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毕雪柔神情中的那一定倔强，程季莫的瞳孔幽深了几分，想也不想地就探出了手去，而经过了昨天一事，毕雪柔的反应能力明显是提高了很多，同时就往后退。·
面对着她陡然升起的警惕，程季莫却只能在心底苦笑。
“放心，我不会现在就对你怎么样的，毕竟等会儿还有事要出去。至于电话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我当时在分拨人手找你的消息，正好林冉云过来，就接了。这件事情，当时我并不知情。”
如果知道，在后来的那段时间了，也就不用那么煎熬了。
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把人给接回来！
一想到毕雪柔有好几天的时间都是跟萧子辰朝夕相对，他就从心底感到不大舒服。
虽然那个人是毕雪柔的所谓哥哥，但是却让程季莫生出了比林晨云更甚的浓郁厌恶来。
听到他的话，毕雪柔沉默了。
他这是解释么？
是在变现地告诉她，其实当时他也有很担心，而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在跟林冉云享受二人世界？
冰凉的心有了一点儿暖意，只是距离所谓的回心转意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毕竟人只能傻一次……
不对，等等，他刚才特意加重那个“现在”，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要出去，就会对她怎么样了？
我去……
送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笑容的程季莫一记白眼，毕雪柔转身去了餐厅坐着。
既然现在的情况，是程季莫想要一展厨艺，那么她也是完全不介意给他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
也并没有等待多长时间，程季莫很快就端了两份早餐出来，放好以后去洗手解围裙，那副熟练的架势，就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
就是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让他习惯了付出的人。
再回来时，他也并没有注意到毕雪柔脸上的那一点隐晦，依旧笑容不改地打趣。
“以前都是你在做早餐，现在轮到我了，尝尝。”
以前？
毕雪柔一怔。
希望他指的，不是那段自己最没有尊严的日子。
“可是，我记得你并没有吃过
。”
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毕雪柔就开始纳闷。
貌似今天的程季莫一直在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选择的见面方式不对。
还有就是，他的餐桌礼仪不是一向很好？
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热衷于用餐是说话了？
在毕雪柔相邻的位置坐下，即便是她刻意挖苦的话，也没有让程季莫的表情有所动容，听到毕雪柔这样说，他依旧是回以淡然一笑。
“你记错了，我吃过。”
“……”
一早就已经想好了，倘若这次回来，对上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唯我独尊的程季莫，毕雪柔预备就算是拼个破釜沉舟的下场，也要跟他理清这笔煳涂账，不再继续纠缠下去，省的自己纠结。
可是就偏偏没有想过，遇上这样的程季莫，又该如何？
反正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也并不就是真的就记错了，而是有些事情，她并不想提。
比如说，被嫌弃的那次，她去厨房重做早餐，程季莫却心血来潮地突然脑抽想学，然后，他亲手做的早餐，就当着自己的面，入了林冉云的口。
呸呸，都说了不在意了，怎么还控制不住地要去想这些？
估计继续交谈下去，自己那点儿透支的隐忍力就再也不够用了，所以毕雪柔也没有了再想继续理会的打算，而是拿起勺子专心开始对付眼前的早餐。
不得不说，虽然是初学，但是大概是因为智商很赞的缘故，程季莫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让毕雪柔吃了一口又一口的，很快一半的食物就下了肚。
坐在她身边的程季莫则是并没有开动多少，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停在她身上的。
毕雪柔不可能感觉不到，只是无视了。
这种气氛，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来的诡异，就算是启动了自身所有的镇定模式，毕雪柔还是有些吃不消的感觉，只想赶紧吃完走人。
不过看在某人的眼中，却是明显地误会了。
毕竟毕雪柔用餐的样子，还是很有非常满意的样子，所以程季莫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深，看着她又一勺食物入口，再次悠悠开口。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意。这顿早餐，就算是我的道歉吧……”
“咳咳……”
本来还算平静的用餐氛围，立马就被毕雪柔的一阵咳嗽声给破坏殆尽，也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因为恰巧有一口食物卡在喉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得她脸通红。
幸好程季莫眼疾手快地递了一杯牛奶过来，连着灌了好几口，才舒服了些。
只是心思，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程季莫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该不会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如此犀利的程季莫？
她只记得，以前的程季莫，只是很恶毒来着……
就算是想要做出些什么改变，也应该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他这样，很吓人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雪柔转头望去，在与程季莫的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并不是误会了，程季莫所说的，就是自己一直在意的那件事情跬。
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程季莫神情自若地伸手替毕雪柔顺着气，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很坚定。
“你放心，以后我会尽可能照程到你的情绪，不会再让你那么受伤了。”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所以“绝对”两个字，他不敢说，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好在这一次车祸，也总算是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所以以后……
生出了些许的贪婪之心，就算是眼前的女人眉眼冷静，程季莫也不甚在意，甚至突然之间，就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如果这句话，是在车祸以前听到的，毕雪柔想，自己一定会很感动。
说不定还会流下几滴眼泪出来。
至于现在，她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