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古宅闹鬼,无人敢住。早些年就已经荒芜的庭院,偶尔有惊鸟飞出,夜里有女人凄惨的尖叫。
这一年陕西大旱,不少灾民远走他乡,小镇里也来了一对逃荒的夫妇,女人大着个肚子,靠男人扶着吃力地前行,俩人看上去都很疲惫,最后有人瞧见,他们朝闫家古宅地方向走去。
这对夫妇走到古宅前,孕妇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上的尘土噗嗤嗤落了二人一头一脸。
“呸……”男人用力地吐了口吐沫说:“你确定这宅子是你家的?”
孕妇肯定地点点头,她就是闫家最后一位小姐,名叫闫香,要不是受灾无家可归,打死她也不想再会这鬼地方。
“哈!老婆,你家以前挺有钱的呀?”丈夫胡明先她一步进了门,这宅子虽然落魄了。可外表的威严还在,只要打扫打扫,可比他家的小窝棚强多了。
“这地方我们不能多呆,住一夜第二天我们就走。”闫香跟了过去,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每走一步都极小心,像是怕什么东西一样。
“不!老婆,我决定不走了,这里拾到拾到比咱家强多了,放着这么好地宅子不住,不是傻瓜吗?”胡明一边走一边四下看,越看越满意,这地方他太爱了。
“不行,明天一早我们必须离开。”闫香捧着肚子,不愿意再往里多走一步。
“你傻呀?”胡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顾她地阻拦,一把推开了正屋地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差点掀了胡明一个跟头。
“你看吧!我都告诉你这宅子很邪,你偏不信。”闫香扶住他不满地唠叨。
“行啦……行啦……”胡明不耐烦地推开她说:“不管怎么样总的找个屋子休息,你瞧你马上就要生了,再走下去我都怕你生在路上,万一有个好歹,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呀?”胡明说得动情,闫香听得心酸,她拉了拉胡明地袖子说:“我们去后面堂屋吧!这间房还是关上地好。”说着她走过去关好门,门却不听使唤,怎么用力也挪动不了分毫,累得闫香满头大汗。
“我来。”胡明推开闫香走进屋里去关门,他刚进去,门突然砰一声合上了,把胡明关在了里面。
“胡明……”闫香大喊,双手用力推着门,门没上锁却不管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胡明……胡明……”闫香继续大喊,里面却没了半点动静。
她赶紧跑到窗户旁,用手撕开的窗户纸,看见胡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晕倒了。她哭着冲向闫家的祠堂,突然一阵阴风迎面,天地变色,刚才还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婴儿地啼哭声,她定睛一看,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坐在祠堂的门口,看见她突然伸出了小手,呜呜咽咽如哭如泣。
闫香的脚步变得踉跄,肚子一阵拧劲的疼,她捧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觉得两腿之间流出一股暖流,她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裤腿已经没鲜血染红了。
“我的孩子……”她大叫,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眼,怎么喊也看不出声,腹中有是一阵剧痛,她痛得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破旧的小屋。
“啊……”她听见一声轻微地响动,声音是从床上传来地,她好奇的走过去,看见一个面色惨白地孕妇躺在床上,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看样子马上就要生了。
“夫人,怎么办?”突然有人问了她一句,她回过头看见一个面色黑暗的妇人正抬头看着她。
“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老爷回来知道了怎么办?”妇人浑身一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恐惧。
“就说是难产死了。”她更狠心,继续说道。
“那么孩子……孩子……”妇人又问。
“不留。”说完她走出了这间屋子,眼中的恶毒让天地变色。
不久屋里传来了几声闷响,孩子响亮地哭声只响了几声,就没了动静,她满意地露出了笑脸。
不一会妇人抱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婴,她瞧了一眼,挥挥手。
男孩婴就在这时动了,他呲牙咧嘴冲着她伸出了手,猛然往上一撞,撞进了她地肚子里。
她尖叫了一声,猛然醒了过来,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胡明的怀里,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你出来了?”她惊讶地说着,摸了摸他的全身,见他没有异样,才放下心。
“你怎么了?说什么胡话?一进这院子你就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胡明说着费力地把她抱起,想要把她抱到正屋里去休息,她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进去,胡明只好把她抱到了后面偏房的床上。
她受了惊讶,异常疲惫,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她突然听见一阵婴儿地哭声,哭声忽大忽小,似真似幻,她猛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双婴儿血红的眼睛。
“别跟着我……滚开……”她疯了一般挥舞着双手去抓血婴。
却听见胡明一声惨叫,仔细看清,她面前地那里是血婴,根本就是丈夫胡明。
“你干什么?”胡明吃痛的大吼。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梦。”闫香内疚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丈夫脸上地伤口,他一躲,气呼呼地坐在了一旁说。
“这宅子不干净,我们还是走吧!”她哀求着丈夫。
胡明瞪了她一眼说:“要走你走,我可不走了,这么大地家业,你不要我要。”说着他站起身来,左摸摸又碰碰,很激动地喊:“瞧瞧!这都是古董,卖了值不少钱的。”
“胡明再多地钱也换不了命,我们走吧!再不走,我和孩子怕是都活不成了。”闫香地心里越来越不安,她隐隐听见一阵婴儿哭声,正由远至近传来。
“不!我绝不走。”突然回过头地胡明定定地看着闫香,脸上带着诡异地笑容。
“胡明……”
“不,你应该叫我,老爷!”胡明连语气都变得,他慢慢向闫香走来,手摸上了她的肚子,突然一用力。
“哎呦!胡明,你混蛋,你要干什么?”闫香捧着肚子大骂。
“干什么?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你在说什么?”闫香被胡明凶狠地眼神吓坏了,不住向后缩去,她又听见一个女人大声地求饶,“夫人,求求你了,放了孩子吧!放了我地孩子吧!”
她却狠着心,转身就走。
转眼间她有看见了胡明地眼,那眼神充满着怨气,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随时都会扑向她把她碎了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放了我吧!”闫香瑟瑟发抖地哭喊着,却没看见胡明地眼中有一点同情,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刀,正冲着她地肚子扎来。
“老爷!住手吧!”一个女人飘了进来,她手中抱着个满身是血地婴儿,婴儿张着双手冲着闫香挥舞,小小地嘴不住地发出呜呜地恐怖声音,双瞳似乎有一股弄弄的怨气,女人温柔地一笑,把孩子地手抓了回去,拍了拍他的头,他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爷!我们走吧!不要去报仇,我不想去冰冷地地狱,她会得到老天地报应的。”
随着女人温柔的声音,胡明手中的刀渐渐放了下来,回头温柔地看着女人,女人报以一笑,扭头看了一眼闫香,身体渐渐消失了。
女人一消失,胡明突然浑身一软躺在了地上,闫香想站起来去扶,可是肚子一阵阵剧痛,她慌忙地捂着肚子,忍不住呻吟出声,随着阵痛地逐渐加重,她地孩子出生了,她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晕了过去。
胡明醒来时,他恍惚听见了婴儿虚弱的哭声,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见妻子两腿之间挂着个婴儿,浑身是血,已经没了呼吸,他颤抖地想伸手抱婴儿,突然血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向胡明扑来。胡明顿时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