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再这么没头苍蝇似的绕着h城乱转了，给我一个确切的地址。要·并且，我要见到她们，先见人，再交钱。”叶然口气平定。
对面明显被他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要求打乱了阵脚，抬高声音恼怒地问：“姓叶的，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人在我们手里，还轮不到你这小子来提要求。老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等到他说完，叶然才淡淡开口：“先见人，再交钱。不然，我就把这两千万都烧了。”
“烧、烧了？”对面一时卡了壳。
叶然不再多说，只“唿哧”一声，大拇指摩擦过打火机的齿轮。
“等等！”一听见他来真的，对面也慌了，咒骂了一声，“让我先跟弟兄们商量一下，十分钟后给你电话。”
“一分钟。”叶然面色不变。
“****！你他妈狠！”对面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叶然却连脸部肌肉都没动一下，只静静地望着右手中的钢制打火机上那一束灼热的火焰。
四十秒。
五十秒。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他左手打开箱子，要把打火机丢进去。
“铃铃铃！”手机却突然响起。
叶然瞟了眼手表，秒针正好走完一圈，“喀拉”一声响，和数字12重合在了一起。
他右手一抖，关熄打火机，才接起电话。
“你小子没把钱给烧了吧？我可告诉你，要是半小时之后，我见不到两千万现金的话，那两个小妞可要吃大亏！”电话一接通，对面就连声追问钱是否还完好，显然害怕他真把钱给烧了，那自己就白折腾这一场了。·
“人在，钱在。”叶然语声淡然。
“妈的！”对面又骂了一声，终于无可奈何地说出了会面的最后地址，并恶狠狠地警告，“你他妈可被别再搞什么小动作了，一个人把钱送过来，不然老子先在那两个小妞脸上一人划一刀，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我劝你，最好连这样的念头都不要有。”叶然语气转为森冷，说完不等对面答话，“啪”地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朝旁随手一丢，勐地踩下了油门。
***
宾利在一家废旧的工厂前停了下来。
叶然绕到副座，拎起箱子，关上车门，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向内走了几百米，走到仓库门前，如约敲了敲门。等了十秒后，又敲了一声，再等了十五秒，又敲了三声。
见敲门的暗号没错，不锈钢制的大门这才打开了一条小缝。
开门的人套着个黑色的布袋子，只眼睛上挖了两个洞，方便看东西。
他从上到下潦草地扫了遍叶然，飞快伸手把他拉了进去，又探头看了看两旁，确定跟着他的兄弟传来的线报没错，确实没有条子跟在后头，立马就“哐啷”一声，甩上了大门。
室内光线黯淡，从阳光下被拉进来的叶然由于光线落差，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眨了眨眼睛，那隐没在黑暗中的物体才慢慢展现形貌。
原来，乌清清和盛欢颜也并不在这。
这只是一间凌乱的小房间，被提前清空过，空荡荡的，右手边有一道门，看上去似乎是钢倒灌制成的，很厚，只门上有一个方形小口。一个同样戴着黑布头套的人谨慎地守在门旁。
把叶然拉进来的那个人粗声道：“得罪了，叶院长。”说着就以粗鲁的动作拉开他的毛呢大衣，先甩了甩又摸了摸，确定口袋里没有夹带武器。接着双手才伸进去，很快地拍打着他上下左右和前胸后背。
叶然不习惯旁人触碰自己，微微蹙了蹙眉，但还是沉默着由他对自己进行搜身。
拍到一半，那人忽然顿住，从他口袋掏出了一柄细长的银刀。
守在里面那道门前的人，立刻戒备地把手里的枪口抬高了三寸。
“是手术刀，我忘了拿出来了。”叶然的态度很轻描淡写。
搜身的那人狐疑地看了看手里的柳叶刀，终于还是对着门前的人吹了声口哨，又点点头。
站在门前的人，这才又把枪口放了下去，半侧着身敲了敲门，向里面的人通报消息。
等了好半天，门里面才传来机关运转的声响。
不过，门并没有被推开。
打开的是门上的长方形的开口，开口细长窄小，只能勉强把只手伸进去。
叶然镇静地看着钢门，没有动作。
“还傻站着干什么，叶大院长，你那两个小姑娘可都在里头，你要是不看，可别怪兄弟没给过你机会。”身旁的那人看了眼他手里装着钱的箱子，不耐烦地催促。
叶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举步，走到了门前。
守在门前的人立刻又把枪口抬高了。
叶然没管他，把眼睛凑到了门上的开口前。
照片上的那个破败仓库在眼前逐渐展现。
高高的穹顶，废弃的器材，从三米高的小气窗上照入的稀薄阳光。
满是灰尘的地面中央，有一张用钉子和螺丝固定在地上的椅子。
“唔唔唔！”
绑在椅子上的少女一见到门上的动静，立刻就挣扎着想说话，奈何口里被塞了抹布，不管舌头怎么往外用力顶，都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眼。绳索也由于身体的动作，而愈发地向肌肤内部勒紧。
与她背绑着的另一个少女，连忙反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鸽灰色的眼眸瞬间绷紧，深处那道凌厉的光，几乎要跃然而出。
“嘿嘿，叶院长，你真是好福气，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可让兄弟们羡慕的很啊。”里头传来一个邪气而恶俗的男声，却看不见身影，想必是特意躲在了视线不能及的阴暗处。
叶然声冷如铁：“开门。”
“那可不行，我们说好了，是见到人，就交钱。现在人已经让你见到了，你把钱放下，出去。等一个小时再进来，我们自然把人给你留下。”里面的人一口拒绝，说完仿佛又想到什么，嘿笑了几声，声音也慢慢变得油滑起来，“还是说，叶院长，你怕我们收了钱之后，对你这两个小姑娘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