声，十指在眼前以优美的姿势摆动着。
“啊，魔术！”她醒悟过来了，顺势倒进沙发里，“可以啊，这个想法还蛮酷的。你想要变什么魔术？”
“人体切割怎么样？或者吞咽电锯？”以宁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越张越大，“要不然就捕捉子弹吧，就像黑客帝国里的基努里维斯那样，黑西装长披风，”季莫说着身体慢慢向后倾，试图模仿基努身体后仰九十度、慢动作躲避子弹的样子，“不过我要玩一个升级版的，不仅是躲避子弹，而是捕捉。两个人相对二十米，同时扣动扳机，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