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照镜子,发生了诡异事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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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拿着老吴手机揣在兜里,结果晚上忘记在朋友那了!”我没有把实情告诉他们,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好了,现在别在苏静的伤口上撒盐。

  “陈强?”上次陈强那件事情,袁金城也有参与,所以也知道这个人。

  “对!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过去!”我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出门叫了个出租车,刚发动,一条小狗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不偏不倚的就冲进了出租车的轮胎下,然后是一个中年妇女发疯似的拦下出租车,尖声大叫:“你怎么开车的?你压死了我家贝贝!”

  出租车司机苦笑着回头看着我:“哥们,你可得帮我作证,这狗是自己钻进来的!”

  这******都是什么狗屁事情,我心里只想骂娘,但又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他,见死不救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出租车司机一天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这种事情要是真要被讹上了,一个月都有可能白干。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就在跟这妇女纠缠这事,好不容易等交警过来处理,鉴定这出租车没有责任,那中年妇女才一脸悲戚的走人,临走的时候自然将我跟司机痛骂了好多遍。

  等我来到中兴电子市场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我当时也没在意,直接走到三楼,发现陈强的铺位上拉了警戒线,几个pol。ice在勘察着现场,我的头嗡然一响,妈比的,陈强出事了。

  场中几个pol。ice看来都是中兴分局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朝前凑了凑,看到陈强铺面的柜台里面一片混乱,电脑仪器什么的乱七八糟散落在四周,陈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靠在柜台上,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两眼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而变形,死状赫然跟老吴一模一样。

  办公桌的抽屉也被拉开,我随意瞟了一眼,没有看到老吴的手机,心中就明白了,这是一起针对手机照片的恶意谋杀,为的就是不让我知道这张照片的内容。

  我心中的懊悔真是难以形容,早知道我当时就要陈强帮我恢复照片了。得知真相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陈强就不会死。

  “兄弟,你是陈强的朋友吧?”正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轻声对我说道。

  转过头去,只见到有一个精瘦精瘦的年轻人对着我使着眼色,我会意过来,点点头,不出声的跟他退出围观的人群,找了一个远离pol。ice视线的角落。

  “我知道你是强哥的朋友!”精瘦青年双眼凹陷,眼神散乱,对着我笑了笑,露出满嘴被烟熏黑的牙齿。

  我皱了皱眉头,这一看就是吸毒的瘾君子,我虽然在道上混,但是一般不跟这些人打交道,说不好听点,他们就是一块块牛皮膏药,只要沾上了你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强忍着心头的不快,我说道:“兄弟怎么称呼?”

  “别人都叫我麻杆!因为我瘦嘛!”精瘦青年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拒绝以后他自己叼上点燃,浑然不顾市场内严禁吸烟的规定。

  “麻杆!你好!”我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别误会,我不会敲诈勒索你什么!”麻杆似乎很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印象,有些消沉的笑了笑:“我经常在这一带做点手艺活!所有的铺位老板都很讨厌我,只有强哥不鄙视我,经常叫我去吃饭喝酒。”

  手艺活是黑话,书面语叫小偷小摸。一般这种小偷都有一个组织,底下干活的都是些苦力,每天偷到的东西大部分都要上缴,真要按照工薪算起来,他最多就是月薪四千左右,跟个小白领差不多,不过不用交税。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今天我一直都在强哥的铺位周边转悠。”麻杆说了一句话,我当时心跳就有点变快。

  “恩,你看到什么了?”我尽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强哥一上午都是晕乎乎的做事,我也是怕他的东西被别人顺手牵羊的拿走,这才在周围转悠。”麻杆眼神中有些古怪,似乎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些迷惑。

  “恩!”我嗯了一声。

  “快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过来,跟强哥说了几句什么,我凑过去听了听,似乎在说什么手机被删除的照片恢复以后,会不会被留底什么的,强哥很是激动的回答,我们从来不做那事,还说了一句,不是人人都能做陈冠希的。后来那个人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强哥就突然跳了起来,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就这么把自己给掐死了。”麻杆说的很快,我也听得很仔细。

  我又问了戴口罩人的特征,麻杆形容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按照他说的,除了戴口罩,其余的特征都很普通,那样的人中兴电子市场每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到我在沉默,麻杆四处看了看,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个牌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拿在手上定睛一看,这是个很古怪的牌子,类似于一个铜制的铭牌,铜牌正面刻着一些花纹,背面有几个繁体字:“清灵圣地”

  铜牌上圆下尖,类似于一个水滴形状,上而且应该有些年代了,花纹的文理间有着墨绿的铜锈。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我从那个家伙身上顺下来的,我看他跟强哥争吵,心想弄点颜色给他看看,在他走的时候挨碰了他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身上啥都没有,就只有这么一个烂铜片。”麻杆也没有拿回铜片,直接把烟头一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很是好奇。

  “因为你昨天跟强哥称兄道弟!”麻杆的理由很是简单。

  “那好吧,先谢谢你了!”我将铜牌揣进自己的口袋,拍了拍麻杆的肩膀,意思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强哥的死也真是邪门,跟照片里头一模一样!”麻杆嘀咕了一句。

  “什么?”我一把就捏住麻杆的肩膀:“你说什么照片?”

  “喂,你弄痛我了!”麻杆尖声叫道。

  “不好意思!”我立马松手,手中一阵愧疚,我太清楚我自己手上的力道了,这一下无异于用大铁钳子狠狠的钳了他一下。

  麻杆呼呼的吸着冷气,拼命的揉着肩膀,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道。

  “麻杆兄,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强哥的死法跟照片里面一样!”

  “你看到那张照片了?”

  “是的,强哥第一时间就看我过去看,看到是这个,我特地拍了一张照片,准备去微信上吓唬别人!”麻杆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切换到相册,一张照片就赫然映入我眼中。

  照片是在老吴家的卫生间拍的,镜子里面老吴使劲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神一片恐惧,唇角却是一道诡异的笑容。

  “你知道吗?我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照片的不合理!”麻杆在我旁边指着照片说道。

  “恩,怎么呢?”我第一时间还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合理的。

  “笨!这个照片是对着镜子自拍的,可是照片里的人两个手都放在脖子上,哪来的手去抓手机?要么就是相机藏在一个角落,要么就是这个照片被PS过!”麻杆嗤笑了一声,鄙夷道。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难道这镜子真的有鬼?

  我要麻杆将照片发了一张给我,告别了麻杆,直接回老吴家,我一定要把那个镜子拆下来看看。

  走到老吴家楼下,我才想起他们已经去了殡仪馆,这会家里没人,打了个电话给袁金城,袁金城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改拨杨胖子的,响了三四下,杨胖子接了电话。

  “你们现在到了殡仪馆?”

  “到了很久了,你们怎么还没过来?”

  “我们?”

  “金城也说出去买点东西,现在都不见过来,殡仪馆里就我跟嫂子。”

  “你把电话给嫂子。”

  杨胖子哦了一声,不一会,苏静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阿西,什么事?”

  “嫂子,你家房子有什么备用钥匙在管理处不?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我随口撒了个谎。

  苏静沉默了一会,说道:“管理处确实放有一套备用钥匙,你去到管理处再给我打电话过来,我跟管理处的人说声,他才会给你钥匙!”

  找到管理处,一个高高大大的方脸汉子接了苏静的电话,将钥匙给我,呵呵的笑:“你们还真是未卜先知啊!”

  我愣了一下:“怎么这么说?”

  方脸汉子说道:“今天上午苏女士才将钥匙放我这,你现在就过来取,这不是未卜先知吗?”

  我笑了笑,拿了钥匙走人,妈比的,这也叫未卜先知吗?那神仙就多了去。

  进了老吴的房间,我直奔卫生间,再次打量着这个镜子。

  这一次我几乎是凑在镜面上一寸一寸的观察,这镜子跟平常镜子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不同。我再沿着边缘查看,除了比一般的镜子稍微厚一点,也没啥不同。一般家里镜子厚度为四到五毫米,这一个镜子的厚度差不多有一厘米厚,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镜子再厚它还是个镜子。

  会不会如麻杆所说,卫生间藏有摄像头?我挠了挠头皮,转身去看别的地方,刚转身一半,猛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快速的扭头,扭头的力道是如此的大,以至于我都听到了我脖子喀嚓响了一声,我看着镜子里面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镜子里面的我居然没有跟我同步。

  我明明是侧身对着镜子,而镜子里面的我却是面对着正前方,并且,镜子里面的我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似乎在讥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瞬间就紧紧包围着我,以至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图片

  就这么侧身偏头看着镜子,镜子里面的人阴测测的对着我笑,我只想大声的喊叫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干,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约莫十来秒钟以后,我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身,当我正面面对镜子的时候,镜子里面一阵水波涟漪般的荡漾,一闪而逝,然后我就发现镜子已经回复了正常,这纯粹是一种感觉。我把手放在我的头顶,镜子里面的我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而且,接下来不管我怎么动作,镜子里面都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我刚才是眼花?

  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出卫生间,我在阳台上面深呼吸了几口,甩了甩头,活动了一下手脚,决定要将这面镜子拆下来好好的观察观察。我也是一个好奇心大过天的人,镜子里面的人再怎么诡异,也不可能从镜子里面爬出来吧。

  在阳台上一阵翻找,终于给我找到一个工具箱,拿出一个十字螺丝刀,攥在手里,正准备去洗手间开搞,电话突然响起。

  我拿出电话,是杨胖子打来的。

  “阿西,你在哪?”杨胖子的声音有些惶急。

  “老吴家啊!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嫂子在殡仪馆出事了!我现在在江城医院门诊部,一楼观察室4号床。”

  “出什么事了?”

  “说不清楚,你过来就知道了!”

  “行!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终究觉得活人更重要,转身就出门下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看着里面播放的汽车广告,又是一阵怪异的感觉,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赶到医院,在观察室找到了杨胖子,苏静躺在病床上面,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双目无神,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是一具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了?”

  “不知道,在殡仪馆哭着哭着就突然晕倒,醒来就变成这样!”胖子有些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苏静。

  “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问了下情况,推测是伤心过度,然后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暂时性失忆吧!”胖子完全记不住那些专业的术语,不过结论倒是记住了。

  “嫂子当时是怎么晕倒的,你跟我说说。”

  胖子看了看苏静,将我拉到病房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阿西,这事真有点邪门,当时我坐在嫂子旁边,好好的突然觉得一阵发冷,就好像有人在我脖子上吹了一口凉气,然后嫂子就头歪在我身上了。我当时还以为嫂子是困了,心想叫她去床上睡,喊了两句没答应,这才发现她晕了过去!”

  “恩!”

  “嫂子刚到医院,就醒了过来,醒来以后就这个样子,似乎什么都不记得!对了,来支烟,我的刚抽没了。”杨胖子问我要了一支烟,两人闷着头抽了几根,走回病房赫然发现,苏静正在四处张望,满脸疑惑。

  看到我们俩进来,苏静开口问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

  我跟杨胖子面面相觑,很明显,苏静恢复正常了。

  杨胖子正待说话,我抢先说道:“嫂子,你没事,只是太累了,在殡仪馆晕了过去,杨胖子也是担心你嘛,火急火燎的就把你送来了医院,呵呵,没事没事!”

  苏静哦了一声,正想爬起来,我连忙按住她:“嫂子,来都来了,你先躺下吧。那边的事情有我们操心。”

  闻言点了点头,苏静闭上眼睛假寐。

  看到苏静这边没啥事了,我跟胖子交代了几句,又往老吴家走,我深信,这个镜子里面有玄机。

  在楼下管理处找到方脸汉子,方脸汉子也懒得再打电话确认,满脸的不耐烦,直接把钥匙给了我。走到老吴家门口,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开门进去。

  拿着十字螺丝刀,直奔卫生间。

  镜子用一种很普通的方式来固定,四个角上有四个广告钉,广告钉就是用来固定镜子的,拧开就是,看来没有必要用到螺丝刀。

  托住玻璃下沿,一个个拧开广告钉,没有任何意外,我很顺利的将镜子取了下来,镜子后面的墙壁上有两条被电工胶布封住的电源线,应该是以前用于插座的预埋线。电工胶布的痕迹很新,这是怎么回事?

  搬住镜子就往阳台上走,我要在阳光下仔细查看这面镜子,室外的光线怎么都要比室内强。搬着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劲,这镜子很明显只有四到五毫米厚,而先前我看到的那个镜子最少有一厘米厚。

  来到阳台把镜子放在地上,我几乎是趴着逐寸逐寸的检查,在镜子的右上角看到有一个小小的碎纹,指纹大小,虽然被仔细打磨过,但这痕迹还是让我心头一跳,很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与胖子吵架的工人是来安装镜子的,后来给钱要他回去,他说要卸镜子给我,当时我随意的在镜子上弹了下留了个痕迹。没错,就是在这个位置,就是这个痕迹。

  这面镜子已经被人换了!

  是谁在刚才这段时间内将镜子给换了?

  他为什么要换这面镜子,是不是这面镜子里面有什么秘密?

  我坐在阳台怔怔出神。总感觉有一个隐形的人在旁边窥视着我,他对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镜子到底是谁换的呢?

  这个镜子究竟是谁换的呢?

  脑海里面翻来覆去都是这一个问题,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弹的痕迹那,突然,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劈过,妈比的,我怎么这么笨,既然这面镜子是昨天那家玻璃店的,直接去找他们问不就行了?

  想到这,立马下楼,飞奔到了小区门口,在岗亭找到小方,问道:“小方,你们门口有个玻璃店,是在哪一边?”

  小方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并没有啰嗦,直接伸手指着大门左边:“这边过去一百多米,有三四家玻璃店。”

  我道了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方说的地方,一排四五个门面全部是做玻璃生意的,看来只能一家家的去问,正准备迈步,第二家的店面里头走出一个人,正是昨天那个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也看到了我,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跟我打招呼。

  看到中年汉子安然无恙,我松了一口气,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我潜意识有点担心他会被灭口什么的,看来那个神秘人并不知道这个镜子被我无意中做过记号。

  “师傅,忙不忙?”我走上前去,递了支烟给他,热忱的打着招呼。

  中年汉子接过烟,下意识的看了看牌子,眉宇间闪过一丝艳羡,这种烟在外头卖要六十多一盒,一般人还真抽不起,我这包也是昨天陈强吃饭的时候给我买的。

  “还好,还好!有什么事情啊?”

  “师傅,是这样子,昨天那块玻璃,我又想要了!你看方便给我不?”

  中年人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丝赧然,说道:“可以可以,我马上给你切割一块,很快的,打磨一下边角你只要等十分钟就行!”

  “昨天不是有一块现成的嘛!”我笑道。

  “呵呵!”中年人憨厚的笑了笑:“昨天你那块被我给卖出去了。”

  “哦?卖得这么快?”

  “恩,就是龙城小区里面的人!明月阁903。”明月阁903就是老吴家。

  “你认识他?”

  “不认识,以前没见过!不过,我看见就能认出他来。他嘴唇很厚!”中年人很是肯定的说道。

  我心里一阵翻腾,厚嘴唇?难道是袁金城?因为袁金城的特征太明显了,他的嘴唇厚到能给人留下第一印象。再说了,能够随意进入老吴家的,估计也只有我们几个人吧。

  我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中年人在身后喊了一声:“你那镜子还要不要划?”

  “不要了!”

  为了证实,我借口还钥匙又跑到了管理处,顺便问了下那个方脸汉子,今天除了我还有谁拿了钥匙,方脸汉子翻着白眼:“真搞不懂你们,就不能约在一起吗?前前后后进进出出的!你走了那个厚嘴唇来,厚嘴唇走了你又来!”

  “抽烟,抽烟!”我递了一支烟给他,方脸汉子眯着眼睛接了过去,点燃吸了一口。

  “这不是朋友刚过世,有很多事情需要折腾嘛!”我自己也点了一根,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方脸汉子这才表示理解的样子:“那也确实,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通要自杀呢?房子这么大,老婆又年轻漂亮,换成我,打死我也不去死!”

  打死你看你死不死,我暗暗好笑,表面上却是喟然:“平时我们几个来的也不多,没能跟他好好聊聊!多陪陪他聊天,说不定就能劝阻他了。”

  “这人啊,就怕钻牛角尖,真要钻进去了,一万个人劝都拉不回来!”方脸汉子笑道:“那个厚嘴唇不是来的挺勤快么?有什么用?”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

  又闲聊了几句,我走出了管理处。看到管理处门口的液晶广告屏播放的画面,心中一动,出门找了一家广告公司,问了一些相关事宜。

  在走出广告公司的那一时间,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真相。

  我给李哥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殡仪馆会面,李哥豪爽的答应,而且比我还要先到。

  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李哥,李哥皱着眉头听完,一言不发的抽了两支烟以后,才抬头看着我:“你是说老吴的真正死因有玄机?”

  “恩,如果事实真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那老吴就不可能自己掐死自己,还有陈强!他们的死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

  “好吧,我跟你疯一把!”李哥吸了两口,把烟头一丢,两人走进殡仪馆。

  我所依仗的就是李哥的刑警眼光,在殡仪馆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我们将老吴的尸首搬了出来。

  由于没有专业的验尸工具,我们只能用手在老吴的尸首上摸索,第一遍我们检查了约莫十来分钟,一无所获。第二遍的时候李哥终于在老吴的脖子处发现了一个针孔,这个针孔几乎微不可见,真难为李哥能找到。

  这个针孔是有什么用?我盯着这个针孔沉思。

  李哥也是一脸怪异的看着这个针孔,突然说道:“文西,你知道吗,一般在医院的研究所或者试验室里面,有很多种药剂是不能面世的!”

  李哥这句毫无来由的话让我一愣,但我知道他肯定意有所指,我默默地等着李哥下文。

  “在药物里面,肾上腺素与西地兰都能够促进血管与毛细血管括约肌的收缩,人们常说的血往上涌、头发都竖起来了等都是自身肾上腺素在作用的缘故。”李哥一边说一边看着我,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实验室里有人把这些药物加以提炼浓缩,那么这种药物将会让人的肌肉瞬间收缩甚至僵硬,如果这个肌肉是颈部的颈阔肌……”李哥说到这便住了口,指着老吴脖子上的针孔。

  原来如此。

  老吴与陈强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并不是因为要掐死自己,而是颈部肌肉突然的收缩让他们想去扯开肌肉来呼吸。

  我拨打了袁金城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金城,你在哪?”

  “我在医院陪嫂子呢!”

  “哦,嫂子怎么样了?”

  “睡着了,医生说没什么事!”

  “那好,我这就过来,胖子呢?”

  “杨胖子也在旁边,要不要把电话给他?”

  “不用了,我马上过来。”

  当我跟李哥一起走进病房的时候,袁金城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杨胖子,你先陪嫂子,我跟金城说点事!”我知道杨胖子不喜欢跟pol。ice打交道,而且,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最好。

  杨胖子看了我跟李哥一眼,没有出声点了点头。

  袁金城的脸有些发白,跟着我与李哥走到医院的花园假山旁边。

  “金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等袁金城考虑太多,直接发问。

  “什么这么做?”袁金城脸色更白,有些急促的反问我。

  “老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袁金城垂下头,不敢接触我的眼神。

  “老吴是你杀的,陈强也是你杀的!”我丢出重磅BoB!!!。

  李哥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抽烟,冷冷的看着袁金城,跟我相比,他给袁金城造成的心里压力更大。

  “你有什么证据!”袁金城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突然冷静下来,虽然语气还是有点惶急,但是已经开始反击。

  “来之前我跟李哥已经查过龙城小区的视频记录,这几天你进入小区的次数都已经被我们取样。”我说道。

  “这又怎样?难道我进老吴家次数多还犯法?”

  “你今天换镜子也有记录的!”其实我跟李哥并没有去查视频记录,因为那样的手续很繁琐,特耽误时间,还不如直接诈一下袁金城。

  袁金城骇然看着我们,嘴唇哆嗦着。

  “你换走的镜子其实是一台类似于广告镜的液晶显示屏,对不对?”

  镜子的种种诡异我一直找不到解释,看到各种液晶广告屏幕总觉得心头有些不自然,刚才在管理处门口突然醒悟,找到广告公司一问,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高科技,表面上是一面镜子,其实是一个液晶显示屏,只不过广告公司播放的是广告,而袁金城的液晶屏折射的是摄像头拍摄下来的超高清画面。

  这就是我取下镜子发现后面有一个电源线的原因,液晶显示屏需要电源。这种一体机带有主板微电脑,是可以控制的,这样也就能解释镜子里面出现诡异不同步的原因了,很简单,遥控调整一下视频的播放进度就行。

  袁金城还是不说话,但神色已经告诉我们,实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半响,袁金城才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到我的?”说出这话,就表明袁金城已经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利用鬼故事来谋划杀人,安装广告镜是用来迷惑老吴的心智,还借此扰乱我们的注意力,你用吹针击杀了老吴,伪装成他自杀的样子。原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老吴居然拍下了镜子的画面,你生怕我看出其中奥秘,于是将他手机中的照片删除。”我盯着袁金城,双拳逐渐捏紧。

  “然后呢?”袁金城似乎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他的破绽。

  “当陈强给我电话的时候,你有些惊慌,于是去中兴市场杀人灭口,只是没有想到,陈强虽然将手机给了你,但是那个照片却有人拍了下来。”我怒视着袁金城,陈强虽然不是我特别好的朋友,但也是因为我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手机?”袁金城似乎在反问我,也似乎在喃喃自语。

  “你以为镜子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去留意,却没有想到,你要换的镜子曾经被我弹出过一个痕迹。所以我知道这个镜子不是原先的镜子,也正因为这样,我才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你。你就是凶手!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一拳打过去,击中袁金城的脸颊,袁金城被我一拳击飞在一米开外。

  “你王八蛋!我们四个人一起打拼这么多年,你究竟为了什么?”我正待冲过去补上一脚,却被李哥一把抱住:“文西,镇静点!”

  “放开我,李哥,我今天要揍死这个畜生!”我用力的挣扎,平常三五个人是抱不住我的,但是李哥跟我一样,都是师从我爷爷,借力使力的套路清楚的很,也只有他才能一个人不借助外力来抱住我。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袁金城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惨然一笑:“他居然对阿静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情!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

  “什么意思?”听到袁金城这么一说,我倒是停了下来,嘶声问道。李哥见状也是将我松开。

  “老,吴,该,死!”袁金城一字一顿的说道,然后哈哈大笑,眼神却是很奇怪,似乎很迷茫,又似乎很KB。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针筒,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扎。

  “不要!”我跟李哥同时扑了上去,但终究迟了些,看着袁金城的脸急遽的变红变紫,我们却束手无策。

  李哥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报了案,有些事情一定要走流程。

  接下来我浑浑噩噩的跟着李哥进了局里面,帮我录口供的是那天在老吴家里守警戒线的小年轻,至于李哥,由于自己也是当事人,自然要避嫌。

  我把我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小青年却是对李哥跟我去殡仪馆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仔细的询问我是不是死者家属,有没有打电话给苏静等细节。最后如获至宝的丢下我走了。

  接下来就有一个pol。ice带我去了一个小房间,也没有说什么其他,问我要了手机,关上门就走了,李哥也一直没来找我,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李哥出什么事了?

  一晚上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度过,第二天上午,房门打开,李哥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招呼我跟他出去,我张口要说什么,也被李哥摇手示意制止。

  出了大门,我才迫不及待的问道:“李哥,怎么回事?”

  李哥长叹了一口气,“那个问你话的小子,是我们政委的侄子,刚进来没多久,就瞄着我屁股上的位置,被他找了这样一个理由,肯定要大肆折腾一番!”

  “什么理由?”我纳闷。

  “我陪你去殡仪馆查尸体!”

  “你是刑警,查尸体不是天经地义吗?”我更是不明白。

  “呵呵,首先,这个案子是已经结了的,我再去查就名不正言不顺,其次,老吴没有家属在场,我们也没有征得苏静的同意。第三,他吗的,政委说这是理由就是理由,一个大过是肯定要背的!”李哥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看来他也很憋屈。

  “对不住李哥了!”我心里很是内疚。

  “不说这个!昨天我也被勒令反省了一个晚上,反省没反省出来什么,却是想到这个案子其实还有一些东西不能解释!”老李突然严肃的说道。

  “什么东西?”

  “动机!”

  我想到袁金城临死前说的话,也是一阵恍惚,之前根本没有去考虑过这事,现在李哥一说,倒还真是,老吴跟苏静关系那么好,有什么事情需要袁金城去插一脚的?难道这事还有隐情?

  我告别了李哥,给杨胖子打了个电话,杨胖子在那边急促的说道:“文西,你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金城死了,然后嫂子也不见了!”

  什么?苏静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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